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们什么时候来了三位这么有钱的人?”一楼掌柜眯着眼睛,一丝不苟地望着跨出大门的背影。
“阿珙,到了码头别乱说话。小心暴露了行踪,知道么?”梓苏在路上来回叮嘱。
“好好好,无论如何,我不张嘴巴就是了。”孟珙不耐烦,“都说了几十遍了,烦不烦啊。”
“你每次要能管住嘴,我还说什么?”梓苏反问。
孟珙忽略不理。
氿时码头停了许多船只。每条船只都站着一位撑船的伙计。除了一条船外,所有的伙计都是同三人相差无几的年轻人。
波涛轻咛,平静安详的海面吹来阵阵凉风。拂脸犹觉温暖。
金色的日光浅浅如彩霞,地毯般铺在琉璃玻璃的海面上。
船只插着一杆青绿间黄的旗子,上面绣有黑色花样的一个龙字。
海风骤起,旗子便随风飘动。
轻便中不失灵动。
伙计们腰上配带着一块黑色的令牌。
看上去做工精密而细致。
“这明显是一个帮派!”孟珙神秘兮兮的说,“如果不想办法得到他们身上的任何一样,我们就没办法渡船。”
“如果有货物就好了!”梓苏感慨,“若是商货,总有人接的。”
“怎么说都来了,还是试一试看看情况再说?”刘义兴大步往前迈去。
“阁下是走哪条道?”三人前去的路道正是那个看上去独树一帜的老人。
刚刚上船,老头便抬眼觑着三人意味深长地问。
“道?”三人不解。
好心的老船夫解释:“老头子想问,三位是走官道还是私道?”
刘义兴平易近人地笑:“官道和私道,这两者有什么区别么?”
老船夫遗憾地摇了摇头:“很抱歉,三位客官。你们走错了道。我这船既非官道,又非私道。”
“老前辈,可否说个明白。官道,私道,都指什么?”刘义兴再问。
老船夫拿下后腰挂着的酒葫芦,浅呷了一口小酒,轻轻地问:“三位不是本地商人罢?”
“是,我们从京师来。”刘义兴诚恳地说。
“码头货物都是由龙帮统辖的。往返商货均由杨威负责。”老船夫边说边用手指介绍,“而右边那位便是私道。只要你出得的价钱合适,龙帮的人自然会将货物送到指定的地点。”而后又将酒壶放回原位,“老头子这里啊,既不是官道,又不是商道。”
“那你这里是什么?”孟珙好奇地问。
老船夫摸了摸胡须,慈祥地回答:“若真要安个道,那么便是人道罢!”
“人道?”孟珙挠了挠头,似乎也没听明白。
“既然老人家的船坐不得,那我们兄弟三人便另想办法!”刘义兴拱手道谢,“还是要感谢您,若不是您指路,我们还不清楚呢。”三人又折回岸上。
梓苏道:“义兴,那老人家的话你可听明白了?”
刘义兴思忖道:“我从未涉入江湖,对他们那些帮规教条也不甚明白。但我想,无论是官道,还是私道,我们都不太容易蒙混过关。”
梓苏黯然:“那你可有什么办法?”
“人道?”刘义兴喃喃自语,“看来我们还得找他!”
“走,上那船!”刘义兴又带路走进。
孟珙轻声抱怨:“怎么,你们还要过去啊!”
老船夫藏在斗笠的那双眼睛终于明亮了。他说:“我想,你们总还是要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