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奇特的药水
“奏人,你先冷静点。”白然见状不妙,想要向后撤去,却被奏人极大的力道拉住向后扯,整个人重重摔在茶几上。
精贵的茶具被,叮铃当啷地往桌边滚去。深色的茶水洒出,漫开了整张桌子。
“嘶,”白然捂着发疼的后背,想要挣扎着起身,但被上方的奏人死死按住。
个子娇小的少年迸发出了惊人的力量,或许这就是魔族和人类的差距。和她差不多高的奏人仅用单手便按住了白然的脖子,她的生死仅在他的一念之间。
“咳咳,”颈部不断加深扭紧的力量,让白然呼吸极其困难,只能不断地咳声,“额咳……”眼中的事物渐渐出现叠影,胸腔内的空气在一点点稀少。奏人是真的想要致她死地。在未完成承诺之前,她决不会这么轻易地死去。
努力地活动着右手,触碰到了刚才打翻在桌面的茶壶,白然反应极快地握在手中。奏人的力气极大,想要掰开他的手得以解脱是极难的。那么只能从别处寻找攻破,且机会只有一次。
白然深吸了一口气,握紧手中的茶壶,闭上眼睛使劲地向奏人的头部砸去。
“够了。”奏人吃痛喊叫声没有预想地到来,反而是她的手被拦住了。
遇到忽然闯入的第三人,暴走的奏人将怒火暂时转移了目标:“啊啊,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出现!”
“没有为什么。”修松开白然的手,懒懒地倚靠在座椅上,并没有要离去的打算。
奏人眉头紧锁,不再歇斯底里地吼叫,语气依然充满了攻击和排斥:“那你就滚出去!”
“有件事需要和你说明一下,”修抬起头,湖蓝色的双眼平视着奏人,不急不躁,“你的娃娃再不拿去干洗,可就糟了。”
奏人转眼看向桌上的泰迪,棉质的作料吸水性极强,因茶水打翻而导致了大量的红茶被布偶熊吸入了棉花内,棕色的熊身多了一层更深的茶渍。
“泰迪!”奏人惊骇欲绝,悲痛地抱起心爱的玩偶,“呜呜呜,泰迪。”紫发少年立刻停止了哭泣离去挽救泰迪。
“谢谢你,修。”白然得到解救,从桌上起来,向坐在一边的男人道谢。
“为什么。”
“嗯?”
修戴着耳机,侧头看着用纸巾擦拭衣服的白然:“我在问你为什么还要回来。”
“啊,这个嘛,唯她不见了。”提到失踪的小森唯,白然不免地一阵失落,擦拭衣角的动作慢了下来。
“呵……”回应白然的,是一声低沉的嗤笑
白然彻底停了下来,低着头坐在茶几上,她的腿还带着伤没好,连反抗都是这么吃力。解救小森唯的希望,更渺茫了。
“对了,修,”白然决定先找到玉佩的下落,“我的玉佩不见了,就是之前你见过的那一块。”关于玉佩失踪的那一段记忆,几乎从她的大脑里消失了,她事后无论如何回想,都无法得到蛛丝马迹。只是偶尔,睡梦中迷迷糊糊会出现修的身影。
修闻言,看着她许久,水蓝色的眼瞳深邃动人,仿佛是见不到底的湖水,暗藏了许多秘密:“我说,你是真的不记得还是故意装的。”
“嗯?”白然不解,她不懂修指的是什么,茫然地对上他的目光,却从他的双眼中看到了悲伤,吓得白然赶快闪开了视线。
强装平静地盯着脚下的地砖,白然硬着头皮和他继续聊下去:“修这是怎么了?”刚刚是不是她眼花了,怎么修看上去一副伤心的样子。
“我能怎么了。”男人懒洋洋的答话,白然再次转头看向他,还是平日里那副懒得骨头快散架的样子,松了一口气,真的是她眼花了。
白然腿受伤了没办法自由走路,扶着茶几小心地在沙发上坐下来:“没什么。”她看错了。
客厅的钟摆有序地左右摆动着,沙发上坐着的两个人却相顾无言。
“你,”短暂地沉默,由修首先来打破,“总是让人觉得神奇呢。”明明是个人类,却能存活这么久。
“唉?神奇?修这是什么意思?”这不算是在夸奖她吧,突兀的话语听得白然一头雾水.
“啧,笨蛋。”这是修离开前留给她最后一句话。
白然瞪着已经空着的沙发,可恨的家伙已经提前消失不见了,她连斗嘴的对象都没有:“你才是,大懒鬼!”
“哦?你倒是有兴致和那废物对话的人呢,”脚步声在她身后停止,白然转过身,怜司正站在她身后,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喜欢废物的人,属实难得。”怜司还是老样子,碰面就喜欢语言攻击。
话语中暗含的嘲讽白然早已免疫了:“晚上好啊,怜司先生。”这也算是她和怜司打招呼的一种方式了。
“呵,这般虚假的问候倒不必了。把客厅弄成这幅模样,和那帮半血族混在一起,连原本少得可怜的礼仪都抛却了啊。”怜司绕过脚边茶杯的陶瓷碎片和大滩的红茶汤,招手唤来潜伏在暗处的使魔清理。
使魔的面貌白然并不能看得很清楚,只能观察到两道暗影迅速从阴影处分离出来,来到茶桌上,随着暗影的运动,桌上的垃圾正一点点被清理掉。
“请跟我过来。”
“哦。”怜司的话有礼却带有命令性,白然不知该不该拒绝,只能先顺着他的意思跟他走。使魔化作的暗影将拐杖递给她。白然接过拐杖,小声地向那两道黑影说了一声谢谢,拄着拐杖一步一步地跟上了怜司的步伐。
白然跟着怜司来到了书房,怜司又邀请她到书房品茶。
她现在开始渐渐地摸透了怜司的套路,十有八九又是要她试用药品。
白然将拐杖放下,扶着椅子慢慢地坐下来,一边打量着四周。
她来书房的次数不算少,但每次停留的时间却不长,除了上次怜司拿她喝茶试药的那回,其他都是被怜司赶出来了。
这应该算是怜司私人的书房,书桌上摆放着的都是怜司制药相关的器具和各种古籍,四周的墙都摆满了书籍,上面很多字体白然都不认识。
见白然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目的,怜司也不急着催促她,静静地站在一边摆弄着药物,等待着试验品。
“嗯,这个是什么?”环顾了一周,白然指着角落里一瓶冒着紫烟的试剂管好奇地询问怜司,因为试剂的烟雾实在有点大,想蹲着仔细看看的白然只能扶着书架站起来,离得远些。未想到书架上的书籍正好掉落下来,砸到那管试剂上,白然躲闪不及,腿上被溅了一些紫色药水,“啊,怜司先生!”完了,她沾到的这是个啥。
“啊,非常抱歉。”试剂管已经碎了,透明色的药剂洒在地上和玻璃碎片混杂在一起,紫色的烟雾只一会儿便不再有了。白然想帮忙清理,却不敢轻易乱动,害怕再次闯祸。
扶着墙慢慢站起,白然低头看着自己腿上沾到的药水:“怜司先生,这应该不是什么危险的药物吧?”刚才还是透明色药剂变成了浅紫色,在她膝盖和小腿上快速地挥发不见了,皮肤倒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真是的,莽撞无礼的家伙。”药水的烟雾使得眼睛蒙了一层薄雾,怜司拿出手帕简单擦拭了镜片的水雾又重新戴上。走到白然身边,查看情况,“无需担心,不是什么危险的东西。”
“不用多久你的伤就能好了。”
白然活动了一下受伤的脚,发现脚趾的确没有太剧烈的痛感了,喜出望外:“唉,真的好很多了,谢谢怜司先生。”道谢的话语刚落,又可怕地想起一件事情。
“怜司先生,这个药,不会有副作用吧?”别告诉她像上次的药膏那样,抹了疯狂地长胡子。
斯文俊雅的男人从书桌抽出一本小本子,随手翻阅了几页,目光却停留在白然的身上,冷峻的面容露出残忍的笑意:“那真说不定,如果能稳定地预测到药效,还要你何用。”
怜司残忍地泼冷水让白然的情绪又低落起来,一屁股坐在墙角任命地抱头:“那我要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怜司可一定要救我的啊。”
“呵,你认为……”
“听不见听不见,”白然索性捂住耳朵耍赖皮,“不听不听不听。”
“这掩耳盗铃的样子,愚蠢且幼稚。”话被打断,怜司不悦地看着蹲在地上的少女,转念一想,轻皱的眉头又舒展开来,转过身去翻阅着笔记,略有所思地注视着白然。
怜司脱下沾染药物的手套,扔进角落的垃圾桶,思索片刻:“虽然没能测试预想的药物,不过基于你的特殊体质,这次的收获似乎也算不错。”
身后没有回应,怜司转头看去,却发现少女已经不见了,原地只剩一下一堆衣物。
怜司猜想是白然特殊的体质引发了不同的药效,目光在屋内四处搜寻她的身影。
“怜司先生,”一声细小的叫喊从那堆衣物里传来,“怜司先生,我在这里!”
怜司顺着声音走近那堆衣服,拨开最上面的外衣,看见了被缩小了数倍的白然,露出了惊奇的神色:“这次的药效是缩小啊。”
褪下的衣物如一座巨山,缩小了数倍的白然抓着对她而言巨大的布料,她变得只有核桃大小。在柔软的衣服棉布上不敢跳动,因为一不小心就会滑落下去。白然坐在衣服的纽扣上勉强保持了平衡,用力地扯着身边的衣服作为遮挡,用最大的声音呼喊,好让怜司听见:“怜司先生,怎么会这样!”
“暂时无法得知原因,需要慢慢研究如何把你复原。”怜司从上衣口袋拿出手帕,盖在白然的上方。
很快,那方深色的手帕下面伸出一只小小的胳膊抓紧手帕卷起来,当成衣服裹住了自己。小得只能将手帕当衣服穿的白然气鼓鼓地瞪着怜司,恨不得踢碎他的眼镜片:“那么请问,怜司先生研究需要多久啊。”
怜司不喜欢被人催促,更讨厌被质疑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