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用力摇了摇头,赶走涌上眉心的冲动。越是到关键时刻,越不能增加任何的不确定性。冷静,一天一夜而已,不出意外的话,明天晚上就能赶回来,没必要闹得满城风雨。
不知道家里的狗粮还够不够用呢。打算解开门锁的时候,我不禁有些犹豫,是不是应该下楼去一趟便利店?给那个东西买点吃喝?虽然只有一天晚上不在家,或许根本就无需如此重视。不过总觉得还是应该设想的周全一点,毕竟凡事就怕出现意外呀。
应该还够。点了点头,我将钥匙插进的锁眼里,轻轻转动了几圈,今天似乎比之前要顺畅一些,还想着这个门好像有些老化了,开锁很是费劲,不知道今天怎么了。
开门走进这间屋子,我不禁深吸了一口气屋子里飘荡着的淡淡气味,是我最熟悉的、最能让我放松的味道。屋子里几乎没有什么摆设,因为我把所有能够引起我回忆的东西全都放在了阁楼上。底下只是我住的地方,上面才是我的家。
每次搬家对我而言都是一场艰巨的持久战,我甚至要需要提前一个月准备将我收集的那些战利品一件一件的搬到下一个住处。这绝对是一场灾难。索性这一切总算就要到此为止了。我想下一个居住的地方,就会是我永久的家。
那东西终究会屈服的,它已经快要崩溃了。只要再加大力气,说不定今天它就会将所有的一切全都剖析给我看。
还是先喝一杯啤酒吧,该死的行李一会再收拾也赶趟,M的,竟然让我今天晚上必须赶去外地出差。M的,你难道不知道飞机总是晚点吗?去机场就需要一个多小时,我再等上几个小时,这一天就彻底被浪费了!给我订的飞机票竟然还不是头等舱!M的,肥猪,你就抱着你那些钱吃屎吧,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后悔...别着急,再过个一两年,等这一切都尘埃落定之后,我会找个时间好好和你算账。
在脑海中设想着该如何与老板进行‘亲密沟通’的画面,我迈步走向厨房。我喜欢这间厨房,虽然我平时基本上不用它来做饭,但我就是喜欢整洁的氛围。房子里就应该有厨房,即便你不拿它做菜,也可以处理一些其他东西,比如说人身上的某个部位。
那台巨大的冰箱是我的心头宝。不知道为什么,从小到大我就对冰箱情有独钟。筹备杀死那个女人的计划时,琢磨该如何处理她的尸体,第一个念头就是放在冰箱里。我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去买了一台冰柜,然后放进了那间房子的地下室里。
在亲手杀死那个女人后,我将她的尸体整整齐齐的码好在冰柜里,我清楚其实没必要这样做,只需要让她的尸体躺在那间屋子里任其腐烂就够了。但这就算是执念吧,即便没什么帮助,至少也不会带来问题。
我需要那具尸体被人发现,不过最好也不要太快,最好是在半年后。到头来我还是低估了人的好奇心。竟然只过了区区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尸体就被发现了!该死,太快点了...当接到来自警方的电话时,我还是有些不争气的心跳加速。回想起来,这真是丢脸啊!
嗯,什么情况?我出门的时候,没有将楼梯放回去吗?
注视着横亘在走廊上的这架通向阁楼的楼梯,我停住了脚步,陷入到沉思中。今天早上离开的时候,我倒是去过阁楼一次,但我应该是下来之后就将这个楼梯收回去了才对。难不成是这个楼梯又出问题了?之前倒是发生过几次类似的情况,回到家后发现楼梯自己降了下来,我就知道这种利用电击装置进行控制的楼梯就是不靠谱。也可能是自己装的时候,没有把东西装好吧,谁知道呢。
总之,也得上去给那东西加点水、放点食物,免得它真的挂了。或许应该给它注射一管葡萄糖?嗯,也行。
正当我打算向厨房走去的时候,走廊天花板打开的方形天窗中传出一阵阵刺耳嘶吼声。让我无比厌烦。
那东西就是学不乖!我已经警告它无数次了,把嘴TM的闭上,不要在浪费力气,没有人会听到你的叫喊声。可这东西就是不听劝!或许应该给它点厉害尝一尝...还是算了,它现在的情况不足以支撑惩罚。如果只是浅尝辄止的话,又不过瘾了。或许现在应该转化态度,去稍微安抚那东西一下?
还是上楼看看吧。思来想去,我决定把喝啤酒的事情抛在脑后,上楼看看。不过为了以防万一——防止这东西像之前几次那样试图装成虚弱,趁机袭击我——我去了一趟厨房,从橱柜中挑出一把磨得锋利的西式菜刀。
老式的中式菜刀那种过于厚重的形状,老实说我不太欣赏得来,我还是喜欢这种小巧的、灵活的、锋利的、犹如一条鲨鱼般流线型的设计。
上一次给那东西苦头尝尝是在什么时候了?应该是在一星期前吧,它竟然想咬我一口!我只能将它的半根手指切掉。说实话我很讨厌这样做,这并不能让我感到任何成就感,面对一头已经捕获到的猎物,你甚至连看都不想看它一眼。
不过这种日子不会持续太久了,再过几天,等到它彻底崩溃,我就可以着手将它处理掉,是放进另一台冰柜里,还是说直接掩埋在某个不为人知的地方呢?我更倾向于后者,冰柜这个手段还是不要频繁使用的好。
握紧菜刀,沿着那金属制成的楼梯上楼,我能感受到楼梯在微微的颤抖。直到今日,我还是无法适应这种颤动,总是在担心或许有一天,这架楼梯会断裂,我会从上面掉落下来摔伤,甚至是摔断脖子。
阁楼啊,还是没有自己的家好,就像那栋房子。那可是一栋货真价实的小洋楼,虽然只有两层楼,但对于一对新婚夫妇而言,还是太过奢侈了。我去过的次数不多,满打满算也就三四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