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眼是?”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的程美腾好奇问道。
“我家的宠物狗,是条大金毛。芷晴,把狗粮从包装袋里舀几勺放进狗的食盆里,这可不见做饭。”见张芷晴仍不服气的打算出声反驳,黄粱又补充了一句,“往狗粮里加营养膏、护毛膏还有维生素的行为也不叫做饭哦,那只是一个单纯的搅拌行为。”
话全被封死的张芷晴只能气鼓鼓的瞪着身旁的黄粱,无声的表达自己此刻的愤怒。
“两位还真是感情好啊。”程美腾平淡的说道,“把我这条单身狗虐的死去活来。”
“哪有~”张芷晴羞红了脸,“黄粱他就气我的时候勤快,平常懒得不像话了,还赶不上一条宠物狗呢!”
黄粱装作没听见的样子,转头看着挂在墙壁上的一副风景画,画的似乎就是凰山的风景。
“干侦探这一行的还有不勤快的人?”程美腾稍显惊讶的问,“不过我也没真正接触过侦探,对这个行业知之甚少。”
张芷晴摆摆手,半真半假的回答道:“一点都不特别,勤快只是一时的,摸鱼才是一世的。我也没接触过其他的私家侦探,可能就黄粱比较特殊吧,懒得要死,宁可不开张,也不去讨好潜在的委托人。”
“底线高一点总不是什么坏事。”
张芷晴没好气的说:“他那才不叫底线高呢,他就是懒!”
黄粱默默的承受着来自张芷晴的数落,他太清楚这时候去还嘴的话纯属是找不自在,她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好了,反正出了这间旅馆,谁还认识谁啊?黄粱根本不在乎程美腾对自己的看法。
不过听别人一一列举自己有多懒的证据还是一件不怎么愉快的事情,当听到张芷晴说自己‘脖子上套块饼都能饿死’的时候,真的饿得七荤八素的黄粱有些沉不住气了,反驳的话已经堆到了嗓子眼。
好在推开门走进餐厅内的两人及时化解了这场毫无意义的争吵,被吸引去注意的张芷晴总算是闭上了嘴,黄粱也下意识的看向餐厅的门口方向。
又是一男一女的组合,不过和黄粱方才在水池旁见到的那一对中年男女相比,这两位的年纪要小上一些,男的三十上下的模样,个头有些矮,目测还不到一米七,显得头有些大。当然,如果他没有站在这位高挑的短发美女身旁的话,或许还不至于像是个小矮人。
和黄粱年纪相仿的高挑美女有着两条堪比模特般细长笔直的筷子腿,腿长一米绝对不是夸张。穿着一双平底鞋的她净身高绝对过了一米七五,在女性中绝对是拔尖的存在了,带给人的视觉冲击不亚于两米出头的壮汉。
黄粱听到身旁的张芷晴发出碎碎念:“我滴妈...这条短裙穿在我身上,绝对能耷拉地了...”让他忍俊不禁,虽然张芷晴的说法有些夸张,不过这位高挑美女穿着的齐膝短裙对于一些个子矮小的姑娘——文静内敛的莫妮卡突然浮现在黄粱眼前而言,绝对能当长裙穿了。
这是一位货真价实的大骨架美女。
虽然这位美女的五官大气立体,但面无表情的她给人一种‘人狠话不多’的直观印象,连带着柔美的五官都多出来几分粗粝感,令人望而生畏。尤其是那双宛残酷无情的掠食者一般的眼眸,更是让人本能的避免和她进行眼神接触。
高挑美女无视向自己投以注目礼的黄粱三人,目不斜视的走向另一张空着的圆桌,自顾自的坐了下来,戴着无线耳机的她专注的玩起了手机。
“程小姐,晚上好。”被忽略的小个子男人微扬了一下手,向程美腾打了声招呼,他同时也在好奇的打量着黄粱和张芷晴这两张新面孔。
程美腾微笑着点头示意:“你又去拍蝴蝶了?”
“是啊。”小个子男人苦笑着拍了拍挂在身前的单反相机,“一无所获,又是白忙活的一天。”
张芷晴好奇的发问:“拍蝴蝶?现在是拍蝴蝶的时节吗?”
小个子男人愣了一下,羞赧的摸着脖子,认真的回答道:“网上说是二十度到二十八度之间是蝴蝶最为活跃的温度,不过这几天我是一只都没看到,可能是运气不好吧。”
“你很喜欢蝴蝶?”
“我其实还好,是哈蕾姐喜欢。”
顺着小个子男人的视线,黄粱看向那名身材高挑的美女,看来他口中的哈蕾姐就是这位专心致志刷着微博的美女了。
刚好这时候哈蕾说话了:“布伦丹,我口渴了。”她的声音略有些沙哑,是那种很性感的烟嗓。
“是!哈蕾姐,还是冰红茶吗?”
哈蕾轻轻点了下头,看都不看被自己呼来唤去的小个子男人‘布伦丹’一眼,她把‘酷’这一气质发挥的淋漓尽致。
冲着黄粱三人露出一丝苦笑,布伦丹匆匆的走出餐厅,看样子是去给哈蕾找冰红茶去了。
偷偷打量着另一桌的哈蕾,张芷晴小声向程美腾问道:“这俩人也是团建一伙的?”
“一伙的?”黄粱瞪了张芷晴一眼。
“对,他们都是一起的。”程美腾语气淡然的回答,“总共了六个人,彼此之间都用外文名字称呼对方,就好像自己的真名拿不出手一样。”
“对对对,这话我也想说来着,一个个装什么啊,真的是,本姑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就叫张芷晴!”
“小点声!”黄粱偷瞄着毫无反应的哈蕾,“芷晴,别被人听到了!”
“怕什么?”张芷晴心虚的瞥了眼邻桌,“反正戴着耳机呢,听不到。”
“能听到。”哈蕾头也不抬的回应道,“我没开主动降噪。”
张芷晴的表情异常的精彩,似笑非笑、似哭非哭,一侧眉毛挑起、一侧眉毛收紧,左侧的嘴角不停的微微发颤,显得异常滑稽。
“就说你小点声吧。”同样尴尬到大母脚趾能扣出一套两室一厅的黄粱还不忘往张芷晴的伤口上撒盐,“社死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