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接到母亲的电话,平淡的告知出门忘带钥匙,让把备用钥匙给她准备一下。半梦半醒得“哼哼”应和着。手机一挂断,神经质得感觉不妙,那么早她会去哪里?立马给母亲回拨了电话。她才说起是父亲工伤挺严重,120正送往大医院。
待赶到医院已是半个小时以后,心急火燎的追问护送父亲的同事,他拿出手机照片后仿佛又意识到什么,用手挡了挡,关心道:你敢看么?我痛快的回道:我敢。
右手手掌已经搅碎,骨头、血管、筋都断了。我一时没了反应,那该多痛多痛啊!
坐在手术室外,已经七个多小时了,他依然还没出来。推他进手术室时,我只说了一句:爸,我在外面等你哈。
我的老爸真的很勇敢。
坐在这里,我想了很多。我相信现在的医疗技术,我多么希望有一个神医再配上父亲病情的契合,让他一切无忧。
每个人都应该独立成长,有翻山越岭的,有随波逐流,有大道平坦缓缓悠悠,有小路蹒跚弯道超车……会经历同样的四季,却不一定会经历同样的坎坷和波澜。有父母在,如万家灯火,一盏归处,总会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港湾。恰因有了这条退路,所以我从小被保护的太好,不曾受过夹磨。毕竟障碍少了,磨砺少了,成长势必滞留或缓慢。可是,今天老爸的故事告诉我,为人子女,如果多一份能耐,就能让他们少一份护崽的疲累;为人子女,不能只顾自己的不遂,因各种可笑的委屈或者幼稚的义气用事而捶胸顿地。没有资格啊,那片活了几十年的无忧谷需要自己走出来,解放父母,报以安享的晚年。我在想,对于老天的无奈捉摸,我该学着冷静的去反抗。生活,能有多少人为你指路?又有多少人会仁爱的教你成长?
看别人的起落悲怜,孤有时限急促、效力轻微的浅表性感怀。而当目睹血脉相连的至亲他们的血和痛时,才新一轮的醒悟,你何德何能,又怎能怎敢怎忍心不成长!这个学费太贵。
我真诚的祈祷,老爸快点恢复健康,让伤口愈合,让父亲少一分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