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跟你去也无妨。”方知序拿了一个小笼包，轻轻咬了一口。

　　程戚予没有意见，反正不要怎么样都比跟方知序学加法要好。

　　方知序在店里另外拿了一个塑料袋，拿出几个小笼包递给程戚予，说：“你真的不吃吗？她家早餐味道还算不错的。”

　　程戚予既没说话也没动。

　　孙珠没注意他们两个，走在前面，没说去哪儿，就像带着后面两个人闲逛一样。

　　方知序和程戚予在后边跟着孙珠，方知序问程戚予：“你怎么了？好好的，为什么不吃东西？”

　　程戚予摇摇头，说：“没事，就单纯没胃口。”

　　孙珠回头，一边做鬼脸，一边说：“戚予姐，不吃东西对身体不好，还是吃点吧。”

　　“等会儿吧，这会儿我什么都不想吃。”程戚予觉得不吃也无所谓。

　　“好吧。”

　　方知序已经把自己那一份小笼包吃完了，问：“还要多久啊？”

　　孙珠笑着说：“马上了马上了，就在前面了。”

　　那个男客户早已经在楼下等着孙珠，他就是那天在程家出现的油光满面的人。

　　孙珠让方知序两人站在小区门口等着她，她一个人进去就行。

　　那个男客户满脸不悦，看起来很烦躁，说：“你们怎么那么慢？小心我差评哦。”

　　“啊？今天店里客人有点多，所以店里有点忙，先生您别生气啊。”孙珠连忙陪笑。

　　“不是，你送个外卖还要一群人一起送吗？”男客户在那里大喊大叫，引得路人侧目而视。

　　方知序看着这个客户觉得他太多事了，意见又多，管得又宽。

　　孙珠的陪笑已经开始有点不耐烦了，说：“没有没有。”

　　完成一系列流程后，孙珠准备要走，男客户叫住她。

　　孙珠回头茫然的挤出一抹微笑：“先生，您还有什么事吗？”

　　男客户已经拆来外卖盒了，指着盒子，说：“你这拌面里怎么有沙子？”

　　从孙珠那个角度看不见，孙珠就赶紧说：“怎么会呢？我们店可是良心店铺，怎么会有沙子呢？”

　　“你不信？不信，你自己过来看。”男客户一脸傲娇的看着孙珠。

　　孙珠又走前去，把头探过去，小心翼翼的，没有看见拌面里有沙子，疑惑的抬头。

　　突然，孙珠感觉自己的腰部有什么温温的略为粗糙的东西在摸，而且似乎还在往下试探。

　　孙珠花容失色，惊呼：“变态啊你！”

　　男客户露出得逞的笑容，凑近孙珠的耳畔，小声的说：“你们店是想要差评，还是……？”他适当的停顿了下。

　　孙珠怒目圆睁的看着男客户，十分的不甘，男客户露出猥琐的笑容，静静等着孙珠自己靠近。

　　方知序看着孙珠和那个男客户，不禁发问：“她在干嘛？怎么那么久？”

　　程戚予耸耸肩，表示她也不知道。

　　方知序又晃了晃小笼包，清了清嗓子，说：“你真的不吃吗？快冷了。”

　　“先等等，你看那个人的手放哪儿呢？”程戚予远远的看见那个男客户靠孙珠越来越近，手探过她的衣服在往里探。

　　这个时候，人不多，他们也不关注别人在干嘛，路过的都专心路过，一群低头族。

　　方知序顺着程戚予的视线也看到她所看到的，惊道：“她在干嘛？她不会在和这男的……”

　　方知序跑过去，拽开男客户的手，说：“先生，请注意您的举止。”

　　“你自己跟他说，我们在干嘛？”男客户一脸满足，细皮嫩肉的小姑娘啊，谁不想摸一下？

　　“我……我们……”孙珠结结巴巴的说半天也没说出完整的话。

　　“你为什么要这么乖巧的让他这么做？”程戚予目光如刺，深深地扎在孙珠的身上。

　　“我……我不那么做的话……他……他会投诉我们店的……我家手头有点紧……”孙珠委屈的低下头。

　　程戚予面色认真的说：“不管怎么样，你都不能拿自己换钱，对得起你自己吗？”

　　“我也不想啊……”孙珠哭了，眼泪毫不值钱的哗哗直流。

　　“跟我们走。”方知序下意识的先拉上程戚言，再搭上孙珠走人了。

　　“等着吧，我等着看你们这破店关闭！到时候可别哭着来求我！”那男客户露出令人作呕的面目。

　　“他以为他是谁啊？”方知序不以为然的发表自己对男客户的嫌弃。

　　孙珠擦了擦眼泪，说：“他就是有我们那条街的管理权的人，他不仅给我们店面，还给我们房子住。”

　　“我家那个店面是被迫签的字，只能等合约过期，除了忍气吞声没别的办法。”

　　“当时我爸妈还以为这个世界上真有那么好的人会帮我们，没想到只是个黑心商家。”

　　程戚予听着，不发一语，她觉得那个男客户有点眼熟，而且那个男客户似乎也认出她了。

　　“戚予？戚予？你在想什么呢？”方知序拍醒程戚予，让她回神。

　　“哦，没什么。”程戚予没有多说，方知序也就没放心上。

　　方知序拍拍孙珠的肩，让她安心，说：“你刚刚说你家手头紧，为什么？需要多少？我帮你啊。”

　　“真的？”孙珠不敢相信。

　　“真的，安啦。”方知序点点头。

　　“我……我爸他急需钱，所以……”孙珠说。

　　“还没说多少呢。”方知序无所谓的牵着程戚予的手说。

　　“四十万……”

　　“嗯，知道啦，那你大概是什么时候要用？”方知序又问。

　　“后天。”

　　“这么急？”方知序猛的一回头，这下他是真的被吓到了。

　　“孙珠，你看这够吗？”一直闷不吭声的程戚予递给孙珠一张银行卡。

　　“里面……有多少啊？”

　　“二十五万。”

　　孙珠不知道程戚予竟然是隐藏的金主，说：“戚予姐，你哪来这么多钱的？”

　　程戚予面无表情的回答：“我以前参加过的比赛的奖金本身就有十五万，其余的是我爸给我用然后剩下的生活费。”

　　“戚予，你怎么随身带着银行卡啊？”方知序摸不着头脑。

　　程戚予耐心的回答：“不是，我带卡只是因为上个月还有剩下的钱，今天打算一起存进去。”

　　方知序手里的小笼包已经冷了，他不禁惋惜道：“唉，都冷了。”

　　程戚予看了看方知序略显失望的样子，伸出手，说：“我想吃。”

　　“这都冷了，不能吃。”方知序板着一张脸，准备训程戚予一顿。

　　可是见程戚予有点无精打采，方知序又不忍心了，说：“戚予，要不先喝点牛奶？牛奶还是温的。”

　　牛奶一直放在方知序的口袋里，连带着口袋也有些温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