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的门口如今包围着的层层重兵,就好似唯一一颗白子外紧紧包围着的黑子,只一步,便会让白子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武桐被两个侍卫带到养心殿门口,她凝望着匾牌许久道:“都不许进去,本宫一个人进去。”
皇上闭着双目坐在里面,他听到开门声后悠悠道:“是朕的皇后来了吧。”
武桐冷冷说道:“原来在您心里,还有本宫这样一位皇后呀。”“朕从未提废后,你就算下了地狱也还是朕的皇后。”
武桐快步走到他的面前,“您太自私了,可如今,是不是又有什么重要的呢,因为很快,你所坐的这把龙椅也将不复存在。”
“那也得等找到玉玺再说。”“所以!”武桐猛然一拍桌子喊道:“放弃挣扎吧,玉玺到底在哪!”
“在爱妃的心上。”皇上诙谐似地说了一句。我自是不解,只缓缓凑到他耳边轻轻道:“保住玉玺,保住我们的孩子,求你了。”说罢一串泪珠瞬间落下。
正紧闭着眼的皇上刹那间睁开了双眼,他侧过头轻轻道:“朕会的。”说罢双手抱住了武桐道:“玉玺,就在朕最珍爱之物上。你务必保护好它。”
武桐一惊,惊愕地摸向了衣领口,皇上死死抓住她的手道:“天机不可泄漏,这是朕最后一次信你,保护好它吧,权当保护好我们的孩子,如果可以,二皇子...”“我尽力,你放心,我不是为了你。如今云贵妃已彻底投向可汗,我只能单枪匹马去面对了..”
上阳宫的殿门被侍卫一脚踹开,荣妃紧紧抱住二皇子,她的双目散发出绝望无助的气息。领头的云贵妃看都没看她就走向了侧房,“当年吕太后断了戚夫人手足,可只怕,你也成就不了她那样的千秋大业。”荣妃看着云贵妃冷冷道,
云贵妃默不作声走到侧房,上阳宫一众奴才都呆在此处,她看着跪在地上的婉儿缓缓道:“除了婉儿,其余人等一律逐出京城,至于她....”婉儿早已吓得花容失色,哭喊着道:“贵妃娘娘,奴婢都招了!”
“那你便说说,有什么瞒着我的。”云贵妃心中早有疑虑,当初死胎一事,只怕是早有预谋,奈何一直没有证据才草草收场。
婉儿唯唯诺诺道:“当初皇后娘娘腹中确无死胎...”“何必为难一名丫鬟。”荣妃咬了咬牙走了进来。
“安麟,何必如此赶尽杀绝,如今这一发不可收拾的场面,当真是你想要的吗?”
话音刚落,云贵妃便淡淡说道:“是也罢,不是也罢,你难道还想扭转乾坤不可?”
“不敢。”说吧荣妃便跪了下来委曲求全道:“求您保全我的孩儿,我瓜尔佳氏的荣辱兴衰皆由皇帝给予,如今大权旁落,悉听尊便,我活了二十余年,该享受的荣华富贵也尽数享了,可他才一岁呀,求您成全。”
云贵妃蹲了下来默默地看着她缓缓道:“你的性命我不会、也不愿保全,你的孩儿,我自会保全。”“多谢。”
云贵妃从未想过,当初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她竟会如此种种只为保全自己的孩儿,她也不免动了恻隐之心。
她一边走一边道:“当年死胎之事既然皇后不予追究,本宫也就此作罢,婉儿等同谋拉去辛者库服苦役。传本宫指令,瓜尔佳一族谋反不成,酌一律贬为庶人,成年男子一律削爵迁至宁古塔,妻女一律充数变卖,皇上念荣妃育下二皇子不忍其受尽苦楚,褫夺封号贬为答应,圈禁于上阳宫内,无昭不得觐见。二皇子自幼体弱,酌情送与宫外养病。”
荣妃看着那渐渐远去的背影,含泪道:“臣妾接旨。”
她看着逐渐被侍卫关起的宫门,那一束束阳光似越来越稀薄,这漫漫余生,就这样戛然而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