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是拔河,生命的尾巴是气力衰竭的最后一场拔河。
从甄选队友,策划队形,再到协商手脚并用。可谓细无巨细,煞费心机。
一声哨响,两方人马蓄力而发。刻意压低的身骨,整齐的重心后仰,蹙眉、眯眼、咬牙、缩颈,他们正全情投入与死神的角逐。
“一~二~拉!”的号子声早已被围观者的加油浪潮淹没。只得见那一方红色的决裁布忽左忽右的扫荡。那死攀麻花绳的鹰爪泛着白澄澄的光,配上狰狞的面孔,辨不清谁是人?谁又是鬼?
居中而立,旁观这如火如荼的较量,虽说置身事外,却不由得挠头骚耳。一个侧目,焦灼的何止我一人。裁判含着口哨欲吹不吹的模样,滑稽憋屈。心念一滞,目光反转。讶然劣势一方闭眼卯劲的狰狞,心口一滞,独自在心底咆哮着“松手吧,何苦呢?就松开算了”……肿胀的眼懦弱的心,竟悲怜的希望他们就此认命。不做垂死的挣扎,就不会附加额外的伤痕。
就像一个形同槁木的躯壳儿,死期已定,何苦百幻千恋。
一个串想被哗然的惊呼唤回三魂,却已是人仰马翻匍匐一地。
那一刻,摔碎了一地的期许,碾碎了口是心非的残存希翼。麻麻木木的继续装作路人甲乙丙丁。
回想,放弃,弃放。他们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