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洲草原上的雄狮是不会让其他公狮子靠近自己的部落的,它们划地为牢,把地盘分得清清楚楚,容不得半点僭越。虽然蜂后的追随者们还远没有达到这个境界,没有强大到能树立起自己的王国,可是却还是得提放着什么不知深浅的初生牛犊要来抢占这仅有的资源。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这个道理恐怕我们的后起之秀还没有明白过来,哪怕之前为了争夺谁才是蜂后青眼有加的男人而拼得你死我活,可是但凡有了外敌就一定会尽弃前嫌,先携手合作打跑这个要来分蛋糕的不知死活的家伙。说是如此,毕竟也是体面人,下三滥的勾当估计也是做不出来,只是不知道究竟会掀起什么样的风波呢?”
“不知深浅,不知死活。”林闲读着自己在薛臻言的文字里被描述成了这么一个登徒浪子的形象突然觉得有点不堪,啪地就关掉了网页,
“真是的。”然而脑子里却止不住地转着薛臻言引用的古语。“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他念叨着一遍又一遍,喃喃自语,
“所以今天挨得这几下都是……”林闲摸了摸自己还隐隐作痛的后背,“这简直,竟然还能做出这种事,就为了个…哼!”冷笑着,林闲打开了桌子下面的抽屉,里边放着一本本子。林闲慢慢翻开,里面尽是各种伤口的照片。
他仔细抚摸着照片里这放大了的清晰的伤口,声音从牙齿缝中蹦了出来,“啊~~~我还真是受了不少苦啊。”
也不知道为什么,林闲在原来的班级就被班上其他男生针对,到了实验班又是被徐璋一伙针对,今天又是被这一帮人下暗手,
“除了这次算是事出有因,之前的这些又算什么呢!”林闲歇斯底里的怒吼很快就他耗光了不多的体力。
“可能我身上就是有种让人讨厌的特质罢,所以他们两个也都不要我!”林闲不争气的眼泪又差点落了下来,手还很不识趣地翻开了手机,收件箱依然空白一片。
他气得想一把把手机扔了,砸了,踩碎了,可是最终也忍不住放手,大概是心里总还存着一句为什么要问吧。
林闲的父母离婚后,他被判给了父亲,当初以为是父亲经济条件比较好的缘故,后来才知道是母亲决绝地要一个人离开。
父亲经常出差,半月半月地不回家,家校联系手册从来都是林闲自己签的名。现在在外面更是有了小日子,估计是更没想法回来了。
母亲则是两年多没见过了,一个电话也没有,唯一能听到声音的机会只是父亲为了自己的事情打电话追究母亲的时候。
天慢慢地开始亮了起来,已经早上五点了。林闲又吃了一顿酱瓜泡饭就出门了。楼下,他的自行车还锁着栏杆横躺在地上,可是却只剩个空架子了,两个轮胎和座垫都被拔了。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林闲踹了一脚这堆破铜烂铁,拿出手机给父亲发了条短信,“我自行车被偷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就又把手机揣回了裤子袋袋里。
自行车没了,林闲想着是坐公交车呢还是干脆慢慢走到学校去,“走路也就一个小时,哎还是算了,就我这条破腿。”
打消了走路上学的念头后,林闲看了看手表,脑子里又蹦出个新的想法。他坐在桂林西街口的公交站,一部一部公交车来了,他都静静地坐着看着车开走,看着站台上等车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
“要是她七点还不到,我就只能坐车去咯。”林闲边看着手表边时刻注意着马路上一辆一辆过去的自行车。人流越来越多了,自行车参差不齐地并排着都不大好辨认。
六点五十了,林闲有点按捺不住地走到了路边伸头看,等车的人还以为这孩子要插队呢,纷纷推着挤着瞪着眼的要赶他走。林闲识趣地退到边上,公交车又来了一部,又走了,站台上的人一下子又少了好些,可是等的那个人还是没看到。
“大概是错过了吧。”林闲又看了一眼手表,六点五十七了,“下一班车一定得走了。”
就当林闲准备乖乖跟着人群排队等车的时候,突然一个身影咻地一下闪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