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什么啊?你刚刚不是很狂吗?”牧羊人狞笑着问道,“过来啊,大个子,让我看看你的本事,今天早上你坏了老子的好事儿时,不是挺猖狂的吗?”
“等着,神经病,我今天不亲手弄死你我不姓黄!”
“这么说你原来姓黄啊?还真让那个疯婆娘说对了,她真的死了?有点遗憾啊,她虽然很讨人厌,但能力还是有的。想要找到她的替代者可不容易,小子,我送你下去和她作伴!”
高举起弯刀的牧羊人向黄粱冲了过来,他的攻击毫无章法,只是仗着自己的身体比黄粱更强壮、更敏捷的一味蛮干。如果放在平时,是个他这样的废物黄粱都不会放在眼里,分分钟就能搞定,但此刻的他虚弱不堪,手臂上还添了新伤,别说是压制了,仅仅是招架就已经让他疲于奔命。
面对越来越疯的牧羊人,黄粱只能勉强的抬起手中的甩棍,去仿佛不要钱一般疯狂砍向自己的弯刀。好在这间起居室的空间足够大,黄粱至少还能勉强的与之周旋。他在等待,等待一个反击的时机。
坚持住,黄粱不停的在心中给自己打气,伴随着短兵相接的乒乓声,他狼狈的在房间内逃窜着。一定要坚持住,照这个打法,这孙子的体力分分钟就耗尽了!来吧,耐心的等待我进攻的回合到来。
理想是丰满的,现实却相当的骨感。在状如疯魔的牧羊人体力耗尽之前,黄粱的体力先一步耗尽了。饱受摧残的他经过这一连串的折腾后,身体早已经疲弱不堪,他妄图想要耗尽牧羊人体力的游走反而榨干了他最后一丝体力。
当再一次险之又险的把牧羊人看向自己的弯刀挡开后,黄粱的双腿再也支撑不住沉重的身体,脚下一软的他踉跄着后退了几步。
该死,这要是倒下了就彻底玩完了!万念俱灰的黄粱闭上了眼睛,打算迎接地面的拥抱。盯住腰部的硬物迫使他睁开双眼,正好看到了迎面劈来刀刃。猝不及防的他匆忙抬起甩棍挡在面前。
就在黄粱鼻梁前的几厘米远,甩棍和弯刀当的一声撞击在一起。巨大的力道传到了握着甩棍的手上,手腕一歪,甩棍打着旋转飞了出去,滚落到卫生间的门口。
黄粱的腰部顶在办公桌上,被咯得生疼,退无可退的他只能拼尽全力的向后仰去,试图拉近哪怕一毫米与刀刃之间的距离。
“躲不了了?”牧羊人狞笑着说,“累了?打算找个地方躺会儿?”
黄粱面无表情的回答:“躺你MB啊。”
“放尊重点,我是你的引路人啊,忘记了吗?我可是牧羊人。”牧羊人方方正正的滑稽大脸上浮现出狰狞的微笑,他舔着舌头说道:“你破坏了我期待了几天的乐子,你知道吗?”
“乐子你MB啊。”
“这就是你的遗言?真是遗憾,我不会上当的,你想要激怒我,让我赐予你仁慈?”
“仁慈你MB啊。”
“......你就不能换句话说?”
“换你MB啊。”
“真是无法理喻的白痴啊。”牧羊人耸耸肩,把弯刀的刀刃抵在了黄粱的喉结上方,轻轻的剐蹭着他长着胡茬的皮肤,“我改主意了,原本打算把你抓起来好好玩上一段时间再送你去见天父,太浪费时间了,你说呢?还是直接划开你的脖子要方便得多。”
“方...方便你MB啊。”即便脖子已经后仰到了身体的极限,黄粱此刻几乎是躺倒在书桌上,但气节是绝对不能丢的,想要看到他求饶的眼泪?甭想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他对牧羊人怒目而视的眼神中明白无误的表达着这层意思。
“哈哈,这眼神不错,要是能拍下来就好了,感到无聊的时候拿出来逗逗乐。”掌握了绝对优势的牧羊人悠闲的说道。紧闭的房门突然响起了激烈的敲门声,是赶来救援的人到了。“别敲了!”牧羊人大喝一声,“人我已经抓住了,没工夫搭理你们,老实呆着!”
门外的骚动立刻安静下来。
“看到了吗?这就是我这名牧羊人拥有的权利,我可以决定一个人的生死,在这里,我就是神,我即天父意志的化身。”牧羊人陶醉的说道,握在手中的弯刀的刀刃轻轻的、缓缓的在黄粱的脖颈上留下一个个渗出鲜血的小口子,“不过我通常不会剥夺一个人的生命,慈悲为怀啊。”
黄粱艰难的挤出这几个字:“慈悲...你MB啊。”
“可以,你这个人还真是无聊。”牧羊人轻蔑的撇撇嘴,注视着黄粱的那双眯成缝儿的小眼睛爆发出极端的恶意。
他是要动手了。黄粱悲哀的闭上了双眼。一想到自己竟然死在这么个玩意儿的手里,他就难免感到无比的悲愤。至少让个看起来像是人的混蛋来送我一死啊!
刀刃轻轻的划开了脖颈的皮肤,但是黄粱却没有感到多么的疼痛,只是有一丝凉意。嗯?这就死了吗?也太苍白了吧,没有剧痛,也没有任何出乎意料的体验,我就这么死了?
正当黄粱感到无所适从的时候,一声震耳欲聋的惨叫声钻进了他的耳中,险些把耳膜刺穿。黄粱下意识的睁开双眼,看到的是一张由于疼痛而扭曲狰狞的脸。感受到按压在自己胸口上的手肘失去了力道,黄粱条件反射的抬起手,抓在了牧羊人持刀的手腕处,用力一掰,把刀刃对着牧羊人粗壮的脖颈,没有任何的阻尼感,刀刃像是划开了一张纸一般轻松的割开了牧羊人的咽喉。从伤口处喷溅而出的血液溅了黄粱满脸都是。
“呸呸呸!!”一边用力把牧羊人笨重的尸体从自己身上推开,黄粱一边拼命的咳嗽着,试图把飞溅到嘴里的血液吐出来。费了九牛二虎之后,黄粱勉强把足有一百八十多斤的牧羊人推开。仰趟在办公桌上的他不住的喘着粗气,他险些被活活憋死。
“你、你没事把?”
一声微弱的饱含着关切的询问传入了瞪着天花板不住喘气的黄粱的耳中,他挣扎着撑起上本身,看向说话的人,姚傲君正一脸茫然表情的注视着他,手中紧握着一柄沾着鲜血的手术刀。
黄粱立刻就明白发生了什么,是姚傲君趁他和牧羊人‘坦诚交流’时露出的空档,捡起了掉落在地上的手术刀,偷偷的给了牧羊人一刀,鬼使神差的救了他一命。
“你没事吧?”姚傲君脸上的表情逐渐丰富起来,她像是刚睡醒一般,说话的语速比平时慢上不少。
“没事。”黄粱坐在桌面上,欲哭无泪的低头看着自己被牧羊人的鲜血污染了的裙子,“发生了很多事情,你别问我为什么穿成这样,我没心情解释。”
“哦。”姚傲君乖乖的点了下头,视线挪到了趴在地面的牧羊人的尸体,“他死了吗?”
“死透了。”黄粱不放心的用脚踢了踢牧羊人的头,“除非他真的是天父在人间的代理者,不然救不回来。”
“哦,死了啊,死了好。”姚傲君自言自语道,“和我梦到过的情景不太一样,嗯...这种死法太便宜他了。”
“这个混蛋一定会下地狱的,放心好了,有他受的。对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会被带进这里?是余泽磊——”
“余泽磊?啊...对,就是他。”姚傲君厌恶的说,“你被抓走之后,余泽磊像是看出什么了。在午祷的时候,他主动靠近我,向我询问有关你的事情。”
这个王八蛋,早知道刚才我就应该把他的喉咙也划开!黄粱强压住怒气,接着问道:“然后呢?”
“我当然什么都没说。之后发生了什么我就不清楚了。我回到房间后,没过多久就有人来敲我的房门,打开门一看是一名安保人员,余泽磊就站在他的身后。那人不知道把什么东西喷到了我的脸上,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牧羊人站在这张桌子前大声说着什么,我看到了你的腿,但是不知道是你躺在桌子上。”
黄粱尴尬的挠着鼻翼说道:“之前过五关斩六将耗费了太多的体力,不然一个区区的牧羊人,根本不可能是我的对手!”
姚傲君不置可否的耸耸肩:“总之我发现地上躺着一柄刀子,牧羊人又毫无察觉的背对着我。我就捡起了刀子,然后给了他后脑一刀。”
“后脑啊...”黄粱微微有些咋舌,“你还真是会挑地方。”
“不算是后脑吧,我听说人的头骨很硬,所以我选了后脖颈的位置,给了他一刀。不过我力气太小了,只有刀尖的部分扎进去了。”姚傲君遗憾的说道。
“足够了。如果不是你的话,此刻倒在地上像是一头死猪的人就是我了。”黄粱心有馀悸的说。看了眼掉落在牧羊人尸体旁的那柄装饰华丽的弯刀,黄粱弯腰把它捡了起来,将其插回了同样镶嵌着宝石的刀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