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一起用餐
“哎呀,歆姐,我闭口不言。“
“算你识趣。”
张雪歆微微一笑,然后面向杨落群。
“杨工,中午去哪家餐厅,你帮我们挑。”
“去吃冒菜吧,公司旁边那家。”
杨落群稍作思量,然后做出决定,张雪歆点头同意,三人一起,向着办公楼旁边的冒菜馆走去。
同行的瞬间,张雪歆再次回眸,瞧了一眼赵盛荣站立的地方。
不甚开心的气质彰明较著。
他的背部不再挺拔,而是弯曲前倾着的,一双眸子也瞧着不远处的地面,像是在发呆。
无趣的家伙!
张雪歆的心里,忽然冒出这样的评价,然后将目光收回,走进了冒菜店。
这一刻,心里是畅快的,像是对一位卓越的男人不屑一顾一般,上一世的愤懑,被宣泄出来,悲苦的遭际,统统还回去了一样。
这样对待赵盛荣,心里是爽快的。
那朵带着黑色的云,又挪动了一小段距离,此刻,它已经飘到了灰蓝科技的上面。
它的面积并不小,至少落下来的雪花,遍及周围好几公里。
不,它不是一朵,现在已经连成片,整个云城,都被雪花覆盖住了。
隆冬时节的第一场雪。
纷纷扬扬!
赵盛荣的双手并拢,置于唇边,哈一口气,暖了一下,然后瞧着张雪歆走过的路。
那是没有痕迹的路。
很短,仅仅几十米。
可是鼻息间却闻到了香甜的味道。
是错觉吗?
可是心里是喜悦的,虽然上一世的轨迹,依然清晰,可是终究有了一些变化,至少曾经回眸了一次,瞧见了落寞的身影。
这身影不太好看,他是知道的,破坏了曾经的印象,更是心知肚明。
可是又能怎样呢?
这场雪依然在这个时间,落入地面,待到她走出冒菜店时,应该会漠漠梨花烂漫,纷纷柳絮飞残。
烂漫吗?飞残吗?
冒菜馆里,终究是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鲜美的汤汁,冒着纯白的热气,张雪歆却变的沉默,不似之前那般和蔼可亲。
蒋林有些不适应,碰了一下她的胳膊,疑惑似的问道:“歆姐,你今天有点反常。”
“就你聪明,人家杨工就知道闭口不言。”
张雪歆瞥了他一眼,然后继续埋头吃冒菜。蒋林自讨没趣,转而问向杨落群。
“杨工,你没有同感吗?”
“小林子,你歆姐不让你多言。”
杨落群的语气平和中正,似乎对这件事情不置可否,蒋林的脚,却抬了起来,踩了一下他的鞋尖。
这个家伙到底不吐不快,在看到杨落群疑惑的眼神之后,终于忍不住。
“今天许浑和陈奇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
“难道不是因为刘芳慧吗?”
杨落群开口反问,蒋林摇摇脑袋,说道:“我觉得不是,刘芳慧这件事,只是一件小事,不至于将一条绳上的蚂蚱惹急了。”
“发生了什么?”
“今天上午,许浑走进人事部办公室,说道了陈奇几句。”
蒋林的话匣子终于被打开,张雪歆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可是,这个家伙却已经收不住。
“公司内谁人不知,他们两个任何事情都站在同一阵线上。”
“小林子,别瞎想,许浑是总经理,陈奇需要向他汇报工作,出现这种事情,难道不正常吗?”
“我不这么认为,总感觉中间藏着猫腻。”
这番言辞的语气颇为神秘,蒋林接下来想说的,似乎是真正的隐秘。杨落群笑了笑,并不接话,只是低着面容,品尝冒菜。张雪歆却猜到了,他要说的是什么。
验证的时刻就在现在,之前一直不许蒋林乱说,就是想吊住他的胃口。
因为这个家伙对这种事情,极为关心,越是无法说出口,越会在后来的某个时候,和盘托出。
“你们两个不知道,昨天下班之后,许浑的车里落座着一位女人。”
得意的神情出现,蒋林忽然闭嘴,闲聊戛然而止。
是刻意如此,剩下的就是臆想,这种事情,任凭何人,都不会再多嘴多舌。
不过该验证的,已经心里有底,张雪歆不再沉默,而是抬起面容,食指置于唇边,小声说道:“嘘!”
雪越下越大,路面上挤满了厚厚的一层,赵盛荣的肩膀和脑袋上,也沾满了一片白色。他看了看腕表,然后走到灰蓝科技的门前,用手指在地面的雪花上,画了一个巨大的爱心。
没有人看到他的动作,严寒将生灵都逼进了房间内,而他也没有耽误多少时间,迅速的画完之后,就走进了车里。
然后引擎启动,驶离灰蓝科技。
张雪歆自然知道赵盛荣已经离开,并且雪中的爱心,这次她也看到了,从冒菜店里出来时,就已经看到。
此刻,从它身旁经过,心里想到的是这个爱心有点丑。
像是小狗画的。
张雪歆略作畅想,然后走进了灰蓝科技的办公楼。
陈奇已经来到了办公室,他总是这样,会早几分钟投入到工作中,办公桌上放置着一个资料袋,已经被胶水封住。
张雪歆进来之后,他拿起资料袋,扬了扬,递了过去,然后小声说道:“现在就去,记住,亲手交到当事人手里,不能由别人代劳。”
“行,我现在就去。”
张雪歆将文件袋握在手心里,然后手指一松,文件袋滑落,她赶紧手忙脚乱的在空中乱抓一通,最终勉勉强强的又捏在手心里。
有些毛手毛脚,像是干活不利索一样。
陈奇不耐烦的嚷嚷道:“小心点,我的天呐,小张,你的优点和缺点都很明显,动脑子的事情三下五除二就能完成,可是马马虎虎的特质也很明显,今天早上让你辞退刘芳慧,就充分的暴露了这一点,现在又是。”
“领导,我知道了,下次一定小心。”
“去吧,交给当事人之后,立刻给我电话。”
这番言辞算是训斥,张雪歆也不生气,陈奇的指摘在某种程度上可以算作事实,上一世工作不顺,和它不无关系。
不过这次,却是故意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