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底生风,艾笑逃窜的飞快。
说实话,她也是怕少年回过神来将她暴揍一顿,遑论那质感的衬衫,价格不菲,卖了她都赔不起。
秉公她不怕,吸烟总归是触犯校规的,班主任何艳芳视她如掌上宝,怎么都会护着她。
可若是少年气不过先将她暴揍一顿,她也只能自认倒霉。
谁让自己心思不纯呢。
胡思乱想下,马尾辫被人从后面揪住,头皮被扯的生疼,她咿呀怪叫两声,心中悲愤交加。
想也不用想现世报来了。
“跑什么?刚才的勇气呢?”
清凉的风带来淡淡的烟草气息。
本子和笔掉了一地,那笔还轱辘了两圈滚到了角落里。
扯住她头发的大掌扣住了她的双手,反剪在身后,骨头都要错位,她痛的呲牙咧嘴,后背贴上了他滚烫的胸膛。
她被正面压在了那面白墙之上,冰凉坚硬的触感让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艾笑长的白,白里透粉的那种,情绪一激动肌肤上就泛了一层少女的红。
。
“你放开我!”她脑袋嗡嗡作响,面红耳赤。
却不知道该拿什么来吓退他,嚷了句,“这是在学校!小心我告诉老师!”
身上的男人力道大的出奇,她挣扎不过,反而觉得她胸腔内被他挤压的空气愈来愈少。
耳边传来男人的低笑,带着一丝不屑,“告老师?告老师什么?
胳膊仿佛要被拧断,她痛的要死,可偏偏自己的反抗对他来说跟挠痒痒一样,微不足道。
南侧樱花林不是教学区域,人烟稀少,平常根本见不到人。
这个时候她只能靠自己。
“我错了。”她带着哭腔求饶,很懂的审时度势,“你别这样对我。”
她错了,即便她心底有那么多恶毒的想法,可她依旧藏匿的严严实实的,不显山不露水,小心翼翼的维系着她的圈子。
在重组家庭,恶毒继母手下养出来的孩子,阳光开朗,天真不谙世事才怪,可纵然她再多的恨和不满,也没对别人说过,她还想考上个好大学,将来有份体面的工作,离开那个让她窒息的家。
心思虽然多,但她性子实在是怂,一直安安分分的,做大家心目中的三好学生。
她做的最出格的,约莫就是惹了这个漂亮少年。
可是她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她犯不着拿自己的未来冒险。有钱人家的孩子向来不受束缚,做事不过大脑,要真想弄死自己,那不一弄一个准吗?
逞一时之快,最后受苦的不还是自己。
但是!活了十几年,她就从没见过这般坏的恶劣的少年,面不改色的侵犯自己,还一副理所当然。
她恨得牙根都痒痒,也悔的心肝脾肺肾都疼。
他好笑的盯着她的侧脸,眸子里似乎氤氲着水汽,情绪不明。
懒懒开口:“错哪了?”
她咬住下唇,眼眶里的晶莹簌簌而落,委屈又可怜。
她屈辱开口,“我不该烫你衣服。我赔你。”
赔个球,等他放开了她,她立马就跑,反正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名字,这一中那么多学生,她还就不信了,他真能把自己给揪出来。
通红的杏仁眼噙满了泪花,长而翘的睫毛晶晶亮亮的染上了水意,凝脂般的肌肤上是羞愤的绯红,贝齿轻咬着嫣红的樱唇,明明是恨急了的,可偏偏却又忍辱负重的认错。
他丝毫不怀疑,他若是现在放开她,她一定先咬自己一口,然后跟兔子一样,逃窜的没影。
看她这副羞愤欲死的模样,他终归还是好心的松开了爪子,可扣住自己的那只手却还是禁锢的她不能动弹。
樱花淡香扑鼻,他闻到了比花香还要好闻的少女体香。
喉咙微动,莫名的有些口干舌燥。
幽黑的眸子扫了扫四周空旷无人的走道,舌舔了下后槽牙。
他刚才烦躁的很,没注意,现在越看越觉得这姑娘对他胃口。
尤其是她哭的时候,小模样还挺俊俏。
艾笑身子僵住了,她明显也感受到了身后男人愈来愈危险的气息。
她脑子打结,慌的不知道怎么办。
她现在已经将他归列为喜怒无常又色情的精神病一类,初见的旖旎心思消散的干净,只剩下恐惧厌恶。
若真是被惯坏了的少爷,先斩后奏欺负了自己,自己那个势利的继母和唯唯诺诺的父亲也不会替自己出头。
给点钱,就能让他们闭嘴。
越想越慌,越想越绝望。
谁能来救救她!
身子被翻转了个角度,她看清了他此时的模样。
眼角低垂,眼尾泛红,嘴角勾着若有若无的弧度,那颗淡红色的泪痣分外妖冶。
沾染了雾气的眸子比远山云烟笼罩的如黛雪山还要美的动魄。
隼雀在无声的逆翔,而她在他的凝视下沉溺。
“我这衣服超过五位数,你赔得起?”清冷的声线有些沙噶,却意外的好听。
艾笑心里都要骂娘了,几万的衬衫穿在身上,这铁定是暴发户的傻孩子没错了。
心神定了定,她缩了缩肩膀,努力让自己显得更加可怜点,大眼睛眨啊眨,“同学,可以分期吗?”
他目光顿住,哑然失笑,“不好意思,我这不接受分期。”耳畔全是他的气息,炙热逼人,“不如我们谈个交易?”
艾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