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寂寥从早早西下的太阳就可以窥见一二,还没到五点黑夜就已经完全笼罩了这座城市,朱红色的教学楼里只剩下大礼堂还亮着通明的灯光,响着久久不散的掌声。
水哗啦啦地从水管里流出,薛臻言使劲地搓洗着脸上的黑色颜料。
尽管今天演出的一切都如她事先预料的那样按步就不地进展着,舞台剧没有被破坏,既出了夏卓培这口恶气,又保证了蜂后的完美演出,观众们的反响更是比薛臻言设想的还要巨大很多倍。
然而薛臻言唯一没有想到的却是这么快,仅仅在谢幕鞠躬的下一秒,计划成功的满足感就稍纵即逝,自己的内心再次感受到了无比的空虚。就像这窗外的黑夜似的,吞没着一切的热情与掌声。
从洗手间出来,薛臻言看见林闲踱着步,在通往教室的走廊处徘徊着。薛臻言低头绕过了这个高高的少年。林闲也没有出声,只是默默地跟在了薛臻言的身后,大概一米半的距离。
薛臻言理完书包从教室出来,林闲跟着她。
薛臻言解开自行车锁,林闲等着她。
薛臻言跨上车往家骑去,林闲并排的也随着她。
两人一路上都没有说一句话,一起默默地等着红灯,一起默默地赶路。
到了要告别的路口了,林闲的自行车慢慢地靠近着薛臻言的,他似乎想要说点什么,可是却也没有开出口。而薛臻言只是默默地骑过了去,似乎从来只是一个人在前行,并不曾有过什么所谓的同行人。
林闲怔怔地停着车站在路边,望着昏暗模糊的夜色。
忽然有一个身影朝他急急地就冲了过来,砰的一下林闲被撞翻在地,他的车飞了出去,一同飞出去的还有辆黄色的20寸自行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