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荣城展开志愿者活动，许许多多的市民正在积极参加活动，这让我们所处的社会……”大荧幕的主持人正在说些什么。

　　志愿者活动？

　　方知序看了一眼程戚予，估计她不会去，便没有开口问。

　　远处有个老人自愿帮社区打扫这落叶，有些累，所以坐在路边的椅子上，他只是一位有丝丝隐隐的银发的老人，看起来腿脚不好。

　　有一位孕妇走到老人面前，对他喝道：“喂，能给我让个座吗？我有点不舒服。”

　　那位老人头冒虚汗，看了一眼孕妇，不说话，还是坐在位子上。

　　那孕妇以为这老人是想要钱，她就费力的从口袋掏出一张崭新的二十元纸币。

　　“大爷，我是看您挺累的，所以不催您，您也不能这样对我吧？我肚子里还有个人呢，站着总不好吧？”孕妇嚷嚷道。

　　孕妇的声音很洪亮，远处的方知序和程戚予都听得一清二楚。

　　方知序礼貌的接过一袋小笼包。

　　远处那扶着腰挺着大肚子的孕妇冲那老人骂骂咧咧的。

　　那老人半晕半死的在路边椅子上，那孕妇馋着墙蹒跚前行。

　　“这一大把年纪了，给人家孕妇让个座怎么了？”一个路人甲说。

　　路人乙不认同路人甲的观点，说：“没看见那大爷不舒服吗？好像还有点头晕。”

　　一方为蹒跚前行的孕妇争辩，一方为半晕半死的老人申辩，一时争执不休。

　　程戚予慢慢靠近老人，轻唤了一声：“大爷？大爷？”

　　那老人吃力的睁开眼，看见程戚予十分激动的喊：“孙女，我的乖孙女，你可算是从天城回来了。”

　　程戚予有些尴尬，不好意思的推开老头，说：“大爷，您认错人了。”

　　老人抹了一把鼻涕又是抹了一把泪的说：“乖孙女，我是你爷爷呀，你怎么不认我啊？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告诉爷爷，爷爷给你打回去。”

　　方知序：“……”程戚予有这个爷爷？他怎么不知道？

　　程戚予：“……”别乱认孙女啊！

　　老人看不清面前的事物，还是自顾自的说：“小柏，乖，跟着爷爷回家好吧？”

　　说着，老人的精神大振，力气也比他看起来的大，程戚予直接被一股力给拉到他那边。

　　程戚予急忙回头看方知序，很着急的样子，方知序一只手抓住老人，眸子闪过一丝狠厉，说：“放手。”

　　老人有些惧，看着程戚予开始恳求，说：“小柏啊，这个是不是你男朋友啊？你哪来的男朋友？交了男朋友怎么不打电话跟家里说呢？”

　　程戚予被老人问懵了，甩开他的手，说：“不是，你一口一个小柏，你认清人了吗？别给我乱喊。”

　　老人被程戚予甩了个踉跄，带哭腔的说：“小柏啊，你……你是不是嫌弃咱家穷啊？”

　　有个路人看着程戚予已经开始指指点点了，看起来是个外国人，没认出程戚予。

　　“大爷，你给我看清楚了，你再不给我放手，我就报警了，我数三，二，一，”程戚予厉声道。

　　在角落蹲守的孕妇见此一愣，这个时候的程戚予真有当初周涵指挥警队的风范啊。

　　趁着老人发愣的这一会儿，方知序直接过肩摔，把老人重重的摔在地上，他口袋里的串连佛珠的细绳崩断，佛珠散落在地，还有一颗佛珠滚动到下水道掉了下去。

　　方知序把茫然无措的程戚予搂进怀里，声音略带颤抖：“戚……戚予，你……你没事吧？”

　　程戚予回过神来，刚刚有一个人莫名其妙的老人拉着她的手不放，然后方知序趁老人不注意把他放倒，把她搂紧怀里护着。

　　搂紧怀里……护着……

　　好吧，程戚予还没有完全回过神来，说：“我没事，你别担心，就是这位大爷……”

　　这时，有一个人从一个黑巷里走出来，是刚刚与老人发生争执的那位孕妇，她亮出工作证，说：“我是警察，我要带走这位老人，他涉嫌一桩枪击案。”

　　这位孕妇拉开拉链，把外套包着的枕头取出来，她的身材还挺苗条，不过里面那好像是警徽？

　　这位“孕妇”把老人双手铐起来，身边刚刚提出过自己意见的路人甲路人乙出来帮她。

　　那位“孕妇”转身离去时，觉得不妥，侧身自我介绍，“小予，好久不见啊，我是柳絮。”

　　程戚予看着柳絮有些出神，柳絮的脸生的秀气，却不失英气，她这性格倒是与周涵相似。

　　方知序拍拍她的肩，说：“你认识她吗？”程戚予恍惚间摇了摇头，不确定。

　　一场小闹剧过后。

　　程戚予还在惦记柳絮，柳絮为什么好像认识她？她的记忆里没有这个人。

　　方知序看着程戚予出神，微微一笑，女侍应生把奶茶递到两人面前，方知序道了声谢，女侍应生离开。

　　女侍应生和另外一个女侍应生叽叽喳喳的聊了起来，先者道：“这就是程戚予和方知序吗？这小子还挺帅的。”

　　后者道：“也不看看人家程戚予，长得也不差好吧？都能原地出道了，能歌善舞。”

　　突然插进一个人来：“什么能歌善舞？就是暗地里方知序帮她的，这么能吹。”

　　……

　　网红奶茶店“Dream”。

　　“还在想那个警察小姐姐吗？”方知序拿着吸管搅拌奶茶。

　　“小姐姐？”程戚予笑着说，反正她听了就是莫名不爽。

　　笑哦，记得要笑哦。

　　“难道不是小姐姐？她看起来很年轻，行动力也强。”方知序似笑非笑的说。

　　算了，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程戚予不理他了。

　　方知序给程戚予点的是新款的奶茶，他给自己点的是椰香奶茶。

　　两个月没有话题，周围有些安静。

　　“Dream”的音乐放的缓慢治愈，旋律掠过所有人的耳畔，歌唱者的声音轻柔，不过方知序听得出来歌唱者在使劲压着自己的嗓子，就像那个谁唱歌一样别扭……

　　正在切换下一首。

　　歌唱者的声音一出来，方知序搅拌奶茶的手顿了一下，等等这个声音……是他面前这个人的声音。

　　方知序不动声色的看了程戚予一眼，她听着歌，没抬头，仿佛不知道方知序在看她。

　　程戚予喝了一口奶茶，味道开始尝着不错，后面就有些苦涩了。

　　程戚予笑着说：“你看我干嘛？我脸上有什么吗？”

　　方知序想了想，低声说：“这个声音怎么那么像你的？”

　　程戚予不置可否。

　　“某个人把我的声音录下来了。”

　　程戚予抬头，她的一双黑眸平静如死水，就是这样才总给人一种毫无生气的感觉，太低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