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女歌手的制作人,都是男性,可是你却好像和徐颖更有默契。”
“同为女人,颖姐更懂我和粉丝,出道之后的专辑,几乎不需要磨合。”
“所以你的粉丝,大都是男性,而且普遍觉得,你的歌很有女人味道,听入耳中,像是你就在他们的生活里,这样就很好,对女人来讲,异性的关怀越多越好,这是女人应该拥有的。妍雅希望看到这样的结果。”
“这样么?那么陈滁呢?”
“他也是这样想的。”
“嘻嘻,真好,出道以来,男性给与的爱太多太多,我都感觉快被幸福淹没。”
“昨晚你?嗯,是这样的,至少我和陈滁会一直在你身边。”
“你关心昨晚的我吗?”
“我还是先将早餐吃完,逝去的就别再追问了。”
“昨晚没什么,或许是因为累了,人要是觉得累,压力就会增大。”
“嗯,所以,趁着白天,多休息一会,这是陈滁昨晚分别时,叮嘱我的。”
“嗯,我闭上眼睛,躺一会。”
岑雨眠的身躯,向着床尾挪动了一下,身体侧躺着,面对着窗户,轻柔的闭上了眼睛。
春风,还是春风,如玉般温润,谦谦君子的感觉,被轻柔抚慰,舒心总是最强烈的。
多么美好,张萧荣就在身边,容颜极尽美丽,身姿极尽秀气,闭上眼睛,陈滁的面影,陪伴在心间,俊朗的五官,和肌肤挨得很近,甚至能感觉到,爱的气息。
是爱,没有错,还有粉丝,百般体恤,那些日常随处可见的陪伴,纷纷映入幻境里。
应该会有天仙的指引,人生的旅途,如此幸运,确实足以告慰平生。可是怎么会有黑暗呢,并且似乎无边,只不过在幻境的另一处地方。
目光所及,能感觉到苦痛,似被刀山火海炙烤一般。
伸手触及天仙的脸庞,那张美到人间无处寻的男子面容,是水做的,肌肤相亲的瞬间,如梦似幻,凉波一般的荡漾着。
他没有体温,不似凡尘男子那般,有亲近的忻乐,可是张开口的瞬间,声音却如超凡脱俗般美妙。
这是无与伦比的歌声,是梦境里才会听到的,在过往的生命里,总会不经意间出现。停下来,落座在台阶上,安静的倾听,直至角落里,无边的黑暗延伸至眼前。
“滁!”
忽然睁开眼眸,有点晦暗,一张面容,站在窗前,不是张萧荣,而是日思夜想的陈滁。
“你来了?”
“嗯,放不下你。”
“能触摸一下你的面容吗,就一下。”
“能。”
陈滁走近床边,岑雨眠伸出手掌,轻抚了一下他的脸庞。
“很柔软,似水一样,和梦境是一样的。”
“嗯。”
“不怎么上心呀,不想知道,我梦见的是谁吗?”
“想,可是若是你不愿意讲,可以藏在心里。”
“真好,滋润心田般的体贴,如若有一天,圆月当空,并且有流星划过,我就告诉你。”
“嗯。”
“张萧荣呢,他离开了吗?”
“他走了,今晚的演唱会,妍雅需要准备良多,他有很多事情忙活。不过他刚离开,像是算准了,你很快就会醒来一样。”
“是吗?他有这样的能力,洞察力总是超绝,难怪张董会放心的让他掌舵妍雅。”
“在关心你这件事情上,他的心总是异常敏锐,有时候觉得,他没有成为音乐家,是一件令人遗憾的事情。”
“那你呢?新专辑正在筹备,应该也无暇分身才对。”
“你的演唱会更重要。”
“我怎么有点不开心。”
“能在一起的时间不多,我想珍惜每一次机会。”
“那你答应我,新专辑一定要认真对待,别辜负了你的粉丝,她们都是善良的女孩子。”
“嗯。”
“能扶我起来吗?靠在床头就行。”
岑雨眠的眸子里,闪动着渴望的光泽,这一刻,她想亲近陈滁,即便什么都不能发生,可是能被温柔以待,她就会知足。陈滁的手掌,贴着她的后背,将她缓慢的托起。岑雨眠凝眸,两张面容之间的距离,无比的接近,甚至能感觉到他的心跳声。
有点慌乱,有点强烈,是心动的感觉。虽然面容上,依然平静。
应该知足了,多么俊美的男子,万千少女的梦中情人。
“谢谢。”
岑雨眠轻声耳语,陈滁却面露诧异。
有点客气,似乎不太习惯,不像是情侣间才会有的言辞。
“你?”
“好像错了,应该埋怨你的手好硬才对。”
“男子的手,毕竟不可能是水做的。”
“不可能么?”
“不是,我的意思是——。”
“嗯,不该口无遮拦,我想说有你陪在身边真好,透心的安稳。”
“想吃午餐吗?已经过了晌午。”
“还是要注意节食的,毕竟需要表演。”
“吃点菜,没关系的。”
“算了,我不饿。”
“昨晚在虎跳崖分开,会埋怨我吗?”
“你猜一下,我想知道你是否了解我。”
“想知道昨晚替你换长裤的细节吗?”
“讨厌。”
“嗯。”
“怎么了,我的意思是,怎么忽然油嘴滑舌,感觉不适应。”
“因为这或许是答案。”
“好吧,算你过关了,不过投机取巧的把戏,下次就不灵了。”
还会有下次吗?或许逝去的,终究无法追回,可是走到这一步,分明是值得欣喜的,像是领略过高处的风景一般,希望不会是错觉,否则会很痛苦,像是被欺骗了一样。粉丝心中的莲花,被万千男性宠爱,怎么想都会感到不真实,心底里总会觉得,这是一场梦,如身至幻境,随时都会破灭,那一天真的到来时,风雨凄凄的夜晚会是永恒。
看不见白昼的生活,太可怕,没有阳光的抚慰,怎么想都会遍体生寒。幸好此刻,陈滁就在身边。
“我想多晒会太阳,可是又不想起床。”
“我想想,或许有一个办法,但是要借一样你的东西。”
“我的东西可以随意使用,不介意的。”
“那我要说,是卫生间里的一样东西呢?”
“你想到了什么?不许油嘴滑舌。”
“你猜,我想知道你是否了解我。”
“准备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吗?这个难不倒我,嘘。”
“没有错,就是它,被你猜到了。”
“它不在卫生间里,在梳妆台上,就是那个。”
岑雨眠指了指卧室的角落,那处地方,放置着一张白色的梳妆台,梳妆台上面,一张粉色的镜子,默然的矗立着。陈滁走到它身边,随手拿起,然后调皮的,跑到窗户旁,将它伸出窗外。明亮的,略带橙黄色的斑点,印在了岑雨眠的面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