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我帮你立刻屠他们满门
少君为难的看向萧长信,他见元祁奚的意思是不杀了冯阿容也会给冯氏难堪,王府目前没必要再插一脚使局面更乱吧?
萧长信道:“你家王爷的心思我可猜不了,琅琊王要如何别问我。”
这句话本是萧长信想表示自己置身事外,但说出来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芮姑掩唇一笑,道:“听殿下的意思,奴婢怎么觉得是在跟王爷赌气呢?”
萧长信一愣,元祁奚仍不住笑了起来,随手翻着萧长信刚刚找的占卜书籍。萧长信窘然,摸了摸鼻子,道:“谁跟他赌气,我有什么气好赌的,芮姑你越发爱玩笑了!”
萧长信不解释还好,一解释更有赌气嫌疑。看着另外三人掩不住的笑意,萧长信气闷,扭身撑着下巴郁闷。
元祁奚摆摆手,道:“你们下去吧,冯家小姐别管了,她爱呆在王府就让她呆着,别让本王看见就行。”他瞥了眼萧长信,笑道:“当然,也别让你们王妃看见了。”闻言萧长信扭头瞪了他一眼,芮姑和少君笑着退下,元祁奚将手边的书推开,对着萧长信的后脑勺道:“要不要本王也为长信殿下占一卦?”
“不用!”
元祁奚心情愉悦:“长信殿下这是跟谁生气呢?大热的天,生气对身体不好。”
“多谢关心!”
元祁奚心情好的出奇:“自是要关心的,怎么说对外长信殿下也是本王的王妃啊,本王不关心你关心谁?”
“你!”萧长信转过身瞪着元祁奚,元祁奚微笑:“我怎么了?”萧长信抑郁不已,她到底怎么回事,情绪不稳就算了,还淡定不下来,真是见了鬼了!
萧长信深呼吸调整了一下心境,道:“你刚刚为什么会对冯阿容起杀意?”
元祁奚淡淡道:“为什么不能,冯氏害死母后,随后又差点害死我,为什么不能起杀意。”
“好吧,这是个正当理由,但是为何是现在,这么明目张胆的要杀人?”萧长信道,“既然你十一弟要乱,那就让他们乱好了,你坐收渔翁之利岂不快哉?此时杀了冯阿容,对我们并不利。”
元祁奚沉默片刻,幽幽道:“长信,我是个人,有血有肉,不可能事事都理智,冯氏于我有杀母之仇,如果可以,我很想立刻屠他们满门。那些仇恨我不说出来,并不代表我就会为了千秋大业渐渐忘却,它们只会在我心里生根发芽,如果再忍,我想终有一天我会完全丧失理智给冯氏一个痛快。”
萧长信怔然,看着元祁奚浓黑的眸子,那里面,仇恨已经掩藏不住,嗜血的,疯狂的,看得她心脏猛地一跳。
政权被躲,皇弟表妹被害,她的恨只维持了短短两个月不到,原因是什么?或许是从小接触道学,恨这个字在她的内心即使生得了根,也发不了芽。
与裴衍不同,她与裴衍太过相似,都将天下看得太重要,所以裴衍夺权时间久了她便看开了。元祁奚跟她和裴衍都不是一样的人,元祁奚有恨有爱,她与裴衍将爱恨看的过于淡泊,所以裴衍与她可敌可友,而元祁奚却吸引了她,萧长信道:“那好,我帮你立刻屠他们满门。”
北朝永安元年夏,五月初八。
御史大夫谢坚之女谢尚柔面圣告御状,诉丞相冯灵符派人劫持自己,逼父亲谢坚不许在立后一事上与冯氏作对。
当日北帝元恪宣丞相冯灵符觐见,冯灵符否认此事,并反咬一口,道谢坚派人刺杀自己,意在逼冯氏不许在立后一事上与谢氏作对。
谢坚与冯灵符于御前争吵不休之际,太府少卿桓峥参了冯灵符一本,道冯灵符贪污受贿、挪用国库银两,证据确凿。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冯灵符还未来得及辩解,其子冯莫之便站出来指责其父受贿之事非假。
北帝大怒,当即将冯灵符打入大牢,并查封丞相府。
当晚,丞相府遭窃,奇怪的是盗贼并没有盗取丞相府一金一银,而是找到替廷尉找到丞相府密室,并助其打开机关重重的密室。
第二天一早,廷尉卿徐大人点算丞相府密室所有财物上报给北帝,北帝阅后怒不可揭,下令革去冯灵符丞相一职,命廷尉依法严惩冯灵符及其党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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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卧楼二楼,一如既往的宾客满座,一如既往的流言蜚语。
屏风隔开的单间里,萧长信执杯遥遥望着窗外连绵不绝的青瓦屋顶,火红的袍子在炎炎烈日下光彩夺目,但那双平静的眸子,却衬的这抹红色格外清冷。
“两个月不见,你越来越沉得住气了。”
对面,一袭雪白衣袍的男子温文而笑,俨然是一副谦谦君子模样。
萧长信收回目光,笑容自然平淡道:“那得多谢子期给了玄机磨练的机会。”
裴衍抬头看了眼萧长信背后的屏风,咂舌摇头:“北朝帝都酒楼之最,屏风刺绣居然是最下等的,沽名钓誉,沽名钓誉啊!”
萧长信轻笑,这是她说过的话,此番听来到有些感慨:“刺绣自是南朝的最好,北朝学得到形,学不到本。”
裴衍点头赞同:“嗯,南朝随便一副刺绣都堪称一流,上个月我得了一副绣图,绣的是南朝山河,那绣工,连流水都似潺潺而动一般,你若喜欢我可让人捎来给你。”
“南朝山河?”萧长信笑着摇头,“不喜欢,我更喜欢九州山河,改日你若得了这个捎给我还不错。”
裴衍默然,低头摆弄了会儿酒具,道:“看来你与琅琊王相处的不错。”
萧长信摩挲着酒壶:“我与谁都相处的不错,不过与琅琊王相处的更好。”
裴衍从她手里拿过酒壶给她斟酒:“那祝你们相处的越来越好。”他朝她举杯,她从容回应,两人执杯隔空一碰,同时仰首饮尽杯中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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