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半天,她肚子又饿,作业一个字没动,里面的人不知道还要洗多久,他要搓掉一层皮吗!
她又不敢问,憋憋屈屈的拿出作业来趴在床上写。
施椋川洗完澡出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面。
少女的头发不知何时已经散开,半披在瘦小的肩头,暖黄色的灯光打在她的发旋,似乎整个人都在发光,她的侧脸温柔的令人心动,还有那玲珑有致的微凸处,盈盈不足一握的杨柳腰。
小腹猛然收紧,施椋川暗骂一句,转身又进了浴室。
砰的一声,艾笑从作业中抬起了头,目光疑惑,他是洗了一半出来透了个气吗?
她写完了作业,默默的收拾好装进书包,肚子咕噜直叫,她摸了摸床头那只蘑菇小夜灯,觉得她现在饿得能把它给啃了。
又等了一会,她磨磨蹭蹭挪到浴室边上,敲敲门,小声的叫了一声,
“施椋川,”
浴室里没人搭理她。
施椋川没洗澡,他坐在浴缸沿上抽烟,整个浴室仙气缭绕的,他腰间系着一条浴巾,修长的腿微微屈着,姿态要多懒散有多懒散。
艾笑不放弃,又叩叩叩敲响门,“施椋川。”
他眼皮掀了掀,声音因为抽烟的愿意有点哑,“叫魂呢?”
浴室里一点水声都没有,让艾笑以为他在拉粑粑。
就在她胡乱臆测的时候,浴室的门被人从里面拉开,一股烟草气息扑鼻而来。
艾笑捂住鼻子,不可思议的看他,“你把自己关在浴室抽烟不怕被呛死吗?”
施椋川恨不得掐死她,但他始终面无表情从她身边越过,半分目光没分给她。
艾笑这才看清楚他的打扮,他真的就只系着浴巾出来了,小腹以上那精瘦又有力的胸膛,还有那六块结实的腹肌,都让她忍不住吞咽口水。
施椋川在衣柜前停下,抬手拨了两下,又转头看她,嘴角噙着并不明显的笑,“你想看我换衣服?”
艾笑如梦初醒般转过了身,像只僵尸似的,一动也不动,身子板挺直的跟戈壁滩上的小白杨似的。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拍她的肩膀,艾笑僵着身子转身看,施椋川朝她勾勾手指,“去吃饭?”
她被他带到了底下二层。
原以为地下一层就已经很离谱了,没想到地下二层也是别有洞天,这是一家不对外营业的西餐厅,这里提供的西餐只为拳手准备。
这里装潢是欧式简约风,黑白色夹杂着果绿,有些奇葩的混合条纹风。
那些男人向着施椋川问好,他摆摆手算是回应。
他带着她来到角落的沙发椅上,一身燕尾服的侍者送上红酒,眼神不由得往一旁拘谨坐着的艾笑身上瞟了一眼。
剔透的高脚杯里淌着猩红色的液体,少年修长的指正要握住杯脚,却被一只白白嫩嫩的小手截了胡。
艾笑勾了勾,将那杯酒推到靠墙的那一侧桌子边沿,看也不看他,规规矩矩坐在座位上,跟个小学生似的,望着吧台的方向。
施椋川挑眉,伸长手臂去拿,艾笑头也不回,手上跟长了眼睛似的,攥住杯脚往自己这边挪。
施椋川笑了一声,乐此不疲的跟她玩你追我逐的游戏,最后还是艾笑先烦了,瞪着眼睛,“你抢什么抢!”
周围很安静,她这一声很突兀。
众人提着耳朵听着这边的动静。
艾笑义正言辞,“你还没成年,不能喝酒!”
少年腰杆挺直,笑得跟个男妖精似的,自顾自笑了一会,他眼睛眯的细长,舔了舔唇角,“有没有成年,你试过不就知道啦?”
艾笑脸红脖子粗的冲他吼,“你别说荤话,我听的懂!”
施椋川轻易将那杯红酒带过来,轻轻晃了晃,单手撑着下巴,并不看她,调子轻缓,“你要不懂,我说这些就没意思了。”
艾笑被噎了个大红脸。
过了会,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后知后觉的问起,“昨晚谁给我脱得衣服?”
杯中的红酒一分未少,少年正看着杯子发呆,听见艾笑这么问,玩心又涌了上来,模棱两可抛出个你猜。
艾笑呵呵两声,“蓉姨?”
她醒来后其实连蓉姨都没看到,偌大的屋子里就她跟施椋川两人,她难道要去猜施椋川吗?
施椋川嗤了一声,“蓉姨还要照顾回忆,哪有时间过来给你洗澡。”
艾笑登时觉得自己气不顺了。
可偏偏少年坏的狠,掩耳盗铃加了句,“兴许是你梦游吧。”
艾笑一口老血差点呕出来。
她一口气将面前杯子里的雪碧喝了个精光。
她直接越过这个问题,不再纠结。
反正最后问出来的结果,一定不会令自己满意。
两人吃了饭,艾笑又开始纠结。
她自己一人回去很害怕,但是,她瞧着施椋川这里也不安全。
这个拳场,怎么看起来像他开的似的。
可他明明还未成年。
她抽空瞄他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施椋川察觉到她的小眼神,指关节轻轻叩在光滑的桌面上,
“有话就说。”
艾笑眨巴眨巴眼,“今晚我睡在哪里呀?”
施椋川也朝她眨巴眨巴眼,“你觉得呢?”
西餐厅似乎随着他们的到来而安静下来。
众人的目光全都有意无意朝他们看。
有人朝他们的方向走过来。
来人一身黑色西装西裤,身量清瞿,面容清隽,他指尖似乎夹着烟卷,一明一暗,烟雾缭绕,西装明明是很严肃正经的打扮,却被他穿的松松垮垮,没有正形。
他走路姿势很帅气,像是有t台的模特,十分有型。
有人冲他打招呼,他一一回应。
最后,他的视线缓缓落到艾笑脸上,意识她身旁的人是施椋川时,他的神色有明显的一怔。
他眯着眼睛盯着艾笑看了片刻,倏地笑了一声,将手中的烟掐灭。
艾笑注意到他的目光,她咽了口唾沫,十分自恋的捂着小脸对施椋川说,
“施椋川,我觉得,那边有个帅哥,好像一直在看我,你说他是不是对我有意思啊?”
施椋川背着着那男人,听她这话也转头去看,待看清来人时,他转眸,慵懒的笑了一声。
“不是我看不起你,我觉得,很大的几率,”他话到此处顿了下,而后拖腔带调的,阐述事实。
“他是看上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