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点四十,学生们穿着规整的校服慢条斯理的往门口走,门口人头攒动,值班保安面色严肃,检查学生们校服有没有违规的情况。
艾笑生物钟一向准时,要不是昨晚受到惊吓,她绝对不会在车里睡着的。
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停在门口,车型线条流畅,想要不吸引人的目光都很难。
他们放慢了脚步,像只觅食的小鸟抻着脖子往这边看。
艾笑纵然对车认识不多,却也认得那m标志。
司机张叔绅士的拉开车门,请她下去。
她回头看了一眼施椋川,“你不去吗?”
施椋川正倚在靠背上闭目养神,闻言睁开眼睛看向她,眸子里惺忪慵懒,
“大小姐,昨晚你是睡得香了,我可是守了你半夜啊。”
那你在学校又不是不能睡。
艾笑这话也就是敢在心底说说,,她见施椋川根本没下车的意思,哭丧着小脸,悲伤岂不要太明显。
她哦了一声,乖乖下了车。
才刚站直了身子,就听见左侧的车门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她肩膀一抖,就看见施椋川一脸凶神恶煞的向着她走过来,他伸手揪住她的后脖领带着她往学校里面走。
“走走走,收起那副表情,老子陪你去上课行了吧。”
艾笑现在对他有种说不出来的依赖,他即便有些凶巴巴,但她依旧开心。
她扭了扭身子,改为抱着他的胳膊,姿态亲昵的令人侧目。
施椋川拧眉看她,鼻腔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笑,他从艾笑怀里抽出手臂,将她一把揽在怀里,凑到她耳边低声道,
“怎么?这么离不开我?”
两人几乎算是肌肤相贴,他的胳膊结实有力,经络分明,温度滚烫。
艾笑脸一下子红到了耳后根。
他,他怎么这么说话。
施椋川盯着她的眼睛,勾了勾她的下巴,指节蜷起来挠了挠,语气慵懒,
“你怎么变得这么黏人啊。”
米情有些坐立难安,不为别的,后座那俩人,她怎么感觉有些跟平常不一样呢。
她翻了一张桌子上的快穿之霸总小娇妻,觉得后面那俩人的相处模式简直像是跳脱到了文章里。
她打了个激灵,默默翻了一章。
艾笑是真的害怕啊,昨晚险些被侵犯,虽然不记得那人的长相,可她却仍旧记得那恶心的触感,啊!想想就要吐啊!
她默默攥紧了施椋川的衣角。
施椋川眼看着自己的衬衫被她的小手抓的皱巴巴的,扬了扬眉,将她的小手绝情的扒拉下来。
艾笑那唯一的依仗被人夺走,她瞪圆了眼睛,水汪汪的有些委屈的撇着嘴。
给她拽拽怎么了啊!小气鬼!
讲台上的老师仍旧孜孜不倦的讲着课,声音嘶哑嘹亮。
施椋川嘴角勾了下,声音压得低低的,“小同桌,你知道我的衣服多贵吗?”
艾笑想起那个五位数的衬衫,默默收敛了自己的表情,正欲坐直身子精心听课,却见身旁的人似乎是极为勉强的摊开手掌,笑容勾的极坏。
他自我贬低,自我推销,“还是蹂躏我的肉体吧,我这人便宜。”
艾笑觉得他衣冠禽兽。
可她又忍不住多靠近他一点。
因为有他,自己才会安全。
陆承怀心道川哥又在耍流氓了,拿胳膊肘碰了碰徐航,想叫他一块看戏。
然后俩兄弟一块傻眼了。
那个向来对施椋川避如蛇蝎的小姑娘,自然又满足的将自己的小软手放在他的大掌之上。
陆承怀面无表情的转头看他,“狗儿,你眼药水在不在。”
徐航抓了抓脸,没搭理他,只是神情有些古怪。
补习时间定在了周六下午。
她已经辞去了奶茶店的工作,这两天放学后闲的发慌,她又不想回家,回家就得经过那个小公园,而且,艾诚似乎是出差了,他已经有一周没回家了。
艾笑又上了那辆宾利。
她不知道的是,学校已经传疯了关于她和施椋川的流言。
施椋川看了眼一旁乖巧坐着,生怕被人嫌弃的艾笑,登时乐了,他知道她害怕,想把她送到门口,可她死活不答应。
他又同她好声好气的商量,“去蓉姨那?”
艾笑想了想,摇头。
他这么坏,肯定会丢下自己的。
施椋川吸了一口气,觉得自己被缠上了,“跟着我?”
艾笑赶紧点头,紧张的去看他的神色,发觉他脸色并不好,又急忙补充,“我会很安静的,我吃的也很少的,半碗饭就可以,我就在旁边看书,决不打扰你。”
施椋川被气笑,谁嫌她吃的多了。
艾笑觉得可以同他谈交易,适当挽救下自己的形象,“我还可以教你数学,物理,你那里不会都能问我,免费的。”
施椋川懒得理她,对着张叔吩咐,“去拳场。”
艾笑松了一口气,想起他刚才说的地点,又瞪大了眼。
拳拳,拳场?
艾笑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她觉得自己要窒息了,满满男人的味道,汗水味和荷尔蒙混杂,这里面女人也不少,大多是妖艳型的,穿着超短裙,露脐装,浓妆艳抹大波浪。
反观艾笑一身校服,纯的如清汤挂面,自然吸引了一大片目光,更别提她是跟着施椋川进来的。
这里的男男女女都对她好奇,看到施椋川对她毫不在意的模样,心中猜测她定是那些整日追着施椋川后面跑,死缠烂打的小女生。
这么想着,那些女人放在她身上的目光带上了一丝鄙夷。
艾笑怕啊,早知道去蓉姨那了。
她抱紧怀中的书包,亦步亦趋的跟在施椋川身后,可拳场里人杂声沸,光线昏暗,艾笑一个没留神,眼前就没了施椋川的身影。
周围男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放肆打量,恨不得将她扒光。
可到底是施椋川带过来的,他们纵然对她有想法,也不敢去触那小祖宗的霉头。
可女人们就不这么和善了,她们穿着十厘米高跟,扭着细腰朝她走过来。
艾笑强装镇定,准备绕开她们去找施椋川,可就在她要路过他们时,那些女人长腿一勾,拦住了她的去路。
艾笑哪会想到他们还玩这种小孩子把戏,一时没有防备,连人带书包一块飞了出去。
她膝盖要痛死了,从骨头缝里穿出来的遽烈痛意让她忍不住呲牙咧嘴。
那几个女人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所有人好像都在看她笑话。
她泪腺向来发达,痛意和羞辱之下,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啪嗒啪嗒往下掉,她不敢抬头,像是要将自己埋到地底下去。
耳边突然想起方才那几个女人的尖叫声,还有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拳场里突然安静下来,回荡的只有那几个女人哭泣求饶的声音
艾笑抬头,恰好看到施椋川一脚将刚才绊自己的女人踹飞了出去,女人来不及尖叫,就砸碎了一桌子杯盏,躺在地上不动了,剩下那几个吓傻了,瘫在地上哭。
其他人大气都不敢出,更不要提求情了。
施椋川从来不会怜香惜玉,特烦女人哭,除了艾笑特殊点,其余人敢这么矫情,早就被他捏死了。
“施椋川。”一道娇脆的声音叫住他,怯生生的带了哽咽。
施椋川脚下动作顿住,偏头看她,眉心间隐隐有些戾气。
艾笑心中害怕,可有想起那日他在巷子中的模样,又不敢害怕,朝他伸出手,眼睛又湿又软,
“我膝盖痛。你过来抱我好不好。”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这姑娘有毛病吧?
施椋川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一个词,恃宠而骄。
他觉得艾笑正在努力诠释这个词,在作死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可他居然没办法拒绝。
艾笑被他横抱在怀里,众人眼神都直了。
她脸烧的慌,干脆将小脸埋进他的怀里,一声不吭的任由他抱走。
施椋川抱着她走到最角落的房间,长腿一踢,门应声而开。
艾笑被他丢在软软的大床上,身子弹跳了一下,牵动了膝盖上的伤口。
她疼得嘶了一声,泪汪汪的盯着他。
“疼。”
她这一句疼不像是从喉咙里发出来的,倒像是从骨子里自然而然透露出来的娇媚。
施椋川喉结滚动了下,烦躁的扯了扯衣领,丢下一句等着就没了身影。
艾笑可怜巴巴的把校服裤子卷到膝盖之上,露出了白莲藕一截的小腿。
那膝盖之上是一片触目惊心的红肿,隐隐泛出血迹,其实这真不算是伤,可偏偏她娇嫩,轻轻一掐她的肌肤都能青一片,更不要说被人恶意绊倒,摔了出去。
施椋川很快回来,手里握着一管蓝色乳膏,他的目光放在那一片白的扎眼的小腿上,眯了眯眼,转身将门锁上了。
咔哒一声,格外清晰刺耳。
艾笑像只受惊的兔子,瞪大了眼睛看他。
为,为什么要锁门???
可没人会给她解释,施椋川已经来到她面前蹲了下去,指腹上沾染了乳白色的软膏,他握住她的小腿,手上的滑腻感让他险些爆粗口。
少女的腿光滑细腻,没有一丝一毫的杂质,跟白玉藕似的,他眸光暗了暗,指腹轻轻抹在她的膝盖上。
伤口处传来一股冰冰凉的感觉,总算没刚才那么难受。
可是停在自己小腿上的那只手烫的很,温度险些将她灼伤。
她抽了抽,没抽动,咬着牙在尝试一下,还没抽动,她不死心继续尝试,却不料放在自己小腿上的那只手猛然收力,顺着他的方向将她给拽了下去。
她惊呼一声,双手紧紧抓住他的两臂,小腿腾空。
“你别动,”
“我给你擦药膏。”
艾笑挣扎,“哪有这么擦药膏的,你放开我。”
施椋川眼神又暗了几分,深深吸了一口气,声音暗哑中含着威胁。
“你再动,信不信我打折你的腿?”
这时候的一切威胁都好像没那么大的威慑力,艾笑左耳进右耳出,小腿一蹬,翻身摔下床。
膝盖重重摔在地上,她痛的龇牙咧嘴。
施椋川双臂撑在身后,好整以暇的盯着她瞧,根本没有拉她一把的意思。
艾笑咬着牙,磨蹭了一会,自己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施椋川看的无趣,将那管药膏丢了过来,“得,伺候不起,您自己抹吧。”
说完,起身去了浴室。
艾笑默默的将药膏捡起来,心里头骂了他几百遍。
她得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