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仅仅存在了数秒钟，然后又变成了一张笑脸。

　　“雪歆，难怪你升职了，原来是有原因的。”

　　“下班时间，别提工作，我想喝杯茶饮。”

　　“我在外卖APP上点两杯蜜雪冰城。”

　　宋雨佳立刻回应，并且似乎很兴奋。

　　看不出佯装的痕迹，可是之前，她说了一句谎话。

　　今天早上，或许并非因为晚起。

　　这样的猜测直刺内心，宋雨佳在掩饰。

　　掩饰裂痕还是想弥补裂痕，目的不得而知。

　　可是她的手指，终究戳了过来。

　　“疼吗？雪歆。”

　　“疼！”

　　“我似乎明白你说的中庸了，应该就是这样。”

　　宋雨佳的手指，不停的摇晃着，张雪歆却挥动右手，拍了一下她的手背。

　　“想喝茶饮，大小姐。”

　　“马上订。”

　　三十分钟之后，两杯蜜雪冰城的茶饮，被送到小区门口，依然是张雪歆去拿，而宋雨佳，像上次一样，站在窗前，深情凝望。

　　又是一次错过。

　　此刻的宋雨佳，眸子里泛着款款柔情，可是张雪歆却看不到。

　　她的脚步是轻快的，平时十分钟的路程，这次只用了八分钟。

　　然后是一起坐在床边，品尝着茶饮。

　　风似乎大了一些。

　　能听到细碎的摇曳声。

　　那是树枝被吹动时发出的。

　　像是女人在室外呜咽。

　　静！

　　张雪歆无言，宋雨佳亦然。

　　两人都沉默不语，可是身躯却缓缓的靠在一起，然后又分开一些。

　　起初是宋雨佳的身躯靠了过来，撞击张雪歆，之后是互相撞击，最后变得缓和，直到茶饮喝完。

　　张雪歆将塑料杯放置在窗沿上，一双眸子，盯着它的影。

　　略微修长的黑色印在玻璃上，笼罩起一团暗淡的斑点。

　　这斑点像是活物，至少长着一双眼睛。

　　它在观察四周。

　　不，在伺机而动。

　　它是张雪歆心里的影，因为夜已深，很快就要分开了。

　　想做点什么的心思，倍加强烈。

　　身躯再次用力，狠狠的撞击了一次宋雨佳，然后又变成了一副冷脸。

　　“雪歆，你是不是有心事？”

　　宋雨佳柔声轻问，张雪歆摇摇脑袋，给出否定的回答，然后又撞击了一次她的臂膀。

　　“雪歆，我手冷。”

　　“手掌递过来。”

　　宋雨佳递过手掌，张雪歆立刻握住，并且用力的揉捏着。

　　“雪歆，这也是中庸吗？”

　　“是。”

　　语气略显粗重，并且有些蛮横，张雪歆的背部，弯曲成拱形。

　　“哦。”

　　“刚才出去拿外卖也是，还有下午给你买衣服，还有前些天相伴在一起的时光。”

　　“我忽然又不明白了，感觉有点乱。”

　　声音柔柔的，是疑惑的感觉，宋雨佳的背部，也弯曲成了拱形。

　　张雪歆并未回应，只是沉默不语。

　　其实心里已经回应了，是一句质问，质问宋雨佳为什么将手伸过来。

　　可是终究未曾说出口。

　　直到十几分钟之后，才站起身子，眺望着窗外。

　　墨色浓重。

　　地面上只有阴暗处，残存在雪的痕迹。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即将消散在天地间。

　　时光似乎很快，快到还未尽情的享受雪的乐趣，就已经临近尾声。

　　这尾声是惨然的，落入眼中，满目疮痍。

　　此刻是看不到的，可是白天的街道却记忆犹新。

　　宋雨佳和雪为伴，或许更美一些。

　　忍不住这般思量，然后转过身躯，面对着这个小妮子，微微一笑。

　　“雨佳，什么时候回去。”

　　“哎呀，我再等一会。”

　　“行，陪我看会短剧。”

　　张雪歆拿出手机，重新落座在床边，宋雨佳探过来身躯，认真的瞧着。

　　是早上未看完的短剧。

　　虐待男性的剧情很快就出现，不过已经到了最后的阶段，男主缴械投降，就在毫厘之间。

　　张雪歆的眸子，盯着手机屏幕。

　　宋雨佳的发丝，轻触她的脸颊。

　　有些酥痒，可是却并未躲闪。

　　凄厉的叫声从手机里发出，男主的胸口，被烧红的铁钳狠狠的烫了一下，然后声泪俱下的说道：“阿柔，以后我的心，我的人都只是你的。”

　　“某人和狐狸精约会的时候，不是很开心吗？”

　　“不，一点儿也不开心，那是痛苦的。”

　　男主几乎要哭泣，张雪歆的牙齿，紧咬下唇。

　　似乎也带着愤恨，愤恨于遭受背叛者，似乎是她。

　　“滚！”

　　扔掉火钳，转身离开，只将痛苦留给男主，一集短剧终于结束。

　　张雪歆将手机放置一旁，挺直身躯，瞧向宋雨佳，柔声说道：“雨佳，其实你很美。”

　　“雪歆，你怎么了，忽然提到这件事情，怪怪的。”

　　宋雨佳面露疑惑。

　　“好吧，我今天是很奇怪，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下午见到你之后，就心思不定。”

　　“你是不是累了，照顾病人有时候确实会累一些。”

　　“可能是吧，现在要回去吗？”

　　这番言辞的语气是轻柔的，张雪歆似乎刻意如此，宋雨佳的手，再次戳向她的腰肢。

　　“中庸也包括这样吗？”

　　“你学的倒是挺快的，你觉得的包括，那就包括。”

　　“嗯，我觉得这也是中庸，所以我呢，想轻抚你的脸颊。”

　　语闭的瞬间，双手紧贴着张雪歆的脸颊，像之前很多次一样，将她的嘴唇，挤压成欧形，然后才松开。

　　“哇，你的脸好软，像棉花糖。”

　　“你是在说我胖吗？”

　　“雪歆，怎么会这样理解，你哪里胖了。”

　　宋雨佳嘟囔着嘴，似是在撒娇。张雪歆笑了笑，右手捋了捋她鬓角的秀发。

　　有硌疼感，虽然很轻微，可是却能感觉到。

　　是硬物挤压肌肤时出现的。

　　原来宋雨佳的发质很好，既不油，也不干，还有一定的硬度。

　　恰到好处。

　　不似某些人，在二十五六岁的年纪里，容易油腻。

　　某些女人似乎并不讨厌油腻感，她们眼中的人，类似的区别并不大。

　　她们是关注内在美的女人。

　　她们是善良的。

　　宋雨佳似乎就是这类女人，虽然她是美人儿。

　　张雪歆瞧的出来，否则她们不可能成为关系亲密者。

　　虽然张雪歆，也不油腻。

　　用油腻形容女人，似乎不太妥当，或许有更恰当的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