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跟着疏疏姐做事情真好。”
“赵律师,我送你回去。”
“还有我。”
“徐公子,不耽误工作吗?我的意思是可以先回嘉利。”
“还是陪着你吧。”
“行,刘恒你先回去工作。”
“好的,疏疏姐。”
徐毅琛走到街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张疏浅拉开前排车门,让开身位,和赵熏谦让一番,最终落座在了后排。
安诚律师事务所距离人民法院并不算远,十几分钟的车程就到了。赵熏下车后,徐毅琛侧过面容,似有心事一般,想要开口,却终究不言。
张疏浅心情舒朗,主动询问,徐毅琛的面容,忽然变的红润。
他害羞了,甚至眼眸变得闪烁,似乎不敢正视张疏浅的目光。张疏浅莞尔一笑,左手的小拇指缓缓地,慢慢的向着他的腿挪动了些许距离。
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突破一米,忽然发现这件事情,紧张如奔涌的江河水,滔滔不绝。
左手握紧门把手,在开门和镇定自若之间,迅疾的徘徊着。
心仿若被疯狂的蹂躏,时而舒心,时而难受,面容更是凝结在一起。
寸寸柔肠。
或许不是。
婉转千回。
也稍显不同。
只是觉得,不甚舒心。
或许是不太习惯和女人之间过分亲密。过往的生命里,未曾有过,如今却在不经意间发生。
不知所措的模样彰明较著,甚至白皙的面容,都变的绯红。
羞怯的心思无法抑制,想要逃离,可是却被理智束缚住。
张疏浅的手指,和他的腿部越来越近,最终在即将触碰的瞬间,停止了下来。
“疏疏,你又赢了。”
“什么,我没听懂。”
“好吧,我的意思是,现在我心里紧张。”
“怎么突然紧张了?”
“你应该明白。”
“徐公子,能说句真心话吗?”
“是不是又想调侃我。”
“好吧,算你有自知之明,要不我们走回去。”
“嗯。”
张疏浅拉开车门,走下出租车,然后向着司机解释了一番。徐毅琛也走下出租车,天空映入眼眸,大片的灰蓝色,仿若遮掩上了一层幕布。
那么遮掩住的,是什么呢?太阳吗?星星吗?还是天公有意如此。
至少心情会变的宁静,出租车内的并排而坐,是突破禁锢的。
嗯,怎么有种古人的感觉,仿若铭记于心中的是男女大防。
仔细想想,有点可笑,如今的时代,风气早已经开化,这番心思,终究会被女人嘲弄吧。
“舒服一些了吗?”
“疏疏,不应该这样。”
“那你想怎么样?”
“忽然想坐出租车。”
“那行,我们换乘一辆,这次我坐前排。”
“疏疏,拿你没办法,其实想握住你的小拇指。”
“可是刚才的表现不是这样的。”
“嗯,我不习惯。”
“你有点奇怪。”
“确实,是怪咖,不谈乱这件事情了,现在官司已经结束了,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我们边走边聊。”
“嗯。”
张疏浅的右手,晃了一下,徐毅琛的眼眸,变的低垂,此刻,他与张疏浅的距离,再一次突破一米。
刻意的心思昭然若揭,张疏浅并不回避,眼眸里那张绝美的男子面容,是纯真的。明明渴望亲密,可是又习惯于保持距离,雏儿的心再一次占据上风。之前主动要求陪伴,仿若偶然间爆发出男子的强横。
强横吗?不过是最平常的事情,可是却能感觉到,对他而言,已经算是突破禁忌。
手指轻触他的手心,脖颈更是靠近他的肩膀,然后又迅疾的恢复如常。他的面容,几乎变成了盯着脚丫子。
挺拔的身躯变成了拱形,羞赧异常强烈,几乎不敢正视前方。
会不会语无伦次?
戏谑的心思涌上心头,“旦为朝云,暮为行雨”被脱口而出。
“嗯?”
回应倒是迅疾,只是却含糊不清,并不能听清楚。张疏浅的小拇指,轻柔的戳了一下他的腰肢,然后挪到一边,保持三米的距离。
“徐——公——子。”
“疏疏。”
“接下里会发生什么,谁知道呢!”
“但是,我总觉得绮恋不会善罢甘休。”
“那你帮我出主意呀!”
“我觉得应该提早准备,绮恋抄袭你们的事情,我有所耳闻。”
“那你们嘉利还和他保持良好的关系,要我说你们嘉利也没有好人。”
“嗯。”
“想依靠默认躲过质问吗?”
“疏疏,“商人重利”,这句言辞将商的本质讲透了,不过我可以再加一句,“有所为,有所不为,行不可为之事,终究会招来祸端”。”
“哟,徐公子人间清醒呀。”
“疏疏,怎么今天阴阳怪气的,上次八角亭内,不是这样的。”
“喜欢上次的感觉吗?要是那样,那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们之间会退回到之前。”
“还是算了,退回去终究更加凄惨。”
“‘凄惨’这个词用的让人费解,好似上刀山,下火海一样。”
“那我要说,刚才赵律师下车后,有一点这样的感觉呢。”
“好吧,难怪你一直单身。”
“嗯,不招女人喜欢。”
“勉为其难的顺从你,和绮恋之间,确实可能继续纠缠。”
“那你决定怎么办?”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可是,我怎么觉得你在手下留情。”
张疏浅的手臂,忽然颤抖了一下,这个瞬间,她瞧见了徐毅琛抬起的面容。
被猜中了,可是却不愿意承认,因为如今的姚杨,有她半分功劳。如若不是因为和表妹的感情波折,姚杨或许逍遥自在的过着普通上班族的生活。那段时间,他想安心乐意于成为普通人,功成名就是不怎么在意的。
这是表妹哭泣着,告诉她的。如若能够成为现实,应该会万分美好。
可是命运惟所遇,循环不可寻,这番愿望,终究成了镜花水月。
他可以和表妹恋爱,但是如若结婚,应该找一位安心乐意于平凡生活的女人。表妹欣赏他的才华,却不喜欢他甘于现状。
在某种程度上,姚杨走到了中国人最不愿意迈入的窘境。
有时候同情学业优异者,总是期望他们能成就一番事业,实在是强人所难,命运的枷锁,任凭何人,都无法逾越,十万进士里面,不也有很多人选择辞官归隐吗?更何论太多名重一时的读书人,选择闲云野鹤般的度过一生。
“没有,一直都是绮恋在寻衅滋事。”
“是吗?”
“是。”
“疏疏,我的心里有你,请允许我这么直白。”
“一提到这些事情,就变的自信了很多,正经的卿卿我我,却万般不自在,我不想理你。”
“我就是这样的人,如若是另外一副性情,比如要求最低,就是刘恒那般,或许早已经谈过好多场恋爱了。”
“你错了,刘恒一直单身。”
“那就算我错了,总之,我不是非常有情趣的男人,你应该清楚呀。”
“这算是我们之间吵架吗?”
“不算,因为我在表达爱意。”
“可是我觉得算。”
“疏疏,别任性,绮恋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所以让你出主意嘛?是你自己心里没数。”
“我有,兆业应该主动出击。”
“怎么主动出击,你说说看。”
“仅仅抄袭这一件事情,就可以让绮恋俯首称臣。”
“哟,暴力心都出来了。”
“不是。”
“那是什么?”
“我只是觉得,不能一直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