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婶揩了揩眼泪,不紧不慢地道:“几位贵客前来时遇见的那几间屋子,原是住人的,只是那些人都被凶神给杀死了。我方才在外面,不敢同几位讲。”
“凶神?那是什么?”晚晚趴在榻上,耷拉着脑袋,双手撑起脑袋问。
“森林那口井里,住着一位凶神!各位且听我慢慢道来。
原因是一个月前,村里一个叫英子的姑娘被允诺了冥婚,她嫁的那位家主已经英年早逝,家主那家念及他在地府无聊,便花大价钱买了个媳妇儿。英子的阿爹为了钱财,并未告诉那姑娘,骗了人成婚。英子到了拜堂之时不见人,却掀开红盖头只见棺材,逃了出来,跑到东边森林的那口井,伤心欲绝,跳了下去,也是给活活逼死了。据说她死之前便是在那口井中,自此,路过的人,有很多鬼使神差地自己跳了下去。你们说这邪乎不邪乎!”那大娘脸色发白,颤颤巍巍地说。
晚晚越听越邪乎,捂住嘴坐了起来。
栾华沉思,她方才是说那口井害人,这可不合情理。如果是在瘴气干扰下自己跳下去倒也不是不可能,可她又为何要编造凶神的谎言呢?
霄凑近栾华耳边,开口说了什么。
栾华言:“大娘,你所指的这凶神便是那口井吗?”
“并非……”她颤颤巍巍的手愈发伸不直了,喉咙也开始哽塞。她眼底泛泪地开口:“自那以后……英子所嫁的那家便无一幸免,全……全……
还有人说,夜里,她就会在街上走动,所以我们才有了宵禁的习惯。是她,是英子她变成鬼回来了!她要报仇,当时帮助了这冥婚的,全死了……包括媒人,甚至她爹……”
“啊!那那……英子现在是不是在街上溜达?这也太可怕了吧!杀了那么久,还没杀完吗?她还留在村子里吗?”晚晚奇怪地问。
“我……我……当月,媒婆来找我问这事,也是我拿了主意,看那英子家穷……我收了媒婆的钱……我……”
“所以,你认为,英子的下一个目标是你?”栾华道。
而此时,窗边的冷风顺着破了的纱布飘进来,呼呼吹在晚晚脸上,吓的她直打哆嗦,赶紧下了榻躲在栾华和霄旁边。街上吹起一阵又一阵怪风,一溜烟白色的灰尘漫天飞舞,卷着旧叶到处作响。
老头摊着手,中规中矩地说:“英子她杀人有个规矩!不杀未出阁的女子!所以……”
夫妇二人的目光瞟向晚晚,晚晚懵圈地看了看,“啊?你们不会……”
“我们便是想这位姑娘替我们收服女鬼!”张婶忽地坐起来,擦了擦眼泪。
“啊这村子里那么多女子,为什么让我一个外村人来干这勾当啊!再说了,人英子那么可怜,都什么破风俗冥婚啊!我只知道命最重要,再说了,她是女鬼,哪有那么好欺负的啊!”晚晚背过身头头是道。
“晚晚,我和霄在近旁保护你,你去探探虚实。”栾华说。
“晚晚?你竟然叫我晚晚嘻嘻……”晚晚乐一乐,忽地反应过来,“有没有搞错啊,让我我我一个弱女子去对付那么一个鬼!”
“咳咳,替天行道,天下为公。我要拯救世界,拯救黎民。这话,也不知是何人所说!”霄冷眼,断了脑袋一样的喊。
“霄,怎么你也……”
就这样,一个时辰后。
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倾国倾城的绝世大弱女子瑟瑟发抖地站在街道寒风之下。月光静静飙在脸上,她丝毫感觉不到凉风的凉意,因为她的心已经够凉了。
果不其然,一名红衣女子,呃——两手前平举,蹦跳着往前走来?
“按理,这鬼不是应该飞过来吗?怎会是蹦过来的,难不成是僵尸?可……这僵尸怎么还摔跤了,这我可以解释,僵尸也有跳岔气的时候嘛!但……这鬼怎么……还会挠痒?”晚晚惊掉了下巴,等了会,鬼到了晚晚跟前。
晚晚大叫一声:“啊——”
那鬼也大叫一声:“啊——”
“你叫什么啊!假牙!假牙掉了!”晚晚指着她道。
“噢噢……你叫了我当然要叫了啊!这,等我一下!”她转身,把青面獠牙般的牙齿戴上。
“你就是英子吗?”晚晚盯着人问。
她奶声奶气地叫:“哇呜哇……对!英子!”
“啊?他们不是说你不会伤害我吗?你怎么吓唬我?”晚晚弱弱地说。
“噢,咳咳,嗯……”
啥玩意儿,这合作精神哪里去了,什么时候跟我说的不会伤害人,我不是立的害人杀人的人设吗?不显得凶狠一点,怎么当鬼啊?
看来,得使出我的绝招了!
那鬼伸出爪牙,晚晚一个激动,一拳把她打出了几米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