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躲这里干嘛?”薛臻言一上来就直截了当地问道。
林闲慵懒地睁开眼,用手慢慢撑起身体,抬头笑着看着薛臻言。
“你还带了跟班啊?”薛臻言回头发现猴子果然也跟了过来,可是她没时间顾这些细节了。
薛臻言蹲下,直接上手查看林闲有没有新多什么伤口,胳膊,小腿,脸,看着都和早上一摸一样。
“怎么,那么担心我啊?”林闲任凭薛臻言摆弄着他的身体,似笑非笑地回答着。
“别一副不正经的样子!我可不是你的这个云,那个云的。”薛臻言看不得林闲这副吊儿郎当的表情,一把丢下了他的胳膊。
“啊,疼!”林闲摸了摸被薛臻言甩下的胳膊,收起了笑容。
“知道疼就别给我惹事儿,给你这个机会是让你躲徐璋,不是让你惹其他人的。”
“我惹谁了我,再说了这主意不是你出的嘛?”
“你惹了人家正牌男友,你看25,26他们,还有班级里那么多献殷勤的人怎么都不挨揍呢,换了你就能下课被人盯着打。”
林闲倏地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把薛臻言和猴子都吓了一跳,
“呵!所以你也觉得是我活该让别人打,我看着就讨人嫌是吧!”林闲单手抵住天台的围栏,往前探着身子死死盯着薛臻言说道。
“徐璋怎么不打别人光打我呢,你是不是一直就这么想的?!”
许是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或是单纯被林闲瞪红的双眼吓到了,薛臻言竟一时语塞。等反应过来,林闲已经穿过天台铁门不见踪影了。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薛臻言看着猴子,双手摊着不知如何是好。
“我明白。”猴子拍了拍薛臻言的后背,“走吧,人家不领情就算了呗。”薛臻言愣愣地点点头,被猴子拉着出了天台。
“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想提醒他小心点。”一路上薛臻言都这么不停地和猴子解释着,以至于到了教室门口都还抓着猴子的衣袖没有松开。
他们俩一进教室门,全班都开始哄笑起来。
“肉肉不吃饭原来是和猴子一起约会去啦?”沈旖云靠着椅背,偏着头似乎不经意地说着。
“哈?!”薛臻言刚要反驳,就被猴子拉着回到了座位上。
在这短短的十几步路里,薛臻言看到姐妹花们对着他们指指点点,交头接耳;蜂后则是露出一副像是赞赏又像是嘲讽的表情,尽管还是带着露六颗牙齿的标准笑容;其他同学们多是吃瓜群众看戏的嘴脸;夏卓培扭捏作态地朝薛臻言竖着中指;徐璋贱笑着;而林闲则是一副意味深长的样子,临了临了还悄悄竖了个大拇指。
坐到位子上,后排还有人拍着猴子的肩膀呲笑着像是以示鼓励,被薛臻言一眼就瞪了回去。
“什么鬼?都是神经病!”薛臻言不由得怒火中烧。
“没事,他们也就说这一阵子,过一会儿就忘记了。”猴子试图安慰着薛臻言,这样的瞩目也让他不好受。
他从上了中学开始就因为龅牙和时不时的结巴明了暗了的被人取笑,就算成绩名列前茅,也顶多落个书呆子的评价。
“我不是生气你,我……”薛臻言也是从进高中开始就是班级的边缘群体,后来出了一些状况,现在更是沦落成了蜂后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宠物,可是连累到猴子却是她万万不愿意的。
“我知道。没事儿,习惯了。”
看着猴子隐忍的尴尬笑容,薛臻言暗自下定决心,“我受够了,我才不要习惯呢。”
“从那次之后,是个人都可以跳出来嘲笑我,鄙视我,就连……”猴子第一次看到同桌红了眼眶。
“大鱼我暂时动不了,小杂碎还是可以治一下的。”薛臻言捏紧了笔袋里那段破旧的已经被铅笔染地黑黢黢的彩绳手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