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明晴为了让室温高一点,就会成天成宿的开着空调,一直制造热风。因此门一打开冲出来一股热风,我还以为他人就在家里呢。不过即便他出门,家里的空调也是不关的,除非是要离开好几天。”
“这人还真是有点...与众不同。那间屋子的温度大概在30度左右,寻常人待在里边时间长了,会感到窒息。”黄粱说。
“他就是喜欢啊,没办法。因为我想把温度降低一点,我们俩还大吵过一架。我是没办法接受屋子里热的跟个暖炉似的。但郭明晴就是喜欢。他很多方面都和正常人不太一样。尤其是思维方式,是个很个性的人。太过个性,就变得令人生厌。”
黄粱默默点了下头,眼前再次浮现出昨晚看过的郭明晴画的画作。那些逼真的腐烂虫子和高温莫名相称,他赶忙甩了甩头,把脑海中浮现出的那些不可描述的恶心画面全都赶走。
和周涵坐在宽敞的会客室内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过了半个多小时,黄粱才看到有人推开门走进屋内。迎面走来的是一名梳着背头的高大男性,这位有着一圈胡子的硬朗男人40岁上下,黑色的皮夹克内穿着件格子衬衫,牛仔裤和工装的马丁靴凸显了硬汉的一面。
黄粱打量着这位穿着时髦的男人,心想这老小子这几年不见,是一点没变,连总是在胸口别一个金星徽章的习惯都没有变。
“你好啊,警长。”黄粱主动打招呼。
那名高大英俊的男子把目光从周涵身上挪开,看向黄粱,突然眼前一亮,表情中浮现出几分惊愕,“黄粱?!怎么是你?”
“好久不见啊,沈警官。”黄粱主动伸出手,“咱们上一次见面,您还是刑警队的副队长,现在已经转正了?”
“啊,雷队他已经退休了,现在我就是分局的刑警队队长!”
“可以,看着相当有派头了。”黄粱调侃道。
“那是自然!”沈城自鸣得意的说,他对黄粱问道:“这几年你干什么去了?”
“啊,就是自己找点事情做,糊口度日。”黄粱轻描淡写的回答。
“啧啧啧,跟我装上了?你和这位周涵小姐是朋友?”
“应该算是吧,虽然我和她认识没几天。”
“没几天吗?”沈城对黄粱摆了下头,“你先出去,我和周小姐有话说,上外边先等一会,隔壁房间空着。”
“好的,我知道了,那两位忙。没事的。”轻轻拍了下抓着自己手腕不松开的周涵,黄粱起身走出这间会客室,去到了隔壁空房间等待。
黄粱独自玩手机玩了将近一个钟头,房间的门才被沈城推开,他大步走了进来,先去饮水机前接了杯水,润了润干涸的嗓子后才说道:“你是怎么跟周涵认识的?真是她遭人袭击,然后跑到你家求助,就这么偶然认识的?”
“没错。我和她是前天认识的。”
“那还真是没几天,这发展怎么有点像电影?”
黄粱耸耸肩:“什么情况?那个叫做郭明晴的年轻人怎么死的?”
“被刀捅死的。”
“真的假的?”黄粱立刻坐不住了,几步走到站在窗台旁的沈城面前,这男人时刻都不忘摆pose,“郭明晴是遭人杀害的?”
“也可能是自杀,你没想过?”
“如果是自杀的话,你不会单独去问周涵问题。顺便让我把话说完不就得了,哪用得着费二遍事。”
“也是。”沈城点点头,面容冷峻的说,“没错,那个郭明晴是遭人杀害。而且凶手想要让警方误以为他是自杀。只不过这个人的脑子差了点,没有考虑到伤口角度的问题。”
“你具体说说。”
“到底是谁在问话?”吐槽了一句,沈城回答了黄粱的疑惑,“死者郭明晴是平躺在他卧室的双人床上的。他身上就只有一处刀伤。插进心脏的水果刀就直挺挺的插在他的尸体上。”
“是水果刀吗?”
“没错,应该是死者郭明晴家中的刀具。从上面目前只检测出了他本人的指纹。应该是凶手在捅死他后,把刀柄上的指纹痕迹擦拭干净,然后让郭明晴本人握住那把刀。只不过凶手没有想到死者如果是平躺在床上的姿势,用刀刺进自己的心脏,刀口的角度应该是平整的,而不是带有角度。从伤口可以判断行凶者要比死者矮。”
“是刀尖上刺的角度?”
“没错。”
“郭明晴大概多高?”
“和你差不多吧。身高在1米9左右。”
“那确实不矮了。”黄粱若有所思的说。
“应该是凶手和郭明晴在那间脏乱的卧室中发生了冲突,也可能是凶手偷袭得逞。案发第一现场的确是那间卧室,但死者并不是平躺在床上中刀,应该是站在床旁中刀,然后被人搬到床上。在地板上检测出了血液残留。”
“这肯定是一起凶杀案。”
“用得着你说?”沈城翻了个白眼,“你前天,也就是22号上午9点见到周涵后就一直和她待在一起?”
黄粱回想沈城口中的22号一整天的经历,给予肯定答复:“没错,从9点40分左右周涵敲响我家大门,一直到当天晚上我送她回家,这期间的十几个小时,我和她一直待在一起。”
“寸步未离?”
“中间也离开过几次,上卫生间或是去医院窗口交钱。不过最长也不会超过十几分钟。”
“好啊,那肯定就不是她了。”沈城自顾自的说。
“什么?”黄粱皱了皱眉,“这么说郭明晴是在22号遇害身亡的?”
“没错,法医给出来的判断死者应该是22号上午10点至中午12点之间遇害身亡。”
“是白天啊...”
“白天黑夜对那个小区没什么区别,应该说白天的老旧小区更安静,更方便动手。现在大冬天的,白天也零下20度左右。住在那片小区的住户本就不多,白天一部分人要出去工作,剩下的那些老幼病残也不会轻易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