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没和同学出去玩过。”温雅抱怨。
“不安全。”
温雅感觉自己有点烦躁:“我已经成年了,不是小孩子,我知道怎么保护自己,我知道怎么做对自己好。”
温欢和赵河还是不同意。
温雅劝了好几次,他们总是不答应,温雅都说出“时时刻刻开着定位”的话了,他们依旧油盐不进。
温雅说了几次,也不高兴了。
干脆就再没说,后来晚上躺在床上,才想起来,既然已经决定各自安好,他们哪有理由再供着她?
温雅这么一想,倒是好受了很多,于是便跟文今说了,自己不能和他们出去玩了。
文今道:“没事儿,我们也去不了了。”
温雅放下心来。
这次之后,温雅再没提过出去旅游,温欢赵河也没提过,一家人就窝在家里,过了个安分的暑假。
很快,就要开学了,四个人约好一起走,也省得家长跟着去了。
几个家长建了群,在群里讨论了一会儿,也真的同意了,这次报名就让四个孩子自己走。
他们是坐飞机去了首都,买了连在一起的票,三人一排的座位,中间隔着一个走廊。
于是田遇和文今坐在一起,温雅和徐远坐在一起。
坐好之后,温雅和徐远吐槽:“感觉咱俩就像是小说里的配角,整天只配看男女主谈恋爱。”
徐远深有同感:“我感觉我都胖了好几斤!跟他们在一起,吃狗粮吃到肥胖!”
温雅笑着,旁边的文今也听到了,探着头问:“你们笑什么啊?”
徐远递过去一个高傲的眼神:“你们双身狗没资格知道!”
文今被徐远的说法逗乐了:“咦?你这是来自单身狗的愤怒吗?”
徐远装作气呼呼的样子,把温雅推出去再战。
温雅却不想如徐远所愿,四个人闹了一会儿,就安静下来。
主要是太安静了,他们说了一会儿也不好意思了。
两个小时后,飞机在首都机场降落,四个人推着行李箱往外走。
温雅和两个男生每人推着两个行李箱,但文今就不一样了,她三个,两大一小。
“你这是搬家吗?”徐远第N次嘲笑。
文今翻白眼:“你一个糙汉子不懂精致女孩的世界。”
徐远一只手推着两个箱子,一只手举起来做投降状:“行行行,我不懂,您大人大量,就给小的解解惑呗。”
“您那三个箱子里都装了什么?”
说实话,温雅他们三个都不知道,刚见面的时候问文今,文今还神秘兮兮地不说。
现在总能说了吧?
文今挨个指着说:“这个黑色箱子里是被子这些,银灰色的里面是衣服之类的,小巷子里是书还有一些小玩意儿。”
说完,她还强调一下:“不多的。”
徐远目瞪口呆,转头看看温雅,又看看文今,良久,才憋出一句话来:“大概我们三个都是糙汉子。”
文今笑起来:“哪能啊?说起来,你们准备防晒霜了吧?”
几人点头。
他们也是被文今介绍防晒霜的时候才知道她和田遇的缘起。
论一瓶防晒霜引发的爱情有多甜。
温雅看着远方,突然有点不想走了:“我一想到残酷的军训生活就不想去了。”
文今顿住,目瞪口呆:“你怎么可以这样?你都不用参加军训!”
田遇也皱眉:“你的军训生活有我们残酷吗?”
温雅道:“你们在军训,我在一边看着,不是更残酷吗?”
也是哦。
文今有些幸灾乐祸的样子,还是徐远说了一句公道话:“你不能参加军训的话,只能在一边看着吗?不能在图书馆或者宿舍待着?”
温雅摇头:“不知道,我这是猜的,不过应该也差不多。”
他们坐着地铁去了学校,刚出站,就看到了人山人海。
“人这么多啊。”温雅感慨。
他们四个结伴一路在帐篷里找过去,遇到了就去报名、缴费,温雅累了的时候,就坐在行李箱上歇一会儿,被徐远推着走。
好不容易都办完了,就是住宿问题了。
他们来的时候就快中午了,随便吃了一点之后就来学校,到现在都还没歇过呢。
几个人先去温雅和文今的宿舍帮忙,温雅和文今是一个宿舍的,很幸运,也省得他们再跑一趟了。
把东西放在两人的宿舍之后,就一起去楼下的超市买生活用品,一式四份。
回来的时候,田遇和徐远负责搬床垫,两个女生拎着其他东西。
电梯里,除了他们四个之外,还有一个女生和她的家人。
女生的父亲看了眼田遇和徐远手里的床垫,问:“你们要铺两层床垫?”他以为田遇和徐远是来送两个女生的。
文今眯眼笑:“不是,我们四个一起来的,他们先给我们两个女生帮忙,之后我们再去给他们帮忙。”
“家长没来吗?”
“没来。”这次,是温雅回话,“我们四个就可以了,家长来了也没多大用。”
这时,女生的妈妈跟那个女生说:“你看看人家,都不用家长来送,哪像你,还得把弟弟带过来!”
电梯在温雅那一层停下,文今先出去,温雅跟在后边。
女生说话了:“你们也是这一层的?”
温雅点头:“对,我俩一间寝室。”
“你们高中就认识?”
“对啊,我们是好朋友,三年了。”
女生羡慕道:“你们真好,能上一个大学,肯定特别厉害。”
温雅笑笑,没说话。
女生也沉默下来。
一路走着,终于到了宿舍门口。
那女生也停了下来。
几人面面相觑:“你也是这间寝室的?”文今问。
女生指门:“对。”
不得不说,缘分可真奇妙。
开门,进去,田遇和徐远把东西放下,站直了身子,捶了捶腰:“咱们先打扫一下吧。”
于是田遇和文今一组,徐远和温雅一组,迅速地收拾屋子。
女生见他们开始扫地了,就道:“你们赶快收拾吧,我扫地就行了。”
“那你的床……”温雅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吞了回去。女生的父母在忙活着。
文今抽空看她们:“对了,我叫文今,语文的文,今天的今,她叫温雅,温柔的温,优雅的雅,你叫什么呀?”
女生答道:“我叫于蓉。”
“你是于蓉啊。”之前宿舍分出来的时候他们就知道两个舍友一个叫于蓉,一个叫安沁。
她们这个宿舍有三个外省的,只有一个是首都人,这么来说,安沁是这儿的人了。
说着,于蓉接过温雅手里的扫帚开始扫地,温雅也乐得轻松,拎了抹布就开始擦桌子。
“话说,这寝室可真脏。”温雅都不知道这是自己第几次清洗抹布了。
徐远蹲在床板上给温雅擦床板,闻言,头也不抬:“这都几个月没住人了,你能指望有多干净?”
田遇干着和徐远一样的事,突然叫了一声。
文今站在地上抬头看:“怎么了?是不是把手弄伤了?”
田遇哭笑不得:“我哪有那么娇气?就是这缝里还有个牛奶盒!”
床和墙的缝隙中有个牛奶盒,田遇拿起来一看,顿时皱眉:“三年了。”
“什么三年?”徐远蹲在床板上往前探身子,“你是说这牛奶三年了?”
田遇苦大仇深地把它扔进垃圾桶里:“对,三年了,真不知道上个人是怎么过来的?”
温雅站累了,把凳子擦了擦就坐下了:“说不定人家觉得自己奶香扑鼻呢。”
几个人笑起来。
田遇把抹布递给文今:“你帮我揉两把,我把栏杆擦擦。”
说完,他又问徐远:“你弄得怎么样了?等会儿帮忙递个床垫。”
“好嘞!”徐远道。
于蓉看着他们,稍显好奇:“你们是情侣吗?”
温雅靠在椅背上回答:“不是……不,不全是,文今和田遇——就是帮她的那个男生是情侣,我和徐远只是朋友。我们四个都是朋友。”
于蓉不知出于什么心理,说了一句:“不是情侣的话,为什么那个小哥哥要这么帮你啊?你自己不可以吗?”
徐远脸上的笑冷了冷:“又不是非得情侣才能这么帮。”
气氛一时有点不对劲,于蓉妈妈笑着打圆场:“哎,没事了啊,是于蓉不懂事……”
温雅不知道该怎么说,求助地看向文今,果然,文今和给力:“没事儿,我们也不懂事,有什么得罪的,咱们以后多多包涵啊!”
几人笑起来。
这时,田遇和徐远都弄好了,田遇跳下来,抓起一张床垫举高:“徐远你先吧。”
徐远也不矫情,迅速接过床垫弄好,然后又帮温雅铺好床:“床帘怎么办?现在装?”
田遇应了一声,在地上递东西。
温雅和文今则迅速地打扫她们的地盘,把东西放好。
田遇和徐远又把文今的床弄好,下了地,站远一点,欣赏自己的杰作:“还别说,她俩挑的床帘还挺好看的。”
说完,两个男生终于有时间歇一会儿了,他们瘫在椅子上,看着两个女生忙碌。
于蓉有她父母帮忙,也很闲:“你们是哪个专业的呀?”
“金融的。”“计算机的。”
“你们都是?”于蓉问。
徐远指着文今:“她是学医的,温雅和田遇是金融的,我是计算机的。”
于蓉呆了呆:“你们是打算集体秃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