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哥也就毫不畏惧,两人身高相近,一手肘搭在栾华肩膀上,两眼闪烁自信的光芒,笑眯眯地道:“怎么样,考虑一下,到我六扇门去混个捕快,假以时日,咱哥俩未来必定叱咤江湖!”
这厮,不是有什么大病吧,动不动就要叱咤风云,像极了我要拯救世界那股傻劲儿。
栾华疑惑地看着他,不动声色,顿了顿,道:“怎么,不介绍一下你自己吗?”他顺带用手把他手肘松下,远离了他几步。
“还不近人了不是……”他也就翻了个白眼,“在下风七,家中排行第七,在江湖上那是赫赫有名,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歹徒听了便闻风丧胆啊气血亏空啊!我风七别的不爱,便爱这一口好酒,日日醉,夜夜醉,醉里梦欢,日日不复醒,哈哈哈——”他爽朗地笑了几声。
“酒?”
“你不会没喝过吧?那什么,栾兄。”风七继续说。
江生按捺不住了,敢情这二人是把这地方当消遣寻乐的地方了,这捕快风七,看起来吊儿郎当的,让他查案,不是……他哪里来的好名声,恐怕是造谣的吧,造谣的入同江水那么多了,称之水军了。
“当真没有。”栾华木木地回应。
“什么!”他惊掉了下巴。
江生开口:“客栈底楼便有封存佳酿,二位若是馋嘴,今晚便可开封爽饮。”
一听这,风七便是两眼发光,拽着江生的胳膊便是死死不放,“恩人……大恩人……呜呜呜……恩人……”他泪眼汪汪地看着他,口水已经落下来了。江生嫌弃地丢开他,飞速就溜走了。
“喂——”风七招手,江生已经八米开外了。
忽地变了嬉笑的面孔,“无趣,我走了啊。”他朝栾华挥了挥手,却被栾华喊住了。
“你……这几天是否已经查到了什么?”栾华开口。
他停住了步子,顿了顿又继续迈步,“没有,什么都没有,这破寨子,什么都没有。”说罢,又一副顽劣的模样,轻快地脱离了栾华的视线。
栾华想了想,也只是觉得不该,更是疑惑了。
看来有些事情不能坐以待毙。
他寻着回去,进了屋子便是晚晚晃脑袋呆呆看着他,瞪着大眼睛念叨:“你何处去了,不见你我可担心了。”
栾华绕开她,笑道:“担心我做什么,我有什么可担心的。”
晚晚没有再说话,她刚刚从栾华的眼中看到了些许茫然。
晚晚自责了,栾华啊现在是三个里面最弱的一个,也是最需要保护的一个。她答应师父了,要好好保护她的,这几天似乎有些先入为主,反倒把栾华当成了一个亲切的哥哥去对待。要知道,一个真神,晚晚应该像对待师父和父亲那般去对待他,本质上,栾华和四大天王的地位是相差不大的。是她错了。
栾华细细回想,自言自语道:“我饮酒的。常常……”
“栾华,你不用担心,你赶快休息吧!这个房间给你,我就在隔壁。霄说他晚上一概不休息的,大多在黎明或者午间休息,许是当鸟习惯了吧,我已经叮嘱过他注意行动安全了。”晚晚小心翼翼拉下门,“我可走了哟!”可仍然不见回应,只见门缝缓缓变小,栾华象征性点了点头,晚晚送了口气,关上了门。
晚晚方才小憩了一会儿,做了一个梦,梦里她经历了许许多多没有经历过的事情。那时的她仿佛已经是万人敬仰的战神了,征战四方,保护每一方的黎民百姓,也成了一个全然为他人考虑的人,与现在自己的脾气性格有了些许差异。忽地,她仿佛安了心,自己该是梦里那个模样,她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自己仿佛忘了什么。
就像每每照镜子,总会觉着额头处仿佛差了什么。
自本是被安排一年后与墓谷谷主大战的,可现如今,为何忽然就不战而胜了。又不是傻,她早就偷偷打听了,全天下都知道,墓谷已经隶属天界了,言下之意,就是墓谷被收复了,其中发生了什么,她为何一点也不知道。
还有,小时候她与墓谷谷主曾有过一面之缘,为何如今面貌倒是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还有,面前这个栾华,说是师父的故人,她倒觉得与墓谷脱不了干系,问师父,他也说的含糊。
“错了,一切都错了,人错了,时间也错了。”晚晚明亮的双眸看了看窗外,霄正坐在屋檐上方,看着月亮。黑色衣带随风飘扬,短发微微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