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斯语现在回想，都不知道那天早晨她是怎么醒来的，怎么穿衣服，怎么若无其事和崔雾沟通然后再去上班的。

　　一整个人就是又丢脸又麻木的状态。

　　可这才刚刚实习，崔雾起码还要在他们部门待一个月。

　　一个月。

　　那她岂不是要躲着对方一个月？

　　崔雾早就预料到了陈斯语的反应，又发送了一条信息过来。

　　崔雾：【姐姐，那天晚上是你主动的，是对我不满意吗？】

　　崔雾：【为什么我觉得姐姐在躲着我呢？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

　　陈斯语：“……”

　　说出这些话的，绝对是高段位，这个崔雾段位起码是铂金。

　　不容易甩掉，不容易击破。

　　陈斯语还在思考要用什么理由甩掉崔雾，崔雾的消息又发送过来了。

　　崔雾：【既然这是姐姐的意思，那我明白了，我以后不会在打扰姐姐的。】

　　崔雾：【不过，姐姐，我还是很想知道，我是不是哪里没做好？因为我是第一次，可能给你的体验不够愉快，我道歉。】

　　崔雾：【可怜狗狗.jpg】

　　陈斯语：“……”

　　她真的是罪孽深重，这崔雾竟然还是第一次。

　　一个第一次的小可怜，这么一朵娇花，就被他采撷了。

　　偏生睡过之后她还不想搭理对方。

　　越看她的行为越渣女。

　　好罪恶好罪恶，陈斯语望天祷告。

　　一定是她以前弟弟挂在随便，说着随便玩弄男人的大话，终于报复来了。

　　她的报复——就是崔雾。

　　就是崔雾。

　　陈斯语拍了拍脸颊，思考了一瞬给崔雾发消息过去。

　　陈斯语：【不是你的问题，别多想了。】

　　陈斯语：【我给你买点药过来。】

　　陈斯语：【这只是出于人道主义，不过，在公司的时候我们还是上下级关系，明白吗？】

　　陈斯语发完消息又开始懊悔，明明要斩断关系的，她发这个消息，崔雾会不会多想？

　　崔雾：【嗯！】

　　崔雾：【那姐姐既然在公司的时候我们是上下级关系，那……】

　　崔雾：【我们私底下是什么关系？】

　　陈斯语：【陌生人关系。】

　　很好，她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她已经表态了。

　　那天晚上的事情在她这里就跟无事发生一样，大家都是成年人。

　　不过是睡了一晚上的事情，这么斤斤计较做什么？

　　陈斯语收好手机，下意识地扶着自己的腰。

　　……还是有点不爽的。

　　已经过了一天了，她的腰还有点小酸。

　　会不会这是崔雾的手段，第一次？

　　第一次能把人折腾这样。

　　她听书里说第一次都很快。

　　她……她虽然迷迷糊糊的，但是在记忆中……那天晚上，从开始都结束都很久很久。

　　陈斯语不去想这些事情，一脸不爽地朝着药房走去了。

　　崔雾站在阳台上看着陈斯语发送过来的信息勾了勾唇。

　　姐姐又要过来了，他这次要寻个什么理由把人留下呢？

　　陈斯语还在谴责自己，根本不知道她早就落入了崔雾编织的陷阱中。

　　...

　　许酒灵打算不知道被篡改的事，若无其事地去找楼忍。

　　按照现在的发展，她和楼忍应该是两情相悦的关系。

　　马上就是圣诞节了，她站在橱窗里看着摆好的圣诞树眉眼带笑。

　　“楼忍，马上圣诞节了，要不要跟我一起过个节？”许酒灵勾唇轻笑，看着橱窗里璀璨的灯光，巨大的圣诞树上面挂满了礼物。

　　在这一刻，她生出了一种微妙的情感。

　　就是平日里从来都不会去在意的这种节日，因为某个人而变得特殊起来。变得有意义。

　　就好像每一个平凡的一天都很幸福。

　　许酒灵这么想到，也是这么跟楼忍表达的。

　　“楼忍，我觉得我现在很幸福。”

　　如果他们重新结了婚，那应该会更幸福。

　　电话那头传来了少女的甜言蜜语，还有口吻间的愉悦，全都是对未来的憧憬，对未来的期待。

　　在这未来里面，他楼忍也被规划了进去。

　　楼忍直接挂了电话，站了起来。

　　妈的，他这一生当中，还是第一次有了这种无比憋屈的感觉。

　　许酒灵为什么要骗他？

　　难不成真的是爱？

　　可最开始在一起的时候，她的恐惧和逃跑都是真的，身体上的抗拒也是真的。

　　楼忍不知道了。

　　他出了门，开车直接到了许酒灵的发了定位地点。

　　许酒灵坐在窗边，桌上放了两颗红苹果，是临近节日，店内准备的礼物。

　　她朝着楼忍招手，“这里！”

　　楼忍的情绪明显不对劲，虽然他压制住了，但许酒灵还是看出了点端倪。

　　不过她没有点破，只是招手让服务员上了一份甜点。

　　“因为工作上的事情很烦恼吗？”许酒灵把蛋糕放在了楼忍的面前，她很有分寸，没有多问，“心情不好的时候吃点甜的会让人觉得开心。”

　　楼忍坐了下来，掩盖掉眸中的异色，看着面前的蛋糕还有许酒灵的笑颜。

　　一种难以言喻无力抵抗的战栗感从脚底下传了上来。

　　他放下了勺子，看向许酒灵：“我有个问题。”

　　许酒灵嗯了一声，看向楼忍，全神贯注地看着对方：“你说。”

　　“你有没有骗过我？”对上许酒灵的目光不过三秒钟，楼忍就偏头了。

　　许酒灵愣怔了一下，因为楼忍的话这才惊觉他的反常是因为自己。

　　这对于陷入了热恋的情侣来说是致命的问题。

　　她换了个位置，直接坐在了楼忍身边，“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许酒灵仔细思考了一番，在她的立场上。

　　在她所经历的这些剧情当中，没有一件事是欺骗楼忍的。

　　不等楼忍回答，许酒灵就回答了，“我没有。”

　　“我从来没有欺骗过你。”

　　楼忍得到了许酒灵的肯定的回答，失笑了。

　　他其实都有点搞不懂自己的心情，听到许酒灵的这个回答，应该高兴才对。

　　但为什么，他有点失望。

　　“没有骗过我？从未？”

　　“我从一开始就告诉过你，我找上你的原因，你当初也没否认不是吗！？”

　　“你就是曾经那个救了我的人，曾经在我黑暗的生命当中为我带去光芒的人。”

　　“你为什么不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