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戚予似乎醒了。

　　程戚予茫然的抬头，可是教室里空无一人，她起身，焦急的喊：“知序，你……你在哪儿啊？你别吓我，快出来。”

　　无人回应。

　　程戚予低头，一滴泪落在地上，碎成两半，面前出现一身影，她惊喜的抬头，映入眼帘的却是程继川。

　　程继川的嘴在动，可是程戚予听不见任何声音，她问：“爸，您……您在说什么啊？我怎么什么都听不见？”

　　程继川挥起手来，不知想做什么，程戚予条件反射的举起手护住头，大喊：“爸！”

　　程继川不见了。

　　程戚予半信半疑的放下手，环顾四周，身边一片黑暗，面前是一面和她一样高的镜子，从镜子里她看见一位清秀的少女。

　　一个少女一手捧着一本书，一手抱着一个洋娃娃，一身精致的公主裙，长相清秀。

　　镜内的少女站着，面无表情的，看起来五六岁的样子。

　　站在镜前的程戚予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手透过镜面，镜子却出现裂痕。

　　镜内的少女模样愈加不悦，她的身边是程继川，正在面带笑容的训斥她。

　　“轰”的一声，白光一现，全部人都碎了。

　　程戚予倏地一睁眼，深呼吸了好几次，看了看周围。

　　孙珠被突然醒来的程戚予吓了一跳，说：“戚予姐，你……你醒了？”

　　方知序看程戚予惊魂未定，伸出手拍她的肩，安抚道：“戚予，你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程戚予似乎突然很反感方知序，有些躲他，说：“我没事。”

　　方知序停在半空中的手无处安放，笑着说：“没事就好。”

　　孙珠继续埋首研究题目，说：“序哥，那这题呢？”

　　方知序被她吸引了注意力，低头看试卷，说：“这题很简单的。”

　　程戚予看了看低头认真听方知序讲题的孙珠，又看了看也认真讲题的方知序，从口袋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她不过是睡了五分钟。

　　感觉刚才那一场梦要了她的命，程戚予可不喜欢做噩梦，要么就不睡觉，要么就别做梦。

　　程戚予突然想起来，这个月似乎还没去看周涵，又不忍心打断认真研究题目的那两个人，起身。

　　可能是趴久了，浑身无力，腿还很麻，方知序坐在边上挡住了路，程戚予只好推了推他，说：“麻烦让一下。”

　　方知序看了看她，起身让开了。

　　孙珠看程戚予出了校门，说：“序哥，戚予姐经常做噩梦吗？刚刚她出了好多汗啊。”

　　刚刚程戚予深陷噩梦，冒虚汗，方知序抽了张纸巾帮她擦汗，她一点反应都没有。

　　方知序看了看身后垃圾桶里被他揉成一团的纸巾，说：“不经常啊。”

　　程戚予去了办公室，向王慧申请一张请假条，王慧批准了。

　　不过，王慧看程戚予精神不太好，多了句嘴，说：“你是不是又不舒服？不舒服记得去看医生。”

　　“知道了，谢谢老师，老师，那我走了。”程戚予敛去面上喜怒。

　　王慧挥挥手，让她走了。

　　三班的班主任转过来，问：“你们班程戚予怎么回事啊？”

　　王慧摇摇头，说自己不知道。

　　上课铃响，方知序没看见程戚予回来，去办公室问王慧，王慧告诉他，程戚予请假了。

　　方知序小声嘀咕：“请假去干嘛？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啊，难道我又惹她不高兴？不应该吧。”

　　方知序转身欲离开，王慧冷不丁的提醒他：“要去找她啊？不想想怎么跟我这班主任说一声吗？”

　　方知序脚下一顿，礼貌的说：“王老师，我不舒服，想请假去看医生，上午剩下的两节课时间，哦，再加上下午的第二节课就回来。”

　　王慧一张脸黑了好一阵，五颜六色的，精彩极了，说：“你跟程戚予商量好的吧？一个个的总是不好好上课。”

　　方知序自知理亏，低下头，反正他一定要去找程戚予。

　　王慧黑着一张脸，又说：“你们这些人啊，就仗着自己有点小聪明，目中无人不说，还早恋……”

　　“老师，您刚刚什么啊？您再说一遍？”方知序忍不了这个“早恋”的说法。

　　他认为自己没有早恋，他可以等，等到他和她都成年，别人就没意见了。

　　王慧看方知序真的动怒了，也忍不住心中的怨气，说：“喏，请假条，给我把她送心理咨询室去好好看看，你自己也好好看看脑子。”

　　三班班主任见火势大，赶紧拦住两个人，笑着说：“哎呀，吵什么吵啊？王慧，你跟一个小孩儿吵什么？”

　　方知序领着请假条出了校门。

　　“Dream”

　　程戚予点了一杯奶茶，香芋味的，她偏爱这一股味道。

　　一个男人推门而入，老气横秋的，看见程戚予，坐到她面前的位置。

　　男人放下公文包，说：“程戚予，我就知道你会来我们荣大少年班的。”

　　荣城大学少年班？荣城大学的少年班只是留给未成年人，这个谁都知道的。

　　呵，可惜的是她程戚予就差那么两年就成年了，进了也待不了多久，因为她就快成年了。

　　“唐叔叔，我也不小了，还进什么少年班啊？您说是吧？”程戚予笑着说，笑得人畜无害。

　　就在前天，男人约程戚予见面，她应下了。

　　“呃，瞧我这记性，忘了你快成年了，不是少年班，我想请你进我们的少年实验组。”男人说。

　　男人姓唐，单名一个可字。

　　唐可笑了笑，见程戚予没回应，又说：“我们同荣中说明过，你和方知序都不必待在学校，只用在我们实验基地做实验即可。”

　　“你们可以自由来往，也可以不用做实验，随心情嘛，不过你们所耗费的时间都算作在上课。”唐可又笑着说。

　　程戚予还是不说话，但她是真的动心了，不用上那些无聊透顶的课。

　　那些知识点，程戚予都会，只是还要等学业结束。

　　“叮咚”

　　程戚予的手机响了一声，她低头拿出手机，解开密码，是方知序给她发消息。

　　程戚予回了句“Dream”就关上手机，对唐可说：“唐叔叔，对我这么好有什么要求吗？”

　　唐可示意程戚予继续说。

　　程戚予便继续说：“谁都知道没有人会做无益的事情。”唐可点点头。

　　程戚予笑着又说：“再说了，我就算想去实验组，也要经过我爸同意啊，您说是吧？唐叔叔。”

　　随后，僵持了十分钟。

　　“戚予。”店门口传来方知序的声音。

　　程戚予回头，不咸不淡的瞥了他一眼。

　　方知序看了看程戚予边上的唐可，打过招呼后，也坐下了，坐在程戚予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