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首上世纪八十年代初的歌曲。”
“疏疏姐,你也知道吗?”
“不应该吗?”
“印象里你是瑶城市本地居民。”
“嗯。”
“我以为差距会比较大。”
“孤陋寡闻了吧,疏疏姐只不过不怎么提及古早的流行,我们女人,永远‘向前向前向前’。”
“好吧,继续吗?”
“万紫千红总是春。”
“花弄影”
“陈雨霖,这又怎么解释。”
“自己去想,无可奉告,如果你期望如此,那我何乐不为?”
一片阴霾,忽然落入眼眸,眼前纯白的墙壁,似乎暗淡了少许,虽然并不明显,几乎相差无几,却依然被张疏浅瞧的分明。
光和影的直觉,变的敏锐了一些。
以前好像并未发觉,是否因为,这些时日,心思较为敏感,尤当昨天,与他邂逅。
迎面相逢的面容,和凝眸的侧脸,朦胧般的被记起,美好的时光,开怀刹那间袭来,又在心思浮动之际消失。
瞬间的悦目娱心,仿若柔情似水,悄然间回眸,纯白的身影,拓在了门前,阳光照在他的身躯和脸庞上,灿若星辰。
其实是一闪而逝,他从海晏经过,并没有停留,像是闲庭信步。
好像不对,能瞧得见愁绪。
眉头微皱,似乎藏着心事。撷一缕落寞,却被平心静气包裹。像是从世外桃源里走来,风光霁月般的行进着。
和瑶城大剧院内的情形有些类似,身旁没有旁人,女人更是不曾出现,好似习惯如此。
现在想来,昨夜应该不是巧合,仔细思量,确实不似随意买的黄牛票,否则,怎么会落座于周身无人的位置。
那么此刻,为何会出现在这条街上。
是缘分吗?
怎么感觉陷入臆想,并且有点自投罗网。
嗯,无可救药的感觉,兴许只是一厢情愿,可是却无法泰然自若,虽然面容是平静的,一如往昔,并没有流露出多少欣喜和痴迷。
那一抹暗淡终于消失,纯白的身影也被墙壁遮挡住。
不见就这样来临。
或者不是不见,而是目光所及,只是一道残影,虚幻和真实相互交融,最终被阳光刺破。
海晏的门前,再度明媚如春。
可是春天即将逝去,如若再来,会是新的一年,应该等待一段时间才行,怎么当他从眼眸中,一闪而逝之后,时光却如倒流。
似乎是青春再度回归,可是明明年岁尚轻。
或许已经忘记依然是美好的岁月,专心于兆业的时光,将萌动的心包裹了起来,微风吹不进去,温暖透不进来,阳光灿烂的日子里,却心如止水。
山间和之后的邂逅,恰如温柔一刀,敲碎了遮掩的躯壳,新鲜的空气,将幽暗掩埋。
深邃的峡谷就此陷入安眠,女人心重见天日。
如同此刻,瞧着门外的阳光,舒心乐意浓如朱古力。
是带着点甜蜜的,只不过想珍藏起来。它不仅仅是甜食,也是一份可以放置在心间的礼物。
“疏疏姐?”
“嗯。”
面容收回,陈雨霖的声音,就此出现,似是带着点疑问。
“没什么,我们继续。”
不想被她瞧出端倪,只不过掩饰稍显仓促。
“绮恋的人在点餐。”
张疏浅侧过面容,几位男士出现在眼前,其实仅仅相隔数张餐桌,可是海晏的厅堂并不算宽敞。
“疏疏姐,有点扫兴,玩的正开心,看见了讨厌的人。”
陈雨霖的语气,不甚友好,似乎对绮恋颇有微词。
“我们享用海鲜大餐,和他们没有关系,总不能不让他们吃饭吧。”
“疏疏姐,你就是心肠好,绮恋明显在剽窃我们的设计。”
“算了,就当他们在借鉴吧。”
“借鉴是神似而形不似,这是服装行业的惯例,毕竟要符合市场,可是他们是相反的。”
“今天不谈论这种事情,下午将设计图发给嘉利,明天可以休一天假。”
“真的吗,疏疏姐。”
“别高兴的太早,你的效果图,需要画的再细致一些,虽然发给嘉利的是款式图,但是效果图是服装设计师的核心技能。”
“于佳呢,他的效果图也不怎么样。”
“你们两个半斤八两,都不精通效果图。”
“疏疏姐,你的眼光确实高人一等,在服装设计上面,依然可以高屋建瓴,入职兆业之初,就是在你的不断指点中,逐渐入门的,效果图这件事情会当做安身立命的技能培养的。”
“那么现在安心的吃海鲜,别的事情不要思量,可否?”
“可。”
筷子和胳膊,不停的晃动,餐盘被轻触的瞬间,微弱的响声,绵软的抚过耳畔,似空谷里的潺潺溪水。
带着点脆,可堪钟磬音,又若游丝,游荡在杯盘狼藉之间。
认真算起来,大半功劳归属于陈雨霖。美味的海鲜,几乎被她独享,于佳像是配角,而张疏浅,是旁观者,饱餐一顿不是她的心愿。
亦或者居于幕后者,是于佳,点的餐饮分明是用心思量过的。
这份心,好难得。
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
似乎是道不同,可是却分明很融洽。
细细思量,女和男,或许不可过分执着,叶和花,不也是异类吗?可是却念念不忘于化作春泥。不过应该还未曾盛开,否则会是另外一副模样,禁忌的果实被采摘之后,羞涩就会不请自来,那时的闲谈语气,或许会有不同。
应该还是上弦月,不过也是美的,而且恰似娇艳的青春。
这样就很好,是绚烂时光里的女和男,没有被尘埃沾染。
忽然想要独自一人,因为想起他。
“疏疏姐,很早之前就想光临海晏,今天终于得尝所愿。”
“霖霖,稍微平复心情,然后和于佳一起,将今天的工作早点干完。”
“嗯,我们一起回办公室。”
“你和于佳先回去。”
“疏疏姐,不一起吗,难得过来一趟,想和你在一起。”
“霖霖,别任性。”
“陈雨霖,走啦,疏疏姐自有主张。”
“懒得理你,起来,别挡我的道。”
于佳起身,向着门口走去,陈雨霖跟着站起来,然后迅疾的跑到他身前,抢先一步,走出了海晏。
周围变的安静,嘈杂声已经如喃喃细语,那是绮恋的几位员工在闲谈。
或许笼统一些并不合适,他们的老板也在其中。
走到前台,买完账单,一颗心忽然感到落寞。门口的阳光,落入眼眸,变的刺眼了几分。
明明是灿烂的,像是夏日来临前,首先报以笑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