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为什么呢?就算这栋别墅的前后门都被你父亲用锁锁住,没办法通过前后门进出,可窗户不是能自由进出这栋建筑吗?”
“除了会客室那扇被我哥打开的窗户,其余的窗户我都检查过,全都好好锁上,没有哪一扇是开着的。”
“什么?!”黄粱惊愕的问,“你是说昨天晚上发生地震前,这栋别墅是门窗封闭的状态?”
“没错。”陈康面无表情的点点头,“我刚才绕着这栋别墅转了一圈,能确定的是除了咱们从会客室那扇窗户离开时有留下脚印外,其他窗户附近的地上都没有脚印,草地也没有被人践踏过的痕迹。
“我不确定杀害我父亲的凶手是别墅内的人,还是外面来的人,但有一点可以确定:在地震发生前,没人离开过这栋房子。”
黄梁微微瞪大双眼:“那你父亲是怎么——”
陈康摇摇头:“不清楚,我也想不通我父亲是怎么从他的卧室离开的。”
“可能是凶手将你父亲从这栋别墅中带走的。”黄粱沉吟道,“问题在于凶手或你父亲是如何做到不通过门窗离开这栋别墅的呢?”
陈康一言不发。
“这还真是奇了怪了。”黄粱眼前突然浮现出那本藏着血污的日记本,一时间不由得愣住了。陈康打量他几眼,出声把他叫醒:“黄粱是吧?你想到什么了?”
“啊,没什么,就是——胡思乱想。”黄粱摇摇头,没把那本日记的事情讲出来。在现在这个人人自危的时刻,还是不要再给众人紧绷的神经加压了。“我能和芷晴见一面吗?”
“我去楼上看看。王妈,你看着点他。”
正在收拾碗筷的王妈应声点头,陈康转身匆匆走出餐厅,去楼上查看自己妹妹的情况。过了许久,陈康陈健兄弟俩才带着张芷晴回到一楼餐厅。张芷晴看起来十分镇定,见到黄粱也没表现的太过激动。
陈康走到待在厨房中发呆的王妈身旁对她小声说了什么,王妈又开始忙碌碌的翻箱倒柜。陈健站在黄粱和张芷晴面前,用不容辩驳的冷漠语气说道:“你们俩对我们一家人太危险,要么你们就出去离开这栋房子,要么你们就听从我的安排,让你们待在哪里就待在哪里。”
张芷晴和黄粱对视一眼,互相点了点头,由黄粱开口回答:“那就听从你的安排吧,现在外面更不安全。这里食物和水有保障,至少不会饿我们吧?”
“不至于那么没底线。那你们俩就跟我走吧。陈康,过来。”把自己弟弟叫过来,陈康陈健把黄粱和张芷晴的手腕再次绑起,四个人离开餐厅,根据陈健的指示,黄粱走到通往地下的楼梯前,走下一节节台阶。阴影渐渐吞噬了全身。声控灯响起,光亮驱散黑影。
走下最后几节台阶,黄粱发觉自己站在一条宽敞的走廊上,脚下是冰凉的木质地板,没有穿鞋的黄粱感受着寒气侵入身体。
“左转。”陈健命令道。
“左转?”张芷晴转头看向他,“你要把我们关在那个地方?”
“怎么?有意见?”
“可是那里不适合关人吧?”
“我觉得适合就行,赶紧走!”陈健伸手推了黄粱一把。迫于无奈,黄粱只能向着走廊左侧镜头的那扇门走去。
那是一扇没有任何标识的普普通通的金属门,黄粱本以为可能是这间别墅的一间储藏室或设备间,不过等陈健拉开门,映入眼帘的门后空间却是一处令他始料不及的区域。
这似乎是一间换衣室,地上铺着防滑的地砖,左右两侧墙壁各摆放着两个柜子,可以用来存放杂物和衣物。换衣室的中间摆了张长凳,能允许一个人趴在上面。
黄粱被这熟悉的一幕弄蒙了,心说这是间澡堂子的换衣室吗?没等他反应过来,身后有人推了他一把,他踉踉跄跄的走进充斥着湿气与热气的换衣室内。
身后响起关门的声音,黄粱回头看去,那扇金属门已经被人关闭,下意识的走到门前,用肩膀撞了撞,门纹丝未动,陈健的声音却在门后响起:“别动歪脑筋,这门很结实,你把肩膀撞脱臼了也撞不开。”
“好吧,没别的意思,就是好奇。”黄粱耸耸肩,从门前走开,看向坐在长凳上的张芷晴,“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我昨天来过一次。忘了吗?他家可是有私人温泉的。”
黄粱这才恍然大悟的点点头:“我说的嘛,这么说那扇磨砂门后就是引来的温泉水。”
“对,池子不大。”张芷晴毫无兴致的介绍道,“水温不错,不烫不热,温温的刚刚好。这地方的确不错,就差一张床了,比咱们住的那间客房要强点,至少有独立卫生间。”张芷晴抬手向卫生间的门挥了一下。
“是挺不错的,问题这是地下呀,要是一场大的余震来袭,咱们八成就要被困死在底下了。”
“无所谓,生死由命,富贵在天,你现在还有其他选择吗?受着吧,要是渴了还有温泉水可供选择。”
黄粱苦笑着摇摇头:“我可没那么大的瘾。”在张芷晴身旁坐下,两个人彼此依偎,享受着难得的片刻宁静。
过了没多一会,那扇金属门被敲响,黄粱和张芷晴转头看去,只见门被打开,王妈拎着一个热水壶和一袋食物出现在门口。她将水壶和装有食物的袋子放在地砖上,都没顾得上看黄粱和张芷晴一眼,就匆忙抽身离开。
金属门又碰的一声关上,能听到几声清脆的上锁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最后响起的陈健的声音:“明天早上,如果可以,我会让王妈给你们送饭的。要是下不来了,你们可别怨我。”
“我们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黄粱心平气和的说,他挪动身体,侧身对着张芷晴,“芷晴,帮我把皮带解开。”
“早就应该这样做。”抱怨了一句,张芷晴吃力的背过身,用被绑住的手试图解开绑在黄粱手腕上的皮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