“毕竟谁生活中没遇到点糟心事,看了您的人生经历后,或许会对这些和您有着类似经历的人起到安慰或是鼓励的作用。不瞒您讲,周刊选择了全市范围内的青年才俊,读者会投票选取他们认为最符合‘京阳才俊’这一头衔的人。我们编辑部准备为得票数前三位的人选制作个人纪录片。”
“个人记录片?”陈子豪双眼绽放出光芒。
“没错,不光会在网络上公布,我们已经和电视台初步达成合作意愿,这三部个人纪录片很可能会在电视台上播出。如果收视率达到一定程度,电视台会与我们周刊举办一档真人秀节目。类似于是应聘找工作的节目。
“如果您能成为个人纪录片的主角,您就会成为那档节目的固定嘉宾。目前规划的总共是12期一个季度。”
“你说真的?”
见陈子豪明显心动了,黄粱定再加一把火,“恕我直言,陈先生,您虽然算得上是人中龙凤,但我们周刊选择的这些青年才俊,一个个都非常优秀。有些人是自主创业,有些人是掌握发明专利,甚至包括了几名青年歌手和演员。
“您的个人履历和他们一比就没什么爆点。不是说您不优秀!您当然很优秀,我也十分看好您,只不过读者很难在一篇专栏中感受到您的特殊。所以我个人建议,最好谈及一些能够抓人眼球的话题,给读者留下更深的印象,在投票时会第一时间想起您的名字。”
听完黄粱这一番瞎编乱造,陈子豪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目光长久的凝视着橱窗外热闹的街道。
黄粱手中的笔轻轻敲打着笔记本,等待着陈子豪做出决定。沉默了几分钟,陈子豪回过头看向他,表情中带着几分不加掩饰的冷酷,“那案子已经过去半年多了,还会有人记得吗?”
“多多少少应该都留有印象,毕竟那案子可是相当有噱头的。我听说您接到了鬼来电。”
“可能是吧,我也不知道给我打来电话的是人是鬼。”陈子豪语气冷淡的回答,“你是从哪儿打听到这些事情的?”
黄粱故作神秘的一笑:“我是一名记者啊,认识三教九流的人不是应该的吗?”
“看来你事先没少做功课啊。”
面对陈子豪隐含讥讽的话语,黄粱只是喝了口凉掉的咖啡,镇定自若。
“没错,我是接了一通电话,被那个叫做欧阳雪晴的女人叫到她家里救她,只不过我晚到了一步。等我到她家时,那女人已经死在楼上的卧室里,就这么简单。至于什么鬼来电。那都是扯淡,不知道谁传出来的谣言。”
“可我怎么听说,在您接到那通求救电话前,那女人就已被她丈夫杀死了。”
“谁知道是怎么回事。王祖成究竟有没有杀人,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连警察都搞不清楚,我怎么知道?”王祖成生硬的说。
“王祖成就是那名死者的丈夫吗?”
“对,之前还是我上司,对我还不错,但是对自己妻子就很一般。”
“哦,您是听闻过什么传闻吗?”
“我哪用着听啊?直接看就知道了。我平时跟在王祖成身旁,他家里的大事小情我大致都了解些。说实话,王祖成这人没什么能耐,更没出息。发生案件前,我就打算从他身旁离开,那间公司没什么发展,太死板。”
“这么说您对于王祖成动手杀死自己妻子欧阳雪晴这一事实并不感到惊讶?”
“惊讶,肯定是惊讶,我也见过王祖成和欧阳雪晴大动干戈的样子。两个人经常会动手。不过大多都是欧阳雪晴打王祖成,王祖成根本不敢还手。但兔子急了还咬人,欧阳雪晴骂王祖成的那些话,是个男人都无法忍受。
“因此当从电话中听欧阳雪晴说王祖成要害她、让我赶紧过去,我立刻就意识到大事不好。紧赶慢赶,还是没能及时赶到,阻止这悲剧的发生。”
望着装模作样摇头叹息的陈子豪,黄粱配合的拿起笔在纸上记了几笔。“我有个疑问,为什么死者欧阳雪晴会在危急关头给您打去求救电话呢?”
陈子豪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望着橱窗外的街景回答:“因为我和欧阳雪晴关系比较亲近吧,她是我上司的妻子,而且是公司董事会的成员,和她处好关系有利于我个人的发展。所以平时我都会和她聊聊天。欧阳雪晴会给我打这通求救电话很正常,我算是她半个男闺蜜吧。”
“哦,男闺蜜啊。”黄粱微妙的咂摸着这个词隐含的暧昧。陈子豪只是瞥了他一眼,没有多做解释。
“欧阳雪晴打给您的这通求救电话中是明确提及了王祖成的名字,是吗?”
“对,她说的很清楚,王祖成要杀她,让我赶紧过去救她。我当时没反应过来,没顾得问句话,电话就挂断了。我是饭吃一半就只能放下朋友,赶紧开车赶过去。”
“您接到这通来电时是和朋友在一起的吗?”
“对,算是合作伙伴吧,普通朋友。”
“原来如此...您还真是蒙受了无妄之灾呀!”
“可不是嘛,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被勒死的尸体,推开卧室门看到倒在地毯上的欧阳雪晴时,我根本都没认出是她。太惨了,那女人虽然脾气不好,但也不至于落得这种下场啊。”
“是您报的警?”
“对,不能置之不顾。因为这件事,我被折腾了好几天,在那间公司也没法继续干下去了。所幸我原本就不打算常干,就下定决心另谋出路。人挪活、树挪死,我现在发展得还不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吧。”
“那是自然。可这案透着古怪呀!既然杀人凶手明确是王祖成,为什么案子过了半年多还没有告破呢?”
“你那些三教九流的朋友没有把情况告诉你?”王祖成反诘。
黄粱尴尬的笑了笑:“有些话问不出来呀,靠朋友终究不如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