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冰山突然超温柔
雪后,天空清澈。
梁恩走在人来人往的街道,步伐缓慢。
她不知道Time博士何时会把她遣送回出生点。
不知不觉,她走到商业街。
这里是海野市各类精英汇聚的地点,大大小小的企业都坐落在此。
上午八点,人们迈着匆忙地脚步。
有人掐表等待着红绿灯、有人嘴里还叼着吐司,从地铁站跑出、有人点头哈腰地接听着电话.......
梁恩散发出的颓丧让过路行人纷纷表示同情,他们把她当成了失业者。
“哎。”梁恩叹着气,她抬头看着创尚公司的写字楼,恋恋不舍。
梦想近在咫尺,却因为瞌睡翻车,她实在不甘心。
“你怎么会来公司?”身后传来江响的声音。
转身面向江响,梁恩有些吃惊:“你还认得我?”
按理说,现在的剧情应该是改写之前。
梁恩和江响还是无交集的平行线。
难道是时空命运计划出Bug了?
“你说什么傻话?”江响伸手摸了摸梁恩的额头,“有点烫。”
梁恩突然觉得脑袋沉重,浑身无力。
“阿嚏!”
视线变得模糊,最后是一片漆黑。
“梁恩!”
江响的呼唤像沉入海底。
要重新追这家伙了,梁恩这么想着。
慢慢地,她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
“海野市于今日正式迎来西伯利亚寒流。未来半月,气温会创历史新低,希望各位市民做好保暖防寒措施......”
客厅的电视声传到耳际,梁恩迷糊地睁开双眼,身上盖的棉被有淡淡栀子花香。
梁恩身处在江响的房间里,床头的黑胶唱片缓缓旋转着。
“奇怪,出生点应该是男生澡堂才对啊。”梁恩坐起身,满脸疑惑。
“恩宝,你醒啦!”童画坐到床边,手里端着碗,“肚子饿不饿?吃点麻油鸡?”
“童画,你要好好活着啊!”梁恩一把抱住童画,“千万别理陆晓霜。”
“恩宝,你在说什么啊?”童画一头雾水。
“小画,梁恩醒了啊?”俞言皓也走进房间。
“言皓......”梁恩松开童画,有些胆怯。
“我和小画来看你。”俞言皓笑着,眼睛似乎能闪出星星。
“你,你喜欢的是童画,离,离我远点。”梁恩紧张地缩到床头。
“可我们是好朋友啊。”俞言皓收起笑容,很是委屈。
童画靠近梁恩,她用额头碰着梁恩的额头:“还是很烫。”
“呜呜呜......”梁恩哭得像小孩。
她还记得改写好的剧情:“童画,我可以和你一起住吗?你叫俞言皓帮我搬行李......”
“不行。”江响出现在房间门口,还穿着围裙,“感冒还想离家出走?”
“老板,她好像病糊涂了。”童画皱着眉,“让她好好休息吧,我和言皓先走了。”
“特意麻烦你们来教我做麻油鸡,谢谢。”江响送两人到玄关。
“不客气。”俞言皓为童画穿上棉袄,“梁恩可是我和小画的媒人,有什么困难尽管说。”
“就是啊,”童画附和着,“大家都是好朋友,举手之劳。”
与两人道别后,江响回到卧室。
梁恩保持着蜷缩的姿势,睡着了。
“真怕你把感冒传染给我。”江响为梁恩盖上被子。
突然,梁恩抓住江响的手。
“亲密接触才会传染。”
“额。”
江响一时语塞。
“我真的只是感冒吗?”梁恩环顾四周,一切都保持原状。
“不然你想怎样?”江响将体温计放到梁恩腋下。
“痒。”冰冷的指尖触碰到肌肤,梁恩躲闪着,差点磕到床头灯。
江响及时护住梁恩的头顶。
“本来就不聪明,别没烧傻,反而撞傻。”
“我都生病了,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嘛?”
梁恩嘟着嘴,眼角微垂。
“我英年早婚,谁来安慰我?”江响无奈叹气。
空气里飘来阵阵香味。
“我饿了,”梁恩吸了吸鼻子,“你是不是做了好吃的?”
“你的嗅觉不像是生病。”江响端起童画留在床头的麻油鸡。
“你喂我吃。”梁恩把双手藏进被子,张开嘴,“啊~”
“哎。”
江响吹散热气,将勺子举到梁恩嘴边。
梁恩凑近勺子,温热鲜浓的鸡汤滋润着虚弱的身体。
一碗鸡汤下肚,她恢复了些力气。
江响在厨房刷碗,一切照旧。
新剧情没有被重置。
老梁恩也没有传递任何信息。
“该不会是时空中转站被原子弹炸了吧?”梁恩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
时空电话突然震动。
该来的总会来。梁恩握电话的左手微微颤抖——
“新指令都发布半天了,怎么还是未读状态?”老梁恩责怪着。
“啊?”梁恩还以为老梁恩会通知她剧情重置。
“啊什么啊,”老梁恩坐在时空监视器前,“别以为生病了就能偷懒。”
“我才是本体,本体久病不愈对你有好处吗?”梁恩强调起身份。
“说不过你,尽快查看新指令。”老梁恩挂断电话。
梁恩翻着白眼,按亮电子表——
新指令:和江响拜访邢厉,剩余时间:90小时。
“见公公啊......”梁恩计算着时间,她在日历上元宵节处画了个圈。
江响和邢厉的父子关系向来生疏,据梁恩所知,江响就连除夕夜都没回家。
“谁的电话?”江响回到卧室。
“朋友啊。”梁恩随口答应着。
“除了童画和言皓,你还有什么朋友?”或许是丈夫与生俱来的占有欲,江响追问着。
“哎呀,远房朋友。”梁恩的心思被新指令占满。
“远房这词,从来只和亲戚搭配。”江响拆穿梁恩的敷衍。
“响哥.......”梁恩看向江响。
“又怎样?”
江响知道,梁恩每次这样叫他,就会有事相求。
“元宵节,咱们一起回景湾江畔呗?”
梁恩提出要回邢厉所住的别墅。
“不去。”江响撇开目光。
“结婚这么久,我们还没正式登门拜访过!”梁恩向江响丢去抱枕。
“我们的结合,是意外。”江响接住抱枕,“没必要和别人一样。”
“那你凭什么要我履行妻子的责任?”梁恩走到江响面前,“我天天煮面你吃,你带我回家怎么了?元宵节哪有父子不团聚的?”
“你别以为和我结婚了,就能干涉我的生活。”
毫无感情的话语,像一根根尖锐的针扎在梁恩心口。
痛不至死,却异常深刻。
江响总是忽远忽近。
或许是委屈,酸楚不断涌出。
梁恩没再说话,低垂的睫毛沾上泪滴。
“要去你自己去。”江响放缓语气。
“哼!”梁恩扭头就要离开卧室。
“站住。”江响拎起梁恩的衣领,“地板冷冰冰的,别打赤脚乱跑。”
“再冷也没你冷!”
梁恩试图挣脱江响的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