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一声狂笑,雷鸣般地传入耳中。
狂笑刚顿,连一片风都没有的静境中嘻嘻哈哈地笑声又从四面八方再次传来。这笑声不同于刚才那般狂笑,而是出自多人之口,那些笑声时而如常人时而如鬼魅又时而如孩童。
酒楼里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不敢吃也不敢动,生怕因自己不经意间的一个举动惊扰了这群不知是人是鬼的神秘人物,从而招来杀身之祸。
兰兰受到了惊吓,也如常人般不敢乱动。
张三丰则像什么事情都没有似的,继续饮着酒。
栀蓝虽在风清扬怀里,可笑声未止,她一双大眼睛不停地瞅着窗外。
这些究竟是什么人?装神弄鬼地又是为了甚?
就在这时,风清扬开了口:“来者何人?还不快快现身!”短短十个字喊声并不大,可他将内力贯入其中,所以整个长街每一个角落里都听得清清楚楚。
此话一出,笑声嘎然停止。
接着两个只有风清扬一半那么高的男子,从长街尽头急掠而来,落到了他们对面的屋脊上。
酒楼里所有人的目光“唰”的一下子全部凝注到这两人身上。
原来是两个侏儒。
不,听刚才那些笑声,来者绝对不止两人。
此时此刻,那两个侏儒的目光倏地变为了四柄锋利无比的钢刀银光闪闪地直视着风清扬,“放开那美人,跟我来!”其中一个侏儒道。
只见风清扬两道很黑的浓眉在宽阔的前额上微微一蹙,桌上的酒杯已掷了过去,顿时那侏儒一口鲜血喷射而出。
下一瞬,风清扬对张三丰使了个眼色,自个儿推窗而出,与那两个侏儒一起掠得没了影,留下得只是栀蓝那焦灼地眼神。
一切发生地太快了,她还没来得及对他说一句:“小心点儿。”
张三丰放下手中的酒坛,望着栀蓝说:“你想在这里等,还是跟过去看看?”
未等栀蓝开口,他已明了她的意思,因为她那双大眼睛里流露出的尽是渴望,渴望他带她去找他。
下一瞬,张三丰就拽着栀蓝胳膊朝刚刚他们掠走的方向掠了过去。
“喂!还有我呢。”兰兰的声音他们已经听不到了,人早已到了三丈开外。
兰兰自个急匆匆地沿着楼梯跑下去,却被小二给一把逮住:“银子呢?还没付账哩!”
“付账?从来没有人敢叫本小姐付账的,你算什么东西?”兰兰因挣脱不开店小二的大手,愤怒之下竟使出了自己苦练半年的小擒拿手,哈哈还别说甚是管用,对方三下两下地就被自己给打倒了。
正在兰兰得意之际,店里又涌出三四条大汉撸起袖子来拎她,在这些高大魁梧地汉子面前,她就像是一只刚刚破壳而出的小鸡,稚嫩得很。
她当然不会硬拼,趁现在还来得及,快跑!
于是,她迈开步子朝张三丰他们刚才离去的方向拼命拼命地奔跑着。
正跑到长街拐角处,她撞到了一个人,一个男人。准确地说是一个华服公子哥。
这华服公子身上的紫色长袍每一分每一寸都剪裁得十分合体。
他的袍子不但合体且轻盈飘逸,他手中一把镶金边的折扇出自名家之手且斜斜地垂着一颗翠绿翠绿的玉坠。
贾兰兰出身珠宝世家,对于金呀,玉呀这些个东西她是从不放在眼里的。
此刻,她眸子里尽是这位温柔的华服公子。
男人的温柔对于女人来说是多么地重要。
这让兰兰立刻联想到,刚才坐在对面的风清扬看栀蓝地那副模样,真是醉人地很。
她想着想着,竟不知因刚才无意中的碰撞自己还坐在地上哩。直到华服公子弯下腰来向她伸出手臂将她扶起方回过神来。
这个华服公子是谁?
兰兰当然不知道。
他就是绿踪堡王路。
王路怎么会突然到这里来?真的是巧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