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粱还拿出一支唇膏将嘴唇给润了一下。将外套脱下,露出身上穿的那件衬衫,黄粱把自己的头发弄得稍有些凌乱,又将衬衫最上面的两个扣子解开。
注视着镜子中焕然一新的自己,黄粱满意的点点头,推开隔间的门走了出去,再次走进嘈杂的咖啡店内。
黄粱径直向那位胖大姐走去。独自一人坐在桌旁的胖大姐的面前摞着七八个吃光了的盘子,是她自己干掉的甜点。
“打扰一下,能和您坐一桌吗?”黄粱用手指轻轻敲击了几下桌面,冲着抬头看向自己的长发胖大姐露出自认为迷人的阳光微笑。
还好,黄粱的长相符合这位胖大姐的审美。她故作矜持的点了下头,黄梁这才坐在她对面。
这之后胖大姐伸向那块焦糖布丁的手变得格外轻柔,不再像之前那样一大勺一大勺的挖着吃。
黄粱笑着对这女人说:“不好意思啊,我刚刚去上了个卫生间,出来一看自己位置没了。”
“今天星期天嘛,来的人多。你是自己来的?”
“对,原本是打算和朋友一起去打网球,可我朋友临时有事放我鸽子,我一个人也不想去,就随便走走,然后就看到了这间咖啡馆,想着进来喝一杯咖啡、歇歇脚。”
“哦,他家咖啡一般吧,胜在环境还不错。”
“确实挺不错的。刚才我就注意到您这一桌了。”
“哦,是吗?为什么会注意到我们仨呢?”胖大姐都快要隐藏不住笑意了。
黄粱殷勤的说:“当然是因为三位光彩照人了。”
“你可真会说谎。”胖大姐发出爽朗的笑声。
“是真的。您三位往这里一坐,就让其他人显得暗淡无光了。”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都多大岁数了。”胖大姐十分受用的捂着嘴笑。
“而且我好像和您的一位朋友认识。”黄粱故作随意的说。
“哦,你认识我哪一位朋友啊?”
黄粱知道这位胖大姐心里想的肯定是‘你这搭讪手法也太老套了’,不过黄粱却是一本正经的回答:“我好像认识方才坐在您对面的那位女士,她应该是姓李吧,叫李红。”
胖大姐瞬间瞪大眼睛,手中的勺子差点没握住,“你还真认识我朋友啊?李红可从来说过认识你这么一个大帅哥。我回头得问问,她怎么能这么自私,不把帅气弟弟介绍给我们认识。”胖大姐半开玩笑的说。
“啊,我想李红姐已经不记得我了。那时候李红姐还上班呢。我和李红姐在一个部门工作过一段时间,后来没干多久,李红姐就辞职不干了。那之后我们就断了联系,最近这几年我一直在其他城市打拼,这个月才回到京阳市,打算休息一阵。”
“哦,那得有些年头了。我没记错的话,李红不上班差不多有小十年了吧。”
“应该是,我那时候才刚毕业,特别懵懂的一小孩,和现在连长相都不太相似,也难怪李红姐根本就没留意到我,即便我站在他眼前,她可能都不认识我了吧。”黄粱顺嘴胡诌。
“人都说女大十八变,原来是帅小伙也是越长越帅的呀。”胖大姐用看女婿的欣赏目光打量着对面这位有着两撇性感小胡子的帅气弟弟,“你现在还是单身吗?”
“啊?啊...是单身。”黄粱赶忙转移话题,“李红姐过的还好吗?”
“挺好的,和老张他们俩过二人世界呗。反正比我和我们家那口子过的要好。我家那口子要是能赶得上老张一半体贴,我也不至于成天和他闹别扭。”
“哦哦,我倒是没见过几次李红姐的丈夫。印象中是一个特别踏实的男人。”
“可不是嘛,老张这辈子就是对李红言听计从。也不知道李红是用的什么法子。我问过她好多回,她都不告诉我是怎么把自己丈夫收拾的服服帖帖的。我还给我爱人生了俩孩子呢,照样不听话,成天和我置气。”
黄粱心说这位大姐你真会找话题!他立刻接话说道:“这么说李红姐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没有生下一儿半女吗?”
“没有没有。从她和老张结婚开始就一直备孕,都备了十几年了,一点动静都没——不能说没动静吧,每回都是雷声大雨点小,我也是真佩服老张能惯着李红。我要是像李红那样折腾的话,我老公早就跟我闹离婚了。也就老张那样的性格,能忍得了李红的脾气。
“啊,我不是说李红脾气不好啊,她脾气是我们仨里面最好的,从小到大都是她拦着我和老王我们俩去闯祸。不过一涉及到孩子,李红就会变得特别的执拗。她说什么就得是什么,别人的建议一个字都听不进去。批评就更不用说了。
“之前因为我看不过去眼,劝她别再做体外受精的手术,那东西做多了对身体不好。我也是为了她好啊,可李红直接就给我翻脸了!整整一年多没搭理我。最后还是我低头向她认错,这一篇才翻过去的。哎,你说我这朋友当的是为了啥呢?”
胖大姐把淤积在心中多年的牢骚全都发泄给面前这个长相帅气、初次见面的帅弟弟身上。黄粱也无从判断究竟是‘长相帅气’、还是‘初次见面’更能让女人吐露心声。
“哦,原来李红姐还有这么一面啊。工作中的李红姐是特别体贴温柔的人,我还真是很难想象李红姐大发雷霆的样子。”
“就是你看着都打哆嗦的那种。她倒也不会和你大吵大嚷,就直勾勾的盯着你,眼皮都不眨一下。你就感觉吧,这人下一秒钟就会随便拿起什么东西插进你眼睛里,大概就是这么个感受。要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我早就不伺候她了。哎,这又半年多没见。”
“啊,你们这次是久别重逢吗?”黄粱意外的问。
“可不,距离上一次我和李红还有老王我们仨凑在一起,都过去半年多了!那时候还没入夏呢,现在冬天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