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殉情?”张芷晴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在嘴里念叨了几遍这个词,迫不及待的追问道:“‘不懂怎么表现温柔的我们,还以为殉情只是古老的传言’,海莉姐,是这句歌词里的殉情吗?”
黄粱吐槽道:“你咋还唱上了?”
“对,就是这种古老的传言。”海莉点头的同时发出一声深深的叹息,“我目前医治的女孩就在去年十一月末,和当时交往的男友试图殉情。只不过她运气比较好,被所住旅馆的人及时发现,人被抢救了回来。但是那个比她大了整整八岁的男人运气就不怎么样了,被发现的时候人已经死了。然后她整个人就彻底拧巴了。”
“还真是一对痴男怨女啊...”黄粱嘀咕道,“这能是真的吗?社会都发展在这个地步了,还有人脑子一热跑去殉情的?该分分、该离离,也没人拦着不让啊。就算亲友对两人的结合不同意,甚至是强烈反对,大不了换个城市生活呗,坐上高铁一走,想去哪儿就去那儿。私奔也比殉情要强吧。真是想不懂...”
张芷晴不知道为什么有些生气,气呼呼的数落道:“哼!你要是能想明白的话,也就不是现在这种钢铁大直男了。”
我是钢铁大直男?要不是为了生活少点麻烦,我用得着装钢铁直男吗?黄粱在心中不服气的反驳道。我要是善解人意了,事事都顺着你的心,你收藏的球鞋数量就得奔四位数去了!
当然,这话他也就在心里发发牢骚,死都不会说出口的,毕竟把一个女人彻底惹毛了,可是会面对比死都不如的悲惨境遇...
“总之我那位病人就是那种恋爱脑的类型,一旦认准是爱情了,就不管不顾了。无论是家人还是朋友,她都能义无反顾的抛弃掉,和心爱的男人去做任何事情,即便是双双殉情也在所不惜。”
“恋爱脑吗?”张芷晴皱眉摇头,“太可怕了,一定要离这种人远一点。”
海莉苦笑着回答:“没办法,我是一名医生啊。被她坑的最惨的其实还不是她的亲友,而是她的未婚夫。”
“未婚夫?就是殉情而死的那个男人吗?”
“不是,准确的说是前未婚夫吧,那人现在还在监狱中服刑。”
“服刑?”黄粱喝下的啤酒顿时喷了一地,咳嗽了好几下他才勉强止住,“前未婚夫?还服刑?这槽点也太多了吧。”
海莉苦涩的一笑:“确实挺多槽点的。这个男人我没见过,关于他的一切都是从我的病人口中得知的。从她的描述中能知道这是个负有责任感的小伙,人很不错,遗憾的是遇人不淑啊。”
张芷晴迟疑着发问:“海莉姐,听您的意思,这个倒霉的前未婚夫进监狱还和您的病人有关?”
“就是她引起的。”海莉生无可恋的回答,“简单来说,就是我的病人变心了,和死在殉情中的那个男人走在一起,但这时候她还没和前未婚夫分手。”
张芷晴吐槽道:“我的妈呀...这点破事儿放在十几年前的话,拍成电视剧就能成爆款剧啊。我记得有段时间电视上播的都是这种类型的电视剧。”
“海莉姐,你先别说,让我猜一下后续发展,然后这对狗——意思的男女被这个倒霉的前未婚夫无意中撞见了,这个脑瓜顶绿油油的倒霉蛋立刻丧失理智,冲动之下把自己弄进了监狱?是这个剧情走向吗?”黄粱边吃烤肠边问。
海莉姐一脸嫌弃的表情说道:“没错,基本就是这么个破事儿。原本应该在外出差的前未婚夫突然回到租住的房子,撞见了在幽会的两人,那人立刻就疯了,冲进厨房拿起菜刀就要和自己的房东拼命——”
“等等,房东是什么鬼?”
“我的病人出轨的对象就是她和之前的未婚夫租住的房子的房东。据她说,她就是因为经常和房东打交道,所以两个人才渐渐被彼此吸引的。”
“彼此吸引?”黄粱冷哼了一声,“说的还怪纯情的,说白了不就是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
张芷晴立刻抬手掐了他一把,“黄粱!管好你的嘴!”
“黄粱其实说的就是事实,都已经到了和人家谈婚论嫁的程度了,就应该抵抗住这种诱惑。即便是决定和未婚夫说清楚也比什么都不说,把人蒙在鼓里的要强。那个倒霉的男人都想要提刀杀人了,可想而知他当时是有多么的痛苦和屈辱。好在被砍到的房东只是胳膊上缝了十几针,没闹出人命。”
黄粱气愤的直拍桌子,“我最气的是发生了这种事儿,最后的结果是遭人背叛的老实男人锒铛入狱,那一对狗——意思的男女却屁事没有,这也太过分了!”
“无论做了什么缺德事儿,但被砍伤胳膊的人的确有报警的权利。我的病人当时试图劝阻过那人报警,但是没能劝动。哎,也难怪连那姑娘自己的父母都气的要和她断绝亲属关系。两家人家连订婚宴都办了,婚礼也都已经在策划了,结果弄成这样。”海莉边摇着头边长叹一声。
喝了点啤酒的黄粱重重一甩酒瓶,兴奋的发表自己的看法:“要我说啊,这种事情没闹出人命就不错——好吧,还是闹出人命了。那个可恶的房东虽然没有死在菜刀下,却自寻了死路。啧啧啧,他这是幡然醒悟了吗?”
“应该不是吧。殉情的事情是被砍伤的房东提出来的,理由很是可笑,他试图让我的病人相信,整个世界没一个人理解他们,没有人会祝福他们两人的结合,既然如此那就离开这个冷漠的世界,一起去往另一个世界,永远的在一起长相厮守。”
“然后那个女人就信了?”张芷晴难以置信的问道,“海莉姐,您确定她已经二十七岁了吗?”
黄粱纠正道:“事情发生在去年,那时她才二十六。”
“那也成年七八年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