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玩桌游?算了,不重要,我给你发过去一张照片,你能把那张照片的清晰度给我弄到最大吗?我需要辨别其中的细节。”
“行啊,你给我发过来吧,几分钟就帮你搞定。”
“OK!”黄粱立刻将那张自拍发了过去,并将需要放大放清晰的部分告知张芷晴。
等待张芷晴出结果的几分钟时间内,黄粱坐立不安,在客厅内来回踱步,从一端走到另一端,一刻都停不下来,他的心狂跳不止,就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蹦极。不过黄粱没去蹦过极,甚至连坐山车都没尝试过,他始终无法理解为什么会有人要花钱找不痛快。这种濒死的感觉真的值得花几百上几千块吗?
无法理解,但黄粱尊重那些愿意去尝试的人的选择,反正看着这些人鬼哭狼嚎,也算是某种消遣。
就在黄粱焦急不已,等待着张芷晴的结果的时候,他的手机突然响了。发现打来电话的人不是张芷晴而是甄勇,黄粱难免有些失望,接通电话后,甄勇的声音在他耳旁响起:“喂,黄粱,做什么呢?忙吗?”
“还行,在家里,你有什么事情吗?”
甄勇似乎是听出了黄粱的声音有些冷漠,就没再寒暄,直接开门见山的说:“啊,就是想问问你,我妹这几天是不是一直跟你在一起?”
“甄馨吗?没有啊。”黄粱茫然摇头,即便对方看不到,“我已经好几天没见过甄馨了。”
“是吗?那她已经好几天不来事务所了,她都忙什么去了?我还以为她在跟你到处调查。”
“那没有,我也不清楚甄馨最近在忙些什么,我给她打电话,她也不接。”
“行吧,可能是在忙活她自己的诉讼吧。”
“没什么危险吧?”黄粱问。
“没有,我昨天晚上还在我爸妈家见过她,我妹就是看起来特别累。”
“累?”黄粱重复道。
“对,她可能是在忙些什么吧,行,不打扰你了,我妹那边我来和她联络。”
“好吧...”
结束和甄勇的通话后,黄粱本想着给甄馨发条信息,问一下她最近在忙些什么。可还没等他打完字,张芷晴那边就来信了。她把处理过自拍发了过来。
点开经过处理的照片的瞬间,黄粱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他担心结果会让自己失望。但当睁开眼睛看清楚那个小图标显示上的数字时,黄粱瞬间浑身燥热起来。他清楚,这就是自己一直想找到的钥匙!这把钥匙将会打开真相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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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地方简直是个仓库!
站在墙角眺望着二十多米外的那间有着小院子的平房,黄粱感到有些头疼。四周的其他房屋看起来都不像是有人住的样子。如果在这里发生点的小意外的话,必然是叫破喉咙都没人能听到。
或许不应该单刀赴宴。黄粱心中泛起了嘀咕。原本他是打算在那栋破公寓中和刘明摊牌的,可即便起了个大早,黄粱还是扑空了。他敲开那栋公寓的房门时,来给他开门的陈曦一副还没睡醒的模样。他告诉黄粱刘明不在家,应该是已经出门了。
“他天天早上七点不到就出门吗?”黄粱忍不住问了一句。
“谁知道呢,我通常十点之前不会醒。”
从陈曦口中打听到刘明平时用来存放回收来的废旧物品的地址后,黄粱立刻马不停蹄的向这里赶了过来。车程的话不超过半个小时,如果路况良好的话,二十分钟应该就到了。黄粱不清楚这地方究竟算是农村还是城市,放眼望去都是低矮的平房和堆放着杂物的院子,房房子一间挨着一间,平铺在车道的两旁。
把车停下后,黄粱连一个鬼影子都没见到,更别说是活物了。这可能是个荒废的村子?黄粱更倾向于住在这里的人都躲进城里猫冬去了。也可能这里只是他们平时闲暇之余来享受宁静假期的短暂歇脚处,谁知道呢。除了呼啸刮过的寒风,黄粱听不到任何声响,四周安静得吓人。
刘明真的在那间平房里吗?黄粱丝毫没有把握。那栋房子的烟筒没有冒出青烟,窗户里也没有人影在走动。或许是刘明还在回收破烂的路上,再晚些时候才会满载而归吧。
摆在黄粱面前有两个选择:一是返回车上,乖乖的等待刘明出现。二是去刘明的‘秘密基地’中转一转,碰碰运气。
几乎没有纠结,黄粱选择了后者。他担心只靠一张照片的话,刘明可能不会束手就擒,他当然不会承认自己杀了人。
但黄粱清楚他就是杀人凶手。
四周张望了几眼,黄粱裹紧了外衣,深一脚浅一脚的向那栋平房的铁门走去。那扇一人高的金属门刷了一层绿色的油漆,能看出来是最近弄的。是刘明亲手刷的吗?可能是吧。原因呢?打算换换心情?就和时不时换床单一样?管他呢。
站在铁门前,黄粱踮起脚尖向院子内张望,视线所及的一切都完全符合刘明明前从事的工作:废品回收。不计其数的废旧加油电器,成捆的纸壳子,瓶子和废铁倒是不多见,可能是刘明对这方面的东西不感兴趣。
似乎没什么可看的啊。黄粱伸手推了推面前的这扇铁门,门扇轻轻晃动了几下,但没有打开。打量了几眼铁门上的那把足有拳头大的锁头,黄粱想了想,还是直接翻墙进去更简单。
没用助跑,黄粱把羽绒服的袖子往上拽了拽,露出手腕。往手心上吐了两口吐沫,黄粱把手撑在冰凉的水泥浇筑的围墙上,手心传来微弱的刺痛。手臂猛一用力,臂力轻松将身体支撑起来。有些笨拙的跨坐在不到两米高的围墙上,黄粱小心翼翼的跳下了几乎没落脚空间的院落内。
落地时黄粱险些摔倒。覆盖着薄冰的地面比他预想中的要滑。手臂用力挥舞了几下,黄粱勉强找回身体的平衡,避免了坚实地面来次亲密接触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