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
她懒洋洋倚靠在门口,看着余宝宝把茶倒入茶杯,唇角带着笑容。
不同以往的,眼角妩媚风情更盛。
余宝宝垂下眼睛,端起茶杯,走过去,递给玛丽:“老师,请喝茶。”
玛丽接过茶杯,慢慢喝着,也不说这茶好与不好。
等她品茗尝完这杯茶,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有余。
她抬手解下一支钗子,头发瞬间散落在肩上,随着她的动作,整个人显得更加艳丽动人。
“这支钗子,跟那支是一对的。”她牵过她的手,把钗子放在她的掌心里,“你一起留着吧。”
余宝宝低头看着手掌中的钗子,钗头是白色兔头的形状,同样是老银做的,两只眼睛用的是同样的红宝石。
“谢谢老师。”
她把钗子跟那支一起,插入发间。
粉红色的旗袍与两只钗子相得益彰,显得她整个人更加文静,就像古时候的大家闺秀。
“跟我过来。”
给完钗子,玛丽又带着余宝宝去了另一个书房,她略过几个书架,走到最里头的一个木架子,拿起一本裹着牛皮纸的厚书。
书页发黄老旧,像是被人翻阅了很多次。
“这书还是我年轻时摘抄,一点点用线封订起来的,没想到现在过了这么久了。”
她摸着封面,眼中甚是眷念。
“会写毛笔字吗?”
她看向余宝宝,把手中的书递给她。
“在学校书法课上学过一段时间。”
余宝宝低头看着手中的封面,蓝色封面用毛笔竖着写了两个大字——茶道。
“那你就把这本书上的内容用毛笔字摘抄下来,重新封订,带到我这里来。”她顿了顿,继续道,“至于你手上那本,留给你慢慢细读吧。”
这本茶道比市面上流传的茶道书籍,足足厚了半本,余宝宝翻了翻,书中大多数内容是她从未听说过的。
里面的每种叶子,功效全都写了出来,上面配着用毛笔画的叶片小图,下面写着与其他叶片搭配的克数。
她合上书,搂紧了紧。
玛丽又懒洋洋打了个哈欠:“这几天我有事情外出一趟,你先看这本书吧,不懂的地方等我回来再询问。”
听到这里,余宝宝眼睛亮了亮,脸颊也红彤彤的。
“谢谢老师!”
玛丽想要揉揉她的头发,可浮在半空中停了下来,转过去捏了捏她的脸颊。
“真乖。”
她没有禁止余宝宝不能外出,在这里她是自由的。
晚饭是在一个小包间吃的,这次的菜比中饭丰富很多,还外加了一些餐后水果。
玛丽已经开车离开,留下了她的助理打理这里的事情。
“这里有毛笔吗?”
余宝宝咬了口西瓜,抬头看了眼走进来的助理。
“有的,玛丽姐已经安排好放入你的房间了。”
“老师有心了。”
助理笑而不语。
她等着余宝宝吃完了晚餐,才招呼人进来收拾好东西。
“这是体重秤,在玛丽姐回来期间你得控制自己的体重不能超过九十斤。”
她指着她房里的电子秤介绍道,又把另一件蓝色旗袍从身边人手里接过,递给余宝宝。
“这几日的礼仪,你跟着其他人一起去二楼的侧厅里练习。”
交代完所有事情后,助理留下了一句:“之后有事可以找我。”便转身离开了。
余宝宝去洗漱间梳洗完后,坐在镜子前端详着自己的脸庞。
她的脸部小巧,额头的刘海遮挡住了眼部大部分的神韵。她低垂着头,思考半响,才拿起桌上的几个黑色小夹子,把额前的头发全部夹了上去。
额头只留着几根碎发,但她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黑色的头发微微卷曲搭拉在双肩,眼睛很大小,眼珠黑白分明,睫毛微卷,挺立的鼻子搭配着樱红的嘴唇。
遮着刘海时脸上还带着学生的青涩,夹起却多了一丝灵动的神韵。
她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脸颊,脸颊发白,像是有些营养不良。
余宝宝转身躺在了床上,这里的床很软,下面垫着几层蚕丝被,被子上又铺盖着一床凉席。
夏季很热,可这宝塔似的茶楼与大树相生,用树叶隔绝了那丝热意。
即使不开空调,房间内也很舒服。
余宝宝手背贴在额头上,脑袋靠着枕头,眼睛盯着天花板上的灯。
灯罩里面有许多细小的虫子往里扑着,这几日就像做梦一样,发生了许多事情。
就算如今她躺在这床上,依旧回不过神来。
她翻动身子,侧头看着桌上的两支银钗,看了许久后,翻起身来,坐在窗边的椅子上。
椅子旁摆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抄写的宣纸,毛笔,墨水,和砚台都整整齐齐的放在桌上。
余宝宝撑着脸,靠在桌上,翻动着那本书。
她翻动的动作不敢过于大,老旧的纸张很薄,同时也很脆,一不小心就可能撕坏一张纸。
就这么一看,等她移开视线时,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到了凌晨两点多。
余宝宝揉了揉眼睛,今天看进去的内容一直在她脑海里盘旋,她关了灯,闭着眼睛回想之前看过的内容。
就这么想着,等到醒过来时已经早上八点多了。
太阳光从窗帘缝隙里透进来,照在她身上。
余宝宝打了个哈欠,去洗漱间熟悉一番,才去二楼的侧厅里等着。
她来的最早,侧厅里还没有一个人。
余宝宝坐在地上铺着的垫子上,看着身上的旗袍。
蓝色旗袍腰间缝制着一支黄色菊花,花瓣每一朵都刺绣精细,没有多余的线头。菊花底部是绿色的细茎根部,一直连接到旗袍底部。
这件旗袍穿在身上,带着特有的女生青涩又夹杂着女人的成熟风韵味道。
侧厅内陆续来了些学生,等到了九点教习的老师才姗姗来迟。
这老师跟玛丽的美不一样,她穿着旗袍像是高傲的夫人,微微低头看着单膝跪她面前向她递玫瑰的将军。
她性子是高傲的与温和柔美的玛丽有很大区别,一个似火,一个似水。
余宝宝看着那位老师的同时,她也在回看着余宝宝。
“你是新来的学生?”
她高昂脖子,凝视余宝宝,像是一只白天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