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靠着音乐教室的门,薛臻言轻轻转开把手。她环顾了一下周围,没有人。倐地一下薛臻言就闪了进去。
她弓着腰,猫着步,一把掀开舞台后面的红色帷幕,钻进了堆满各个班级道具箱子的储藏室。
不一会儿,薛臻言就找到了自己班级的那几个塑料储物箱。每件衣服上都标着对应演员的名字。薛臻言轻手轻脚地地拿出了其中最为夺目的蜂后的衣服,小心翼翼地把它挂在了房间另一边的门把手上。
看着其他的衣服和道具,薛臻言掏出了藏在裤子兜里锋利的木雕刻刀。
一刀,一刀,又一刀,薛臻言认真地划拉着演出的戏服,连自己和猴子的衣服都没有放过。对着已经差不多稀巴烂的戏服,薛臻言又从怀里摸出了上美术课时候用的颜料盒子,看着五彩斑斓的色彩从被挤扁的软管子里流出,薛臻言带上一次性手套使劲地在衣服上涂抹着一遍又一遍。
大约完成创作之后,薛臻言在那些乱七八糟的衣服上盖了一些道具板和七七八八的小喷花,又煞有介事地把蜂后的戏服整整齐齐地平铺在储物盒的最上面,轻轻盖上盖子。
“搞定!”薛臻言麻利地脱下手套,并擦拭了一下刻刀的把手,就随意地把它扔在了储藏室的地板上。
掀开红色帷幕,薛臻言隔着音乐教室的窗看了一看,确定外面没人后,就悄无声息地又溜了出去。
薛臻言回到班级,果然周五的下午教室里空空荡荡一个人影都没有,连猴子都出门遛弯了。薛臻言眼疾手快地一手就把颜料盒子拍进了夏卓培一团乱麻的台板里。
“有你的刻刀,加上之后搜出的颜料盒子还有我脑袋上的包,不信还有人相信你是冤枉的!”想着计划成功在即,不仅有夏卓培这个冤大头垫底,还可以连消带打姐妹花和班级里那些取笑她的乌合之众,薛臻言忍不住地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觉得这样就足够把怀疑引到夏卓培那里去了?”林闲插着兜,踮着脚,漫不尽心地瞄了一眼还在自我满足中的薛臻言。
不知什么时候林闲已经出现在了教室里。
“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薛臻言努力地压制着自己慌张的表情。
“就你把东西塞进夏卓培台板的时候咯。”林闲慢慢走近薛臻言,笑着说。
见薛臻言站在原地不说话,林闲继续说道,“所以我问你啊,你觉得他的一把刻刀就够了吗?”说完还瞥了一眼教室后头那个公共储物柜。
柜子的最顶上一层放着夏卓培视若珍宝的木雕美人像,而模特自然是蜂后不用说。
“那里可是谁都能拿到的哦!”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神经!”面前这人总是能洞察到她的举动,先有博客,现在又是这个,这都让薛臻言窝火得很。
“你别多管闲事,这和你都没关系。”
薛臻言不想再和林闲纠缠下去,撇开他就要往教室外面走去,却被林闲一把拦住,
“这次换我来帮你,怎么样?”林闲低头盯着薛臻言,认真地说着。
“不用!”薛臻言灵活地从林闲的臂弯里钻了出去,向后吐了下舌头,“不劳您费心。”
林闲看着薛臻言飞奔跑掉的背影,慢慢走向了教室后面的公共储物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