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平兮自然不能和刘潇月答话,于情于理都不合适,不过刘潇月倒是热心肠,没等别人询问,主动告诉祁蓉蓉:“蓉蓉,昨天晚上可郁闷了,和何菱玩的正开心着呢,就被别人骗了一次,虽然被骗的是何菱,可是当时心中的恨意,几乎忍不住想痛贬那个骗子。”祁蓉蓉听到刘潇月主动讲起了糗事,聆听的兴致变的浓重了一些,小心翼翼的开口询问道:“发生了什么?”刘潇月挽住祁蓉蓉的胳膊,亲昵似的说道:“昨天和何菱逛街,从商场出来,走在大街上,旁边有一家烧烤店,何菱买了两串烤鱿鱼,结果服务生多要了五块钱,当时何菱拳头都握紧了,差点掀翻她的摊点,幸好服务生是位女性,硬生生的忍住了,要是一位男性,估计就干到了一起,本来兴致挺高的,一下子就被破坏了,当时真的是很生气,但是没办法呀,遇到这种人,就觉得很晦气。”
刘潇月的言辞,封平兮也听到了,何菱却似已经忘却了烦恼,笑嘻嘻的说道:“你听见了,这事就很伤情绪,恰好我最烦这种事情。”刘潇月也向着祁蓉蓉说道:“不过何菱忍住之后,不停的告诉我今天体检,会一直陪在身边,你都不知道,昨天晚上被骗之后,何菱一看见烧烤摊或者烧烤店,眼里就冒火,我看在眼里,觉得怪可怜的,有时候男孩子真不容易,明明该生气的时候,却还想着安抚女孩子,更别提入了职场,莫名其妙的气恼更是防不胜防,我的表哥,以前在工厂上班,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一听见扳手,钳子这类工具的名字,情绪就会不稳定,闹得工作没法继续干下去。”
这番言辞说出口,刘潇月朝着祁蓉蓉眨了一下眼睛。祁蓉蓉忽然发觉,狡黠的神情,出现在刘潇月的面容上,似乎像是有意安抚她一般,体检中的尴尬和对体检结果的担忧,变得淡薄了很多,似乎很多事情,并不只是发生在她个人身上,换做旁人,一样会遇到不适和难堪。
一辆公交车,停靠在了公交站台旁,何菱不失时机的说道:“去往嘉庆实业的公交车到了,我们上去吧。”封平兮“嗯”了一声,跟在何菱和其它几位新员工身后,一起踏上了这辆公交车。发动机的轰鸣声,瞬间响起,车轮也缓缓开动,并且速度逐渐加快,直至公交车渐行渐远。一道靓丽的身影,从省人民医院走出,她一直躲在门房旁边的台阶上,并不特别隐蔽,只需稍微仔细一些,就能看到,她是陈雨诗,并未离开省人民医院,诸位新员工,也并未发觉她就在不远处,尤其是何菱,更是无从察觉。临近正午,进入省人民医院的人,少了很多,反倒是出去的人,变得多了一些,可是陈雨诗的周围,却没有旁人挨得近一些,落寞几乎将她包裹了起来,却只能独自一人,走向公交站台,茕茕孑立的身影,看在眼里万分惹人怜惜,却又只能无可奈何的扼腕叹息,或许有一个理由,可以赠与她,那就是她太过靓丽,这样的女孩子是令人痛惜的,总在无人关注的时候,被失落与孤独包裹,或许有得到的时候,可是却不是她喜欢的,甚至痛苦都不能流露出来,因为一旦软弱,她就彻底的承认输给了现实,愿好运终将不吝惜陈雨诗这类女孩子,总归是要相信,世界是温情的。
再次回到嘉庆实业,时间已经接近下午一点钟,一起聚餐是不可能的,时间所剩无几,好在何菱的办法倒是很多,诸位新员工刚走下公交,他就招呼大家一起去往嘉庆实业后边的街道,那条街上有一家回族人开的腊牛肉夹馍店,味道非常好,恰好可以当做午餐。诸位新员工听到这个提议,也都一致赞同,兴冲冲的去尝鲜。
章兆明似乎对腊牛肉夹馍特别感兴趣,凑到何菱身旁,兴奋的说道:“嘉庆实业地段虽然在郊区,吃的倒是不会令人发愁,以前我们学校附近也有一家店铺卖腊牛肉夹馍,每次从它家店铺门前经过,都会闻到很浓的香味,而且排队等待的人还很多。只不过鉴于只是穷学生,没有钱,所以才不敢多吃。但是夹馍在西京市,绝对值得品尝。”
难得章兆明对腊牛肉夹馍兴致浓重,何菱也打开话匣子,顺着章兆明的言辞聊下去:“说道夹馍,这就有的说了,它的门道很多,有鱼肉夹馍,腊牛肉夹馍,腊汁肉夹馍,菜夹馍,土豆片夹馍,烤肠夹馍,孜然肉夹馍,辣子夹馍等等很多,可是要论西京市最地道的夹馍,还是要落在‘腊’这个字上,一个‘腊’字,代表了西京市夹馍这道美食的灵魂,更是隐含着匠心独运的食物烹饪方式。”
何菱似乎对吃很有研究,提到夹馍,兴奋的神情彰明较著,刘潇月都看不下去了,右手抬起,佯装捂住何菱的嘴巴,没好气的说道:“腊牛肉夹馍太腻了。”这番言辞明显是在有意玩闹,何菱嘻嘻一笑,说道:“我让服务生切开,你和我各吃一般,这样行吗?”刘潇月却依旧不愿绕过何菱,女儿家的小性子依然浓重:“给你能的,谁要和你各吃一半了,我和祁蓉蓉各吃一半,对吧,蓉蓉,男孩子就是粗糙,总以为诸多事物安排的很妥当,其实如若不是我们女孩子不介意,事情压根就不会那么顺利。”
这番言辞说出口,祁蓉蓉浅淡的笑了笑,刘潇月的手掌,蜷缩起来,只留出一根手指,自然的伸展着,何菱忽然感觉有点难受,拨开刘潇月的手指头,问道:“你又调皮了,是想让我闭嘴吗?”刘潇月却笑嘻嘻的说道:“女孩子的心思不要乱猜,这是对你的忠告,伸出一根手指头,只是想告诉你,你的预想不对,你不是聪明人。”
刘潇月和何菱的对白,封平兮也在听着,虽然刘潇月在调侃何菱,可是审视内心,似乎刘潇月的言辞,也将他囊括了进去,章兆明也在认真的听着,对于女孩子,他更是一张白纸,长久的生命里,几乎未曾留下女孩子的印记,她们的所思所想,几乎无从知晓,倒是何菱像是不以为意一般,回应道:“好吧,我的预想不对,在你面前,我比较笨,可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