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周六下午。
按照学校的安排,周六下午上完两节课后就要进行化学周测,之后才是大扫除。
温雅利用课间翻着书,想再多记一点东西,而文今却丝毫不着急。
温雅问:“马上就要周测了,你不看看书吗?”
文今破罐子破摔:“不看了,反正等一会儿也是要忘的。”
温雅有点无语,但是她觉得临时抱佛脚还是有点用的,于是便不管文今了。
温雅这么重视也是有原因的,之前校长、老师就说了,要重视周测,把周测当大型考试对待,不能轻视。
还说,只有在平时的周测里找到不足并及时补救,以后的正式考试就不会很艰难了。
温雅深以为然。
她觉着吧,考试这东西,无论大小,都必须要正视。
但有些人和文今一样,并不是很重视周测,总觉得没有老师坐镇的考试就不重要。
温雅很想吐槽一句:当教室里的监控是死的啊。
温雅有个很奇怪的习惯,无论到了哪里,最先看的就是监控和路线、出口。
如果是小说中的女主,有这种习惯的人可以从事当某些高大上的职业了。
然而温雅不是,她只是单纯的不想在监控里留下不好的形象罢了,万一有人守着监控看呢?
而且监控关乎隐私问题,温雅不想暴露自己。
至于路线图,温雅的习惯还是从看了一些介绍之后养成的。
记住路线图,记住逃生通道,就是在保护自己。
说白了,温雅就是没有安全感。
因此,当温雅后桌的人说要在待会儿的周测上翻书的时候,温雅心里就好像吞了什么恶心的东西一样。
这是在作弊吧。
温雅心里感觉很不好,但幸好后桌只是说一说,开个玩笑。
当铃声准时响起,化学课代表抱着一摞卷子进来了。
卷子进了温雅的手,温雅前后翻了翻,发现都是学过的,也放下心来。
开学第一周学习的东西并不多,因此周测能考的东西也不多,只是小小一张A4纸。
温雅写得快,还不等铃响就放了笔。
文今也不慢,写完之后就给温雅传纸条:“写完之后干什么?”
温雅不知道,给文今摇摇头。
文今也不好给别人传纸条,只能和温雅一起盯着试卷检查。
检查了一遍,两遍,还没下课。
温雅都有些无奈了,她问文今:“咱们能不能写作业?”
文今反问:“有作业吗?”
没有。
老师说了,周测的这个周没有作业。
周测是隔一周一次的,所以温雅想写的周末作业只能等下周了。
没有作业,温雅也不能翻书做一些瓜田李下的事,于是就盯着试卷发呆。
不过幸好化学课代表及时出声:“你们写完了吗?”
“嗯。”
“没有。”
答案不一致,化学课代表也没那个本事根据声音直接判断有几个人没写完,就直接让没写完的举手。
温雅没事干,转头去看,发现没写完的就寥寥几个。
化学课代表也发现了,发话:“再等五分钟,五分钟以后收卷。”
温雅抬头看表,五分钟以后,正好还有五分钟就下课了。
这五分钟好熬。
化学课代表收了卷,班里逐渐开始闹哄哄的。
卫生委员趁此机会上台:“同学们,我给大家念一下大扫除的名单。在教室大扫除的:擦玻璃:第一块,文今,温雅,第二块……环境区……”
卫生委员有两个,一个男生,一个女生,女生留在教室监督大扫除,男生则领着其他人去环境区捡垃圾。
温雅和文今一边收拾书包,一边说话。
“其实去环境区特别轻松。”文今悄悄跟温雅说,好像是在说什么秘密。
温雅不明所以:“去捡垃圾很轻松?”
文今点头:“环境区的垃圾不多,去的人又多,每个人捡一点就可以了,但是在教室里就太累了!”
温雅一边觉得文今说得对,一边又觉得去捡垃圾是个很脏的活。
文今解释:“你觉得学校的环境区能脏多少?”
温雅不知道,开学以来,她在学校的活动范围小得可怜,哪儿知道那么多。
文今比温雅知道的多:“咱们学校学生素质不差,随手丢垃圾的现象少,垃圾也少了。”
温雅体验少,甚至班里的同学都没认识几个,压根不知道素质一词从哪儿体现。
但是文今细细地解释:“你看,咱们学校打架闹事的人多吗?”
温雅摇头。
“抽烟喝酒的人多吗?”
温雅摇头:“不知道。”
文今也知道这是个考验人的问题,直接跳过:“你看见的混混多吗?”
这个倒是不多,他们这儿治安特别好,别说事混混了,街上就连夸张一点的小男生小女生都没见过。
“所以总体环境是这样的,不文明的现象少了,环境区还脏的下不了手吗?”文今总结。
温雅却还在较真:“你了解的,也并不是全面的。你知道在你没有走过的地方有多少事情发生吗?咱们是在最好的班级,接触的人也不是太差的,你怎么知道别的班都是这样的呢?”
文今笑一声:“虽然成绩不能决定一切,但是成绩好但人品差的人毕竟只是少数,咱们的生源就是挑好的,为什么我就不能认为其他人也是好的?”
温雅拿了抹布和纸,站在第一块玻璃前看文今:“算了,不说了,咱们先擦玻璃吧。”
文今也止住话头,过来和温雅擦玻璃。
但不多时,温雅还是回答了:“我愿意相信你是对的。”
文今一愣,半晌才反应过来温雅说的是什么。
她笑:“这世上还是好人多,坏人少。”
温雅不说话,沉默着擦玻璃。
只是环境不一样罢了。
温雅没有深究,这世上有什么东西是经得起推敲的呢?
温雅她俩擦完玻璃就得等卫生委员过来检查,不合格的话还等重新来。
别问她俩是怎么知道的,问就是看第二组得来的经验。
卫生委员还在检查第三块玻璃,听见文今叫她只是高声回了句“马上”,温雅见卫生委员还得一会儿才能来,保险起见,就自己检查了一遍,觉得大致没问题了,才安心等待。
卫生委员来了,蹲着身子仰着头细细看了一会儿,才道:“没问题了。”
温雅和文今正高兴,就看见她伸手抹了一把窗台:“哎,等等,你俩的窗台还没擦吧?”
温雅和文今面面相觑,温雅问:“窗台也要擦?”
卫生委员被温雅这无辜天真的问题逗笑了:“擦玻璃不得把窗台也顺便擦了?”
温雅这才发现自己问了一个蠢问题,但是:“我们擦了啊。”
“嗯?”卫生委员又抹了一下,下结论:“没擦干净。”
温雅和文今只能认命地擦起来。
擦窗台很快,卫生委员也就站在一边等着:“仔细一点,窗台容易落灰。”
温雅发扬不懂就要问的高品质:“那等会儿卫生部的人来检查,不怕摸一手灰吗?”
卫生委员笑:“风大的时候才需要经常擦,在他们来之前擦一遍,但是现在没那个必要。”
窗台擦好了,卫生委员摸了一遍,就放温雅她们回去了。
这个时候,班里拖地的同学已经拖了一半了,而她们的书包还在桌子上。
温雅问一个同学借了拖把,拿了书包,拖掉脚印。
那同学这才明白温雅的意图:“其实你跟我说一声就行了,我帮你们拿。”
温雅说着不好意思,打了招呼,走了。
大扫除结束得要比预想的早一点,这时候才五点半。
温雅沐浴着将落的阳光,回了家。
温雅手里有钥匙,回去的时候赵河还吃了一惊:“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温雅解释:“学校大扫除,放学早。”
赵河急忙去厨房:“你什么时候走?我先给你把饭热好。”
温雅眨眨眼,很迷茫:“走?我去哪儿?”
赵河回头看她:“上晚自习啊。”
温雅这才明白赵河的意思:“我晚上不上晚自习。”
“怎么了?你为什么不上?”
温雅被赵河带着质问的语气噎了噎,顿了顿才道:“学校晚上不上自习。”
“不上自习那干什么?”
“看学生自己安排。”
赵河听了,立马把温雅往房间赶:“那你赶快去写作业吧!”
温雅抿唇:“没作业。”
“什么?”赵河明显不信,“你弟都有作业,你一个高中生怎么可能没作业?”
赵河又絮絮叨叨地数落了温雅一顿:“高中了,这么大人了,不能老是被别人督促着才学习,要学会自己主动学……”
温雅打断赵河:“你督促过我吗?我什么时候不是靠自己?”
她特别讨厌这种不顾实际就说出来的话,仿佛和唾沫一起出来的东西就不需要负责任。
赵河无话可说,但她并不想就此认输,又说了几句。
温雅不想听,感觉周末的好心情也被破坏了:“别说了。”
赵河眼神一厉:“嘴长在我身上,你还不许我说话?你以为你是谁,有这么大权力?”
温雅沉默着回了房间,不想多看赵河一眼。
温雅的退让刺激了赵河的虚荣心,她以为她胜利了,还端着胜利者的姿态继续念叨。
温雅只装作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