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吧,反正说明书上是这么写的。”范晓萱耸肩回答。
“说明书?你干之前还看了说明书?”
范晓萱反问道:“不然呢?不看说明书怎么敢操作?”
“不是——”瞪大眼睛的黄粱哑口无言。
范晓萱自顾自的整理着有些凌乱的头发,说道:“这种注射器还挺好玩的,不过还得还回去,听说这一套挺贵的。”
“真是谢谢你了啊!”黄粱牙切齿的说,“把这么高科技的东西用在我身上,我真是三生有幸。”
“心存感激就好。行了,你可以回去了。”
“这就完事了?你不去试验试验这东西究竟好不好使吗?”黄粱难以置信的说,“你说成功了就成功了?可这、这根本就扯淡吧!”
“我能接受到信号。”范晓萱点了点她放在会议桌面上的那部手机,“在这么近距离的情况下,即便没有启动,它传出的微弱信号还是可以被专门软件捕捉到。当然,距离超过10米的话就不行了。除非你启动它,让它发射信号。”
黄粱狐疑的问:“所以说真的成功了?”
“当然,你可以走了。”
“......真的假的?真的行了吗?”
“对,记住,启动它的方式是用力敲打那块皮肤三下。其实是可以设置成两下的,不过容易发生误触,所以就三下吧。”
黄粱问:“可、可要是我被控制住了手脚,没办法敲三下该怎么办?”
“那就是你的问题了,一开始我和王建仁商量的时候,我建议是把这东西注入到你的侧脑,这样的话,即便你双手双脚被捆住了,用脑袋撞墙还是能够发射信号。但是王建仁说你的脑子比较金贵,最好不要动。
“我们商量之后就决定注入到小臂外侧,这样的话,即便你双手被捆绑住,你也可以用撞墙的方式来触发装置,总之活人不能让尿憋死,你就自己发挥主观能动性吧。”
无语的看着眼前这名无论说什么话都是一副爱答不理表情的女刑警,黄粱心说她和王建仁还真是两个极端。一个爱答不理,一个过于烦人!
黄粱只能迟疑着点了下头,也没什么问题可问的了,他就一只手捂住右臂上多出的越发疼痛的红点,从椅子上站起身,向着门口走去。
范晓萱坐在椅子上看都不看他一眼,像是正在盯着自己的手指甲看。黄粱站在门口等了一下,只能摇着头离开。
离开市局后,黄粱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到隔壁街,才坐上一辆出租车,向着居住的海丰公寓驶去。他并没有让这辆车直接把自己载回到公寓门前,而是去了海丰公寓的那片街区,在距离公寓不远的位置找了间小旅馆住了一宿。
第二天早上天刚蒙蒙亮,黄粱退房离开,混在那些早早起床去附近菜市场赶早市的老人们,回到海丰公寓里。
黄粱若无其事的回到自己的312号房,将门关上后,他才松了一口气,再次查看起手臂上那个仍旧没有消除的红点。
虽说已经不再从这处不起眼的创口中流血,但是疼痛感经过了一个晚上,去没有减轻多少,反而增加了一些很难忍受的酥痒感觉,黄粱也不敢伸手去挠那块皮肤,就只能强忍着,他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只修炼了500年的毒蚊子咬了一口,手上虽然没有起包,但已经毒入骨髓、病入膏肓了。
这个礼拜余下的几天,全都是黄粱上夜班、陈瑞上白班的安排,两个人刚好岔开,虽然上下班路上没了个伴,不过耳旁也少了个磨磨唧唧的苍蝇,对于黄来说反而是这种安排更好一点。
面对陈瑞抛来的一个又一个问题,黄粱有些疲于应对。要不是之前他专门恶补了几天关于津门市名胜古迹的知识,还真的不好糊弄,面对这个好奇心过于旺盛的小年轻,黄粱也不敢信口开河,毕竟有些东西上网一查便知。
作为一名津门市土生土长的人,要是说不清楚自己老家有几处百年老店的话,那就真的说不过去。
这一天为数不多的好消息是王建仁回来了。刚吃过午饭,黄粱正打算睡个午觉时,他房间的房门被人敲响了,随后就想起了王建仁那贱嗖嗖的声音:“喂?魏来,最近怎么样啊?未来情景如何呀?”
黄粱一把拉开门,让这个失踪了快一个礼拜的搭档走进屋内。王建仁仍就是那副邋里邋遢的打扮。让黄粱十分嫉妒的是,他根本不需要为了贴近人设和更换衣着!他平时穿的那套破西服就已经足够落魄。
将房门关上,黄粱走回到屋内没忘记把窗户给关上。然后才坐在床上,看着眼前这个一脸坏笑的搭档。“笑什么?出门捡到钱了?”
“那倒没有,这不是好几天没看到你了吗?哥哥有点担心,一有时间,这不就立刻来了。你也知道,这工作是真的忙。”
由于房间的隔音效果实在是不敢恭维,因此即便两个人独处时说起话来,也尽量不透露任何敏感信息。
黄粱点点头,说:“反正你就来回折腾去吧。”
“对呗,哥哥我的任务就是来回折腾,你的任务就是好好赚钱。怎么样?这几天工作还顺利吗?服务员当的还过瘾吗?”
“顺利不顺利的就上班呗,有什么不同。”
“咋样啊?有没有捞到什么表现的机会?有没有被上司看中啊?”
“没有,每天就是站着值班,还能干啥?”
“哥哥我听小范说那事儿已经办完了?”
黄粱点点头,把自己那条只能看到一个红点、几乎没什么变化的手臂拿给王建仁看。王建仁稀罕的盯着那个像是被针扎出一般的红点,看了片刻,才满意的点点头:“行,这就行,事情都办好了就行,现在是啥都不怕。不过你家里边可是有点小问题啊。”
“啊,我家里边吗?”黄粱意外的问。
“对,你家那口子现在可是吵着喊着要找你。”
“那她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过来?”黄粱嘀咕道,“我已经好几天没和芷晴通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