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序，恭喜你和戚予又得了一个第一。”余婷婷一大早就在校门口守方知序和程戚予两个人。

　　余婷婷有些不舍的把视线挪到程戚予身上，程戚予根本就不正眼看余婷婷。

　　余婷婷有些哽咽，说：“戚予，对不起。”

　　“我知道，现在我说什么都来不及了。”余婷婷流下一行清泪，泪顺着脸庞流到唇瓣，“戚予，我现在只想要求得你的原谅。”

　　“戚予，你……愿意原谅我吗？”

　　程戚予不理她，径自进入学校。

　　余婷婷看着程戚予的背影，离开了学校。

　　眼镜评委把余婷婷告到教育局，荣城中学以余婷婷品行不端而劝退她。

　　进了学校，程戚予坐下，方知序也坐下，看了看教室门外的同学们，回头对程戚予说：“她被劝退了。”

　　“嗯。”

　　程戚予应了一声，趴桌上睡着了。

　　两周后。

　　英语课，杨老师点程戚予的名字。

　　程戚予茫然的看了看边上的方知序，再抬头看杨老师，满脸写着“？”

　　杨老师微笑道：“程戚予同学啊，你这样不行啊，天天晚上去干嘛了？总看起来这么困。”

　　有人小声嘀咕：“她不会是和序哥去干那啥了吧？”

　　全场哗然。

　　连续两周，程戚予上什么课都是趴在桌上无精打采，提不起精神。

　　下课铃一响她就已经出了教室，各个任课老师对程戚予的不满日渐增长。

　　办公室内，杨老师道：“程戚予这都已经多少次了，不能因为她，而坏了学风，万一扣班分怎么办？”

　　王慧手上一顿，继续整理教案。

　　王慧抬头看着杨老师，说：“杨琼啊，这是经学校允许的，人家教育局也允许的，她嗜睡。”

　　杨琼不甘心，说：“哎呀，我知道，我就是发发牢骚，好王慧，你就让我说吧，不然我又不能找她出气。”

　　“好吧。”王慧无奈的摇摇头。

　　办公室里，谁不知道一班的班主任王慧和二班的班主任杨琼是好友？两个人年龄差不多，但是杨琼就是比王慧看起来年轻又貌美。

　　一班教室，方知序晃了晃程戚予，又不忍心吵醒她，可是不能再任由她这样睡下去了。

　　方知序轻轻叫了她一声：“戚予？醒醒？”程戚予不耐烦的抬头看他，等着他的下文。

　　方知序轻轻的说：“戚予，你不能再这么睡下去了，再这么睡下去你的学习会跟不上的。”

　　程戚予恹恹的又趴下去，不理会方知序了，方知序又说：“戚予，明天我们请假去看看吧？”没得到回应，就当她默认了。

　　翌日，十一月二十四日，正是星期三。

　　荣城医院精神心理科，该科室的负责医生姓钟。

　　依钟医生所言，程戚予又趴在桌上睡着了，当着钟医生的面儿，她睡得并不安宁，被噩梦困扰着，五分钟后，突然惊醒。

　　程戚予看了看钟医生，低下头，不敢直视他。

　　钟医生观察了一下，询问：“程小姐，您近日是否白天睡意强烈？”

　　程戚予想了想，点点头。

　　钟医生又问：“那是每次伴着梦一起？”

　　程戚予摇摇头，说并不是这样，每次只要睡着对外界的感知都会减弱，她睡着之后很难被叫醒。

　　钟医生又问：“那你是否在完全清醒状态下突然失去肌张力，就好像头部、身体在没有丧失意识的情况下瘫痪？”

　　程戚予低下头，很认真的在想，的确有过这种情况，等等……

　　程戚予抬头，无奈的看着钟医生，说：“医生，您的意思是我患有嗜睡症？”

　　“目前看来，你符合嗜睡症的所有症状。”钟医生亲切的说，他长得不老，看起来还很亲切。

　　程戚予起身，不想再听了，先是让她在这个钟医生面前睡觉这么奇怪的要求，再是说她患嗜睡症，奇奇怪怪的。

　　钟医生见程戚予不愿再听，好言相劝：“程小姐，你一定会再回来的，我等着你。”

　　方知序站在外面见程戚予出来了，看了看门内的钟医生，问程戚予：“戚予，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喜欢睡觉啊？”

　　“你问里头的医生去啊。”程戚予不喜不愠的说，“他说我嗜睡症。”

　　“嗜睡？这不是你从小的毛病吗？总是睡不够。”方知序笑着说。

　　是啊，从小的毛病了，都习惯了。

　　程戚予微笑着说：“方知序，你是不是话多了？嗯？”方知序立马意识到说错话了，赶紧捂住自己的嘴。

　　程戚予不让任何人对外说她嗜睡，除了一些必要人员。

　　方知序曾劝过她，她没听。

　　程戚予笑着说：“哎呀，没事了，可以跟上的，再说了，这不是有你吗？我不担心。”

　　见程戚予这个样子，方知序只好妥协，不再勉强她了，“好吧。”

　　程戚予叫了他一声：“知序。”方知序应了一声。

　　程戚予不厌其烦的又叫了一声：“知序。”方知序也不恼，还是耐心的应下了。

　　“知序，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程戚予忍不住了，虽然她心中早有了答案。

　　“你这么聪明，会不知道？”方知序似开玩笑，笑着说：“我喜……”

　　“嗯，知道了，那你别说了。”程戚予打断了方知序想说的话，她真的怕自己受不了。

　　孙珠跑过来，因着期中考，她来找程戚予问题目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程戚予笑着说：“又来问题目，不过这次我不舒服，可能会误导你，你还是问方知序吧。”

　　孙珠笑着应下了，转向方知序，他就从抽屉拿书来看。

　　孙珠：“……”

　　孙珠看了看程戚予昏昏欲睡的样子，还是决定不打扰她了，试着让方知序教，说：“序哥，你为什么不愿意教我啊？人家戚予姐都愿意，说明我还是有救的。”

　　方知序轻轻放下书，说：“哪题？我可以看看再说。”孙珠兴高采烈的把一套试卷递过去，说：“全部。”

　　方知序歪头轻微挑眉，说：“你确定？那我可不行哦。”孙珠暗叫不好，说：“呃，就……就只有某张单元卷的最后一题了。”

　　“最后一题？考试你又做不出来，算了吧你。”方知序不苟言笑，孙珠她是真做不出来。

　　孙珠真的在试着挽救自己，说：“戚予姐都会教我最后一题的。”

　　方知序扶额，这可从何教起啊？

　　方知序在想，程戚予是怎么教孙珠的？轻轻叹了一口气，说：“试卷拿来。”

　　孙珠递过去，方知序跳了一些他认为无关紧要的步骤，突然才想起什么，问：“你听得懂吗？”

　　孙珠懵逼的抬头，说：“序哥，你……能再讲一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