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不是男女朋友关系。”黄粱皱着眉回答,“或许咱们这位委托人余念想要让两个人的关系更进一步,但他没能达成目的。”
“所以他这是念念不忘喽?”
黄粱苦笑一声,“似乎所有人看到他这个名字,总会联想到这句话。”
“说白了咱们这位痴心不变的委托人就是条海狗嘛。”
“海狗?什么意思?不应该是舔狗吗?”
“海狗是比舔狗更高级的一种存在,就好比说海王是渣男中的极品,那海狗,就是舔狗中的舔狗。”张芷晴一本正经的解释道。
“呃...管他呢。”黄粱耸耸肩膀,“反正余念掏出10万块让我们调查这件事,他消费他做主。”
“10万块吗?这么多。”张芷晴的大眼睛变成了金币的形状。
“10万块仅仅只是劳务费,如果能把王小雅的事情调查出个结果的话,他答应付给咱们50万。”
张芷晴惊讶的说:“50万?就为了一个死去的女人,这男人真够痴情的,果然是舔狗中的舔狗啊,不过你确定他能拿出这钱吗?可别是信口胡说呀!”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他明天会来签合同,到时候你最好和他聊一聊,他的名片上写的是大数据系统架构师,想这方面的事情你能判断出个真假来。”
张芷晴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啊,原来是高级码农啊,如果他没说谎的话,50万对他而言肯定是小意思,他这种级别的高级打工人每个月的月薪可是以W为计数单位的,十几个甚至更高都不奇怪。花几个月的工资来买自己一个心安理得,还行吧,不算是特别铺张浪费。毕竟咱们事务所的服务那可是有口皆碑呀!”
“有口皆碑?等等,芷晴,你这话什么意思?”黄粱若有所思地打量着捂住自己嘴巴的张芷晴,“芷晴,你是不是在网络中散布了一些有关咱们事务所的信息?难不成那些给咱们事务所推崇的人,都你假扮的?!”
“当然不是!我哪有那精力假扮呀,那不得成天盯着嘛。我只不过是把一些咱们帮助过的委托人对咱们事务所的客观评价放到网上而已。”张芷晴狡黠一笑,“至于其他人会怎么看,那就是他们自己的问题了,我这可都是实话实说,没有任何虚假捏造的成分。就算是打个免费的广告嘛,反正那些委托人也的确是那么想的。我只不过是做了个回访调查,然后把他们的感想记录下来的,经过同意之后再发布到网上的,你不能说我这是在弄虚作假吧。”
黄粱无可奈何的翻了个白眼,“咱们之前不都是商量好了吗?尽量少的在网络上留下痕迹。你这样做很危险——”
张芷晴不耐烦的摆摆手:“哎呀,你就放心好了,我又没有把你的个人信息贴出来。只是说京阳市内有一间不为人知的‘解忧事务所’值得信赖。更何况有楼上那位邻居替你把关呢,就算有什么危险,她那个人形警报器肯定会提前通知你的。你发现没有,”张芷晴压低声音说,“最近这一段时间,楼上特别安静。似乎连猫叫的声音都少了。”
“可能是欧阳她不在家吧。”黄粱抬头看向天花板,“她应该挺忙的,可能全国各地跑。”
“她最好还是别太忙了,她一忙可能就会有人出大问题。”
黄粱默默的点点头,客厅内突兀陷入到沉寂中,他和张芷晴都失去了说话的意愿,沉默的仰头看着天花板。
第二天一早,黄粱早早醒来,按照往前的习惯,他出门跑步、遛狗,回家的路上买好早点。昨天晚上余念打来电话说是晚上才有时间,为了打发这白天的光景,黄粱打算从今天起开展调查工作。
吃过早点后,黄粱先是送张芷晴去学校。然后开着车向着王小雅生前居住的小区走驶去。她住的那栋居民楼位于一处地点有些偏僻、但环境还不错的新式小区。
黄粱轻而易举的找到了王小雅居住的楼房,他搭乘电梯来到顶层的12楼,走出电梯后,他下意识的抬头四处张望,发现走廊内没有安装摄像头,他在进入这栋楼房时,在一楼大厅看到了几个摄像头,还有一名昏昏欲睡的保安。
似乎从第二层开始的每一层楼道内都没有再安装摄像头。不过这也并不奇怪,毕竟这是栋楼功能单一的居民楼,不是那种条件优越、安保齐全的高档公寓楼。这处小区住的大部分是工薪阶层,对应的小区物业水平也就在及格线附近。
迈步走到一扇灰色的防盗门前,黄粱站在门口抬手敲了敲门。不出意外,门内没有任何响应传来。坠亡事件才发生半个月,想来这间屋子还没有人搬进去住。防盗门贴着电子封条,无声的述说着不久前屋内发生过一件惨案。
站在安静的楼道内思考着对策,黄粱伸手敲了敲一旁邻居的房门。他耐心等待了一分钟,紧闭的防盗门却毫无反应。不知是房屋原本就空置,还是说白天没有人在家。
这一层总共住了四户人家,直到三门全都敲门无果后,黄粱敲的这第四扇防盗门才终于被人从里面推开了。探出头来的是一名面容疲惫、表情麻木的老太太,这位上了年纪夫人大概在六十岁上下,或许是由于没染发的缘故,一头灰发的她看起来过于苍老,脸上皱纹密布的她宛如一块放了过久的烂土豆。
当看到站在门口的黄粮时,老妇人不耐烦地问道:“你是干什么的呀?不是送外卖的吧。”
“啊,不是。”
“就说吗,现在送外卖和送快递的都不让上楼了,还得跑楼下自己取,这不纯是花钱找罪受吗?真的是...纯属浪费钱!一盘炒土豆片子凭啥敢要价三十块?疯了!对了,你有什么事啊?说话,别跟个木头桩子似得杵着,没见过老太太啊!”烫着蓬松短发的老太太宛如一头年老体衰的雄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