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能瞧得见痛苦,如若时常被陈雨霖这般对待,美好的心情会寥若星辰。可是分明感觉到了檀郎谢女。
这种事情,有点难以解决呀。不过于佳似乎藏着黄盖的心。
嗯,有一点心甘情愿。
不过戏谑到此为止,终究是有些菩萨低眉。
“这么多吗?”
“疏疏姐,春节档是一年当中最重要的销售期,至少有七八十款。”
陈雨霖立刻回应,像是机警的小猫咪。
“哦,要不这项工作暂时停止,后天上班之后再继续。”
“听你的,疏疏姐。”
灿烂的笑颜,瞬间出现,似鲜花勃然怒放,并且不止一朵,于佳的神情,亦是舒心满怀。
难道他们两个真的演了一出苦肉计?似乎发觉,陈雨霖的言辞,早有预谋。
讨厌的家伙,怎么忽然觉的不甚可爱了。
“记得后天要干的事情,第一,将办公室仔细的打扫一遍,第二,用心分析春季档在设计上的纰漏,类似的失误夏季档最好不要出现。”
张疏浅神情严肃,语气更是藏有怒意,似乎很在意设计与销售是否相符。陈雨霖的面容,略微低沉,鲜红的舌头,似乖巧一般,吐出来又缩了回去,手指轻触几下,下个档期的设计图发送到了嘉利,然后默不作声的关掉电脑,和于佳一起,走出了办公室。
又是两个机灵鬼,陈妮,刘恒也藏着相同的心思,兆业的董事长有点难。落座在凳子上,双手托起下巴,静默的盯着前方,与他邂逅的刹那时光,似绵软的蒙蒙细雨,将心淋湿。
是带着点湿润感的,尽管晴空万里,可是落入回忆,却被忧伤裹挟,当独自一人时,尤为强烈。
不过随他吧,一片花飞却减春而已,万般不由人。
窗外外面的夕阳,懂得一颗落寞的女人心。阳光不再炽热,夜色逐渐袭来,天空沾染上纯净的黑,并且越聚越多。
白昼即将消逝,时光又流逝了少许,青春的日子,越发的稀少,是时候回倾轩衣阁了。
起身,关门,然后向着出口走去。
似乎能瞧见余晖在招手呼唤,在即将沉入酣眠之前,与人世间暂别。
好温暖,留恋凡俗,因为眼中的人,太过美丽,足以撩动心弦的那种。忽然担心这般心情,最终换得过早的与尘世诀别。
可是终究面冷心热,毫无办法呀。
白昼将逝的时光里,穿行于街头巷尾,与一天当中,最后的璀璨幻境相互交融,是足以忻乐的生活。
当时只道是寻常。
纯白的身影,忽然出现在眼前,红色的招牌,异常耀眼,是明媚无暇般的颜色,纯洁与清澈,融为一体,也沾染着禁忌的痴念,最终被平淡包裹住。
一颗平常心,尽管内里的躁动,如惊涛骇浪一般,可是已经不似轻浮的年纪里,胡乱奔走的风。惊艳一般的欢心已经不再回来,如同春天即将消散于天地间,只残存着一抹殷红。
不过这样也好,终究在青春的末尾,与愚不可及的妄念相逢。
嗯,确实有点笨拙,矗立在远处的模样,是带着点懵懂的。似乎藏于心中的稚嫩,被长久的遗弃之后,在倏忽之间,聚于心头。
相思休问定何如,才下眉头,又上心头。苦闷难解的时光,被片刻驱离,转过几条街巷,却不曾想到,与他重逢。双脚往前挪动一步,他似觉察到了一般,回眸凝望,然后本能的退后。
相隔恰好十米左右,被女人接近,果然会令他心生不适。
“疏疏姐,你回来了,太好了。”
“嗯。”
“嘉利的领导来调研。”
领导么?气质过于清淡,像是幽居在空谷。可是未曾听闻,嘉利的某位领导,如他这般,虽然与嘉利的管理层,算不得熟识。
“抱歉,请问您是倾轩衣阁的店长吗?”
声音温润,如羊脂玉一般,和气质稍微有些不同,带着几分尘世般的感觉。
算不得遗世而独立,闲谈语气有几分温度,像是遣倦的男人。
亦或者能感觉到,柔弱无骨。
“算是吧。”
“我是嘉利市场部的经理。”
“嗯。”
“今天特意来找您,会不会有些唐突?”
唐突么?或许有一点。这一刻,忽然想报以肯定的回答,可是白皙的面容上,低眉顺眼的眸子,是那么的美好,像是饱含着山涧的清泉、空谷的幽香,轻盈又澄澈。
或许他爱洁,些许戏谑,会污染了这绚烂的余晖。
“调研么?”
“嗯。”
“我们进去谈吧。”
张疏浅的右脚,往前迈出一步,他的双腿,似站立不安一般,向着后方,摩挲了一小段距离,一双眸子,更是稍显散乱。
心神不定。
这一瞬间,似乎能瞧见忐忑不安。纯白的男人,像是未经人事的处子。
又是暗香盈袖,是他的体香,多么的清新。
即将迈出去的右脚,有收回来的冲动,可是瞧一眼他的面容,又用上几分力气,将左脚也迈了出来,然后一步一步的迫近,最终与他错身而过。
衣角轻触,是被摆动的手掌,温柔的轻抚,这一刻,似是与他肌肤相亲,可是却始终隔了一层纱。
是的,布料是丝滑的,不落凡俗,并非大众货,和他的气质倒是相得益彰。
不过和梵钰山上的相逢不同,那是真正的萍水相逢,那一刻他的心,应该是坦然的,可是这一次,却被女人撩拨。
其实并未刻意,他的身躯,恰好杵在倾轩衣阁门前,闯进身旁十米以内,无论如何都无法避免。转过身躯,夕阳不偏不倚,悬在他的身后,面影铺入店铺内,无声的落在身躯上。
额头倚在怀里,有点儿蛮横,尽管是虚幻的,可是心却忽然悸动。
算得上亲密接触吗?如若严苛一些,已经超越了普通关系,似情侣般缠绵。
忽然想闭上眼睛,身旁的空气里,弥漫着浅淡的舒心,是梦中的谋面,没有任何庸俗的气息。
“现在开始吗?”
声音从门口飘来,缥缈若仙,耳朵被轻触的瞬间,心却被酒淋湿。
有点醉人的感觉,可是却能感觉到生分。他未曾走进店铺,依然杵在原地。
“你?”
“嗯?”
依就无动于衷,不过是客套的言辞,或许对他来说,亲近一些有点困难,微乎其微都是僭越。
“问吧。”
“我给您一份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