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问最后一个问题吗?”黄粱吃力地仰起头看向石榴花。
“问吧,问完我就送你上路。”
“你这人平时就这么脑残吗?”没等石榴花反应过来,一直用手臂挡在面前的黄梁突然抬起右手,只见他手中紧握一把小小的水枪,水枪射出的荧光黄色液体精准命中了毫无防备的石榴花的的脸。这张写满了震惊的脸被染上亮丽的黄色,显得如此可笑,宛如是一块涂抹了蜂蜜芥末酱的炸鸡排。
石榴花整个人完全愣住了,他呆愣愣的注视着倒在地上、露出胜利微笑的黄粱,用颤抖的手摸向自己的脸颊。当看清手掌上沾到的荧光黄色染料的时候,他整个人发了疯一般的后退几步,口中发出不甘的吼叫声。
头顶上响起了冰冷的合成音,宣告了石榴花无法接受的事实:他被淘汰了。
“你怎么可能——你怎么还有一把水枪?”石榴花茫然失措的盯着黄粱手中的小小水枪看,随后他将视线投向地面,寻找着那个他亲眼看到的被黄粱踩碎的手枪,那个破烂的塑料水枪就躺在地上。石榴花彻底混乱了,他只是想弄清楚为什么黄粱会多出一把水枪来。
“没错,每个人一开始都只有一把水枪,但是那些被淘汰的人的水枪,你可以利用起来啊。”黄粱挣扎着从地上坐了起来,“当然,你可能不会看得起这种小东西,毕竟你手上拥有着全场输出最高的大杀器,怎么可能会把别人水枪捡起来加以利用呢?所以说做人不要太嚣张。如果你没有谨慎点,始终保持安全距离,这场比赛毫无疑问你会笑到最后。”
黄粱如释重负的重新躺倒在地上,只不过他的注意力仍集中在目瞪口呆的石榴花身上,防止被淘汰的他可能会做出什么出格举动。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被阴死了的石榴花没有失去理智,他只是不甘地抽动着嘴角,在黄粱的注视下,将手中的大号水枪丢在地面,然后平静的转过身,自顾自的走进绿色烟雾中。
几个呼吸的功夫,他的身影就消失在飘荡着的绿色烟雾里。黄粱惊讶地目送他离开。直到石榴花的身影在视野内彻底消失,他才终于彻底放松下来,闭上眼睛享受着胜利过后的激动与喜悦。
竟然真的成了!黄粱喜不自胜。他故意当着石榴花的面儿将自己的水枪掉在地上,装出一副手忙脚乱中误把水枪踩坏的戏码,他并不指望对方能够上当。但石榴花在占据优势的情况下,果真还是放松了警惕。他走得太近了,而这正是黄粱等待的只有一次的机会,一击必杀的机会!
用手臂挡住脸时,黄粱紧握的手掌里就已经攥紧了那把之前属于草丙的水枪,说来好笑的是,草丙正是被石榴花淘汰的。如果那时石榴花注意到草丙的水枪消失不见,去仔细寻找一番的话,或许就会发现隐藏在枯草堆中的黄粱,他可以轻而易举的将黄粱给淘汰,就不会再如此接近胜利的时刻,贝黄粱活活阴死。
“只能说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啊。”黄粱感慨道。
在地上躺着休息了一会儿,迫于无奈,黄粱只能再次爬起来。绿色烟雾已经向他这边袭来。他溜达着走到被石榴花放在地上的特大号水枪前,把它捡了起来,随便挑了个方向,离开了这地方。
四周的树林静谧祥和,还没有被绿色烟雾覆盖的区域不多了,一眼就能望到头,此刻幸存下来的人就只有自己和红荷花,黄粱完全感觉不到紧张感,仿佛是在林中散步。他知道自己已经挺过了第一道难关,比赛到此刻就算是完结了。
就当是表达诚意,黄粱决定将这场胜利送给红荷花,让他当选花主。这对黄粱自身而言也是百利而无一害。黄粱不想成为众矢之的,如果自己第一次参加比赛就拔得头筹的话,其他人对自己肯定会刮目相看、慎重对待,这对接下来的比赛可不是一件好事。枪打出头鸟的道理他清楚得很。
黄粱几乎是毫无防备的走在安静的树林中,被绿色的烟雾驱赶着。
除了理智的考量外,黄粱心中还涌起了一股无法克制的叛逆情绪。他清楚那个自称是种花人的老太婆想看自己和红荷花展开你死我活的惨烈厮杀,那我宁可不要这个第一!也绝对不会取悦你这个变态老太婆!
正当黄粱琢磨该如何与红荷花会合时,他突然感到有人接近到自己的身后,完全是下意识的,他转过身将手中的特大号水枪对准身后。
“喂喂喂,拍档,没必要反应这么大吧?”红荷花高举双臂做投降状。
“靠,你是属猫的吗?走路都没个脚步声。”黄粱立刻松弛下来,放下特大号吃水枪,“什么情况?你怎么混的这么惨?”
眼前的红荷花一副像是刚从战场上跑出来的凄惨模样,浑身上下沾满泥土,迷彩服上全都是一道道大小不一的破口,像是在泥潭里打过滚儿一样。红荷花的脸上也多出了几道血淋淋的伤痕。衣服上沾染着血迹。黄粱无法判断那是他自己的血,还是别人的血。
不过虽然看上去十分惨,红荷花却显得相当兴奋,他嘿嘿一笑,冲着黄粱说道:“你还好意思说我?看看你自己吧,一副逃难的模样。”
黄粱低头查看自己,似乎的确没什么资格去嘲笑红荷花。“我说你也太不靠谱了吧,不是说要带带我吗?就剩咱俩了,你才舍得出现,真是无语。”黄粱调侃道。
“我也想带带你啊,我可是一直在找你,就是这林子太大了,我愣是没看到你的影子!不过你小子可以啊,你是咋把石榴花给淘汰的啊?”红荷花饶有兴趣地指了下黄粱手中的特大号的水枪。
黄粱耸肩回答:“运气好,他要是稍微谨慎点的话,就是你跟他之间对决了。你肯定打不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