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回来的早哦。”张芷晴注视着走进客厅的黄粱,“史冬雨今天是白班?”
“对。”伸手拍了拍金毛犬豆眼的脑袋,黄粱疲惫的走向衣架,把摸着还发烫的西服外套脱下来挂上去,“明天才是晚班。”
“有必要吗?还要熬到后半夜送她回家。”张芷晴蹙眉说道,“你都还没有接送过我呢。”
“你又不需要半夜三更的回家。”
张芷晴耸耸肩:“也是。对了,我查到了。”
“什么?”还在思索连环杀人案的黄粱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我查到史冬雨在哪儿念的高中了呀。”张芷晴好奇的打量着黄粱,“你今天很累吗?感觉脸色有些难看。”
“没什么。”黄粱挤出一丝微笑,“具体是哪儿?”
“啊,是岩首县。”张芷晴兴致勃勃的说,“距离史冬雨宣称的老家不过五十多公里,是一座很小很小的小县城,只有一座民办高中,猜一猜叫什么名字?”
黄粱喃喃低语:“岩首县的志勋高中吗...”
“究竟是不是还不确定,只能实际走一趟。不过我还是很有信心的,应该就是这里。”
黄粱默默的点了下头。
“你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呀。是五十个W生变故了吗?”
“啊?啊...不是。”黄粱摇摇头,正打算随便敷衍几句的时候,他突然心中一动,“芷晴,你最近有关注‘板砖哥’的新闻了吗?就是那个专门针对深夜归家女性的杀人——”
张芷晴迫不及待的打断了黄粱的话:“我当然知道了!我和我的小伙伴都被惊呆了呢。”
“呃...你的小伙伴?”
张芷晴眉飞色舞的连比划带说:“对呀,我认识的姐妹们,最近一个个的都不敢去过夜生活了,酒吧啊夜店啊,都不敢去了,生怕自己遇上那个变态‘板砖哥’。话说为什么要称呼他‘板砖哥’呢?这人好像只用过一次板砖吧...真是搞不懂。”
“朗朗上口吧。我听宋大脑袋说,警方目前除了这人是个男的、而且胆大包天之外就一无所知了。”
“这个案子是宋大脑袋负责的呀?”张芷晴惊讶的瞪圆了眼睛,“不会吧,如果是他负责的话,他怎么不来找你求助呢?”
“可能是他觉得找我也没用。”黄粱耸肩回答,“总之你还是和你的小伙伴们说再忍耐几天,在那人落网前最好别深更半夜出门鬼混。”
“那可不叫鬼混哦!”张芷晴不满的皱紧眉毛,“是年轻人的活力。你没听说过夜晚的京阳市才最美吗?”
“我是白天不懂夜的黑。”黄粱不屑一顾的撇撇嘴,“仗着年轻可劲儿造,人过中年喝补药。”
“听着还挺押韵!”张芷晴咯咯一笑,“对了,你今天是碰上宋大脑袋了吗?”
“对,在史冬雨工作的便利店里。”
张芷晴惊讶的问:“这么巧呀?”
“是挺巧的,宋大脑袋去那间便利店了解情况,还被史冬雨给撅了,没给他这位大警官丝毫面子。”黄粱感到很是好笑。
张芷晴随口说道:“去便利店了解情况?他是打算在那里面抓住杀人犯吗?”
“说不定真能被他找到。”黄粱随口一说,“宋大脑袋怀疑有两名被害人去过那间便利店。只要查一下店内的监控视频的话,就能验证他的设想是否属实。”
“这个工作量听着就不小。”
“没事,他们人多。”
“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真的能被他发现蛛丝马迹。”
张芷晴歪着头思考:“想一想的话,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还真的是深更半夜下班的人会光顾的场所哦。”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黄粱不由得连连点头,“累了一晚上了,想要回家做饭什么的也没地方买菜,直接去便利店买现成的或是食材,的确是唯一的选择。”
张芷晴笑着说道:“呵!这么说,宋大脑袋还走在了正确的道路上了呢!可以的,这孩子总算是出息了。”
“人家都有孩子了,你才是孩子。”
张芷晴脸上的笑容突然凝固了,笑意快速褪去后换上来的是忧心忡忡,她蹙眉问道:“等等,黄粱,你说如果凶手是专门盯着在后半夜光顾便利店的孤身女性的话,岂不是说史冬雨她也很危险?”
黄粱略感诧异的看着她,过了几秒钟后,才缓缓的说道:“你是今天第二个提醒我史冬雨可能会有危险的人。”
张芷晴困惑不解的问:“我是第二个?那谁是第一个——啊...是宋大脑袋吧。”
“多少尊重点吧,宋宁。”
“是你先说大脑袋的!”
黄粱轻咳几声:“我也放尊重点。”
“切,装什么啊。”张芷晴不以为然的撇撇嘴,“宋大——宋宁他就没有向你透露什么独家新闻之类的吗?”
“没有。他也正烦着呢。”
“无聊...看来网络上流传的消息没一个是靠谱的。”
“网络上流传着什么消息啊?”黄粱好奇的向前探出身子,“具体说说。”
“其实也没啥,无非是一群跟风好事之徒在瞎起哄吧。听着就不像是真的。什么‘板砖哥’是个飞檐走壁的高手,除了没有蝙蝠侠有钱之外,其他各方面素质都全面碾压。”
“老爷风评迫害。”
“还有人煞有介事的说‘板砖哥’能隐身在黑暗中。这不是放屁吗?他上辈子是煤球啊?还能和黑暗融为一体?吓唬小孩都不管用。”
黄粱无语的皱起眉头:“这也太扯淡了...”
“这还不算是最扯淡的呢,有人传‘板砖哥’的真面目就是夺面鬼。”
“啥?夺什么玩意?”黄粱惊讶的问道。
“夺面鬼呀,含义是夺走生者面容的恶鬼。不知道是哪个地摊读物看多了的白痴想出来的。太扯淡了吧。对了,流传的消息是真的吗?就是那些女性被害人的脸都被凶手给,”张芷晴做了个用力敲击的动作,“给砸扁了是吗?”
黄粱点头回答:“宋宁好像是提过一嘴。据他说是惨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