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嫔此时在惜惟殿,坐立不安,她不知道姬如千泷到底有没有发现玉坠的秘密。
自己又不敢贸然动手,侍女忽然递过一封信,看完后柔嫔露出了邪媚的笑容。
呵,正好不用自己动手了,自会有人收拾她们,自己只需坐收鱼翁之利就好了。
姬如千泷,这下我到要看看你到底有什么本事可以扭转败局?
太后忽然下旨命令所有嫔妃到凤仙宫小聚。
我虽不知有什么事,但也只得硬着头皮前往。
到了凤仙宫,一女子领着一个孩子站在旁边,在美得面孔也这挡不住她眼中的怒气。
我向太后福了一福,太后微微一笑,示意我坐下。
不一会萧逸来了,那女子再也忍不住了开口道:“陛下可还记得我?”
萧逸微微一怔,随即又反应过来,开口道:“依涵,你,还活着!?”
“不然,陛下以为呢?”那女子反问。
太后打破了僵局,“泽儿,依涵为了你当年受伤下落不明,如今她平安回来,还带回了你的孩子,你可要好好对她!”
萧逸点了点头,“来人,即刻册封柳依涵为昭仪,封号涵。赐永春宫。”
那女子并未满足,开口道:“那荣儿呢?他可是陛下你的孩子!”
“荣儿自然是天辰的三皇子,朕会昭告天下的。”
我静静的看着他们,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回去的路上,珍常在忽然拦住了我。
“姐姐有何见教啊?忽然拦住妹妹?”我皱着眉头说。
珍常在摇了摇头,“娘娘,这一句姐姐真是折煞了嫔妾,嫔妾来只是想告诉娘娘涵昭仪是谁?”
我微微一笑,“就为了这个?”
她忽然皱了眉,“难道娘娘一点也不想知道?”
…………
过了许久,我才开口:“这里说话不方便,去本宫那说吧!”
进了屋子,我对饮歌说:“去为珍常在奉茶!”
“多谢娘娘!”她向我行礼。“坐吧,你现在可以说了。”
“这话最早也得从三年前说起,柳依涵是在陛下登基前两年进府的,那一年副后,怡妃各产下一子,可惜第二年大皇子就去了,在这一年,柳依涵怀孕了,她是先皇长姐平乐公主的女儿,身份,地位自然不是旁人可比的,不知为何就在陛下登基前的几个月,她因为一场火灾去了,平乐公主伤心过度,不久也去了,可谁想她现在居然……回来了,还带了一个孩子。”
我虽不知萧逸登基时发生了什么,但我知道平乐公主应该也绝非善类,萧逸得以继位想必她也出了不少力吧!
“她当时是正妃吗?”我问。
“不是,是侧妃,地位仅次于现在的副后。不过,我听人说,陛下好像要在登基后封她为皇后,只可惜当时出了如此变故。”
正说着,蓝公公来了,他焦急的说:“贵妃娘娘,你快去看看皇上吧!陛下他……”
“娘娘,快去吧!嫔妾告退了”。她慢慢地走了出去。
“究竟发生了什么?”我皱着眉头说。
“奴才不知,娘娘还是去看看吧!”
我急忙赶到天翌宫,刚一进门他就拉住了我的手,将我拥入怀中,我正想推开他。
他慢慢地说“别推开朕,朕很冷,很冷!”
冷,我不由心中一惊。
“她回来了,朕欠她的,朕对不起她!”
“陛下说得可是涵昭仪,她怎么了?”
“她要朕封她为皇后,荣儿为太子!”说着他不由抱紧了我,我的小腹由于挤压不由疼了起来。”
“陛下……”
他忽然回过神来,放松了我,抱起我放在床上。
用手抚摸着我的小腹说:“没有人会比朕,更期盼这个孩子出世!”
我笑了笑,“臣妾也很期盼!”他笑着说:“不,你没有朕更期盼!”。
“朕总归欠了她,欠了那个孩子!”
他的这句话久久地在我耳边回荡不能停息,真的,我们隔的好远,萧逸,此时的我真的已经分不清我究竟爱不爱你,或许我们命中注定不能相爱,我跟你永远不是一个轨道上的人,注定无法相守……
在我回去的路上我遇见了涵昭仪,她轻蔑的看着我,嘴角露出淡淡地笑容,“你就是天贵妃,除了容貌出众,本宫看也不怎么样嘛!”
我冷哼一声,“出宫在外的这几年,涵昭仪似乎连基本的礼数都不懂了,不知道要向本宫行礼吗?”
“你以为你这个贵妃能当多久?若本宫当年还在,早就是皇后了,还哪论得到你这个狐妹子撒野?”
“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就算你当初有通天的本事,现在也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昭仪,有何资格卖弄?本宫听说当年平乐公主家教甚好,现在一口一个狐妹子,平乐公主的家教就是这样体现?!”我皱着眉头说。
她望着我菀尔一笑,“本宫家教好不好不是有你批判的!”
“那不知涵昭仪有何见教?”
“如果你识相点,就离开皇上,不然这块肉保不保得住还很难说!”
“怎么,涵昭仪一向温婉娴熟,如今竟诅咒起皇嗣来了,要不要奴婢告知太后,请太后评评礼!”太后的贴身侍女娟儿不知何时站到我身后。
涵昭仪大惊,“这,这自然不用惊动太后,本宫一时失言,想必娘娘不会介意吧?”
“如果涵昭仪向本宫道歉,本宫自然既往不纠!”我盈盈一笑。
她咬紧嘴唇,半蹲下:“嫔妾一时失言,还请……娘娘见谅!”
我正惊讶于她的傲慢,不想她却这么快给我道歉,想必她也是个能屈能伸之人,这样的人以后要更加防范。
“这就对了,谨言甚行是宫中铁的条律,涵昭仪可要记得,本宫这次就不罚你了,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我转身就走,“娟儿,这次多谢你帮本宫了。”
“娘娘此言娟儿亏不敢当,娟儿还有事先回凤仙宫了。”
说完,向我福了一福,转身离开。
我猛然间醒悟过来,如果涵昭仪不是那么有把握,想必也不会来找我,她来找我是不是已经和其他妃嫔连成一线了,如果真是这样那可糟了。
对了,还有皇后,至少皇后不会和她连成一线,涵昭仪要当皇后,冷飘怡这个副后不会没有反应。可是姐姐说的那些又该怎么办呢?
我眼睛一闭,心一狠没办法了,“羽裳,我们去凤仙宫。”
羽裳疑惑地望着我说:“娘娘,我们去太后宫里干什么?”
“去了你就知道了。”
刚进门一股清香飘来,好香,似乎是檀香。太后双眼微闭,悠闲地躺在贵妃塌上。“臣妾给太后请安!”我半蹲福了一福。
“哀家,听说涵昭仪在半路堵了你。”
我心头一紧,手不由拉紧了广袖裙,“太后的消息可真是灵通。”
“哀家做德妃时,也曾与嫔妃争势失利过,不过这又能怎样,最后哀家还不是一路顺风地做了皇后,又成为太后,人难免有不顺心的时候,懂得排遣就好,退一步有时也是海阔天空。哀家听说天贵妃的字写得好,不知能否为哀家抄一卷佛经?”
我赶忙说:“臣妾能为太后抄写佛经是臣妾的福分,只要太后不嫌弃臣妾字拙摆了。”
“佛经许多,你就暂且住在凤仙宫,也避免许多麻烦不是?娟儿带天贵妃去偏殿歇息!”
“是,贵妃请跟我来。”
我心里一阵窃喜,太后让我住在这,也省得我自己开口了,正好还可以避免与涵昭仪的冲撞,一举两得。
待在凤仙宫我每天不是抄写佛经,就是博览古书,自然外面少不了许多流言。
“娘娘,真打算一直这样下去吗?外面的流言不知传成什么了?”羽裳说道。
我慢慢放下书,微微一笑:“她们是不是说本宫胆小,懦弱,还没怎样就被涵昭仪打趴下了?”
“娘娘,看来您是清楚的,那您还……?”
“适时的让步何尝不是一个反击呢?”她刘依涵真以为我姬如千泷是吃素的。我的眼中不由闪过一丝戾气,那种杀意连我自己都惊了一下。
我离开凤仙宫一路向东,到了裳梨殿我故意进去请安。
见到萧逸我半蹲下福了一福,涵昭仪忽然大叫:“本宫以为贵妃是病了,没想到现在看来身体还算康健!”
她狡有兴趣地看着我,想看我如何回应,我又怎会不知她话里的反语,只不过是,一味装傻摆了。
我正想开口,不料却被娴妃抢了先:“姐姐再怎么身体不好,也是贵妃是你一个小小的昭仪可以说三道四的吗?”
涵昭仪不由白了脸:“皇上,你看她……”涵昭仪向萧逸撒娇,
萧逸看样是谁都不肯帮,一味躲懒,“朕还有事,你们慢慢聊吧!”
说完转身就走,留下一群目瞪口呆的嫔妃,萧逸啊,萧逸,我真是越来越看不透你了。
我刚想起身离开就被娴妃拦住了,“不知贵妃可否赏脸,移驾我宫中用晚膳。”
我琢磨不透她,没有立刻应称下来,“本宫还不饿,不劳娴妃了。”
“姐姐这么说是否是瞧不起妹妹?”
“当然不是,既然妹妹邀请本宫,本宫哪有回距之理?”
“既然如此那臣妾就放心了,各位姐妹一起去吧!”娴妃大方地邀请嫔妃。
到了娴妃宫里,我发现桌上早已摆好了食物。我向一桌角撇去,忽然我发现那盘子里似乎是……蜈蚣,我冷不妨打了一个寒颤。
娴妃笑盈盈关切地问我:“贵妃娘娘这是怎么了?”
“没,……本宫很好!”我心虚地说。。
“那就请贵妃娘娘上座吧!”
我刚坐下就听见一声尖叫,我回身一看原来是语嫔,她惊倒在地,浑身颤抖不止,一手指直直地指向桌上的食物。
“紫河车!”瑾淑仪惊叫道。
紫河车,我心中一惊,紫河车是女子腹中的胎盘,可入药医病。但是取出的法子,实在令人发指。当胎儿生长到五六月时,使其强行堕胎,若如此胎儿必定不保。
如今,娴妃已有身孕,她居然以这种东西为食物,真是……
我心中恶心不已,一股惺甜味忽然翻了上来。
“娴妃你好大的胆子,竟以这种如此恶心的东西,作为食物宴请嫔妃,你究竟是何居心?”
娴妃默不做声,倒是王后寒暄开了口,“贵妃误会了,娴妃只是宴请嫔妃,以此结好,并无其他居心,再说了这是我们驭兽国的待客之道,贵妃不知道吗?”
听她这话我才想到书上记载:驭兽国食物非比寻常,蜈蚣,蜘蛛,……
寒暄似毫不给我找茬的机会:“陛下已经出宫,与我使者鉴赏宝物,一时半会怕是回不来了……”她对着我冷笑。
呵呵,这下我算是明白了,这根本是计,先是帮我回击涵昭仪,再引我赴宴,设计支开皇上,让我孤立无援,这桌上的食物,倘若我们不吃,怕会有藐视盟国之罪。
我环顾四周嫔妃们一个个花容失色,看着桌上的食物谁也不敢动筷,就这样静静地僵持着。
“语嫔,你觉得我们驭兽国的手艺不好吗?”娴妃的一声打破了久违的宁静。
语嫔惊慌地说:“没,没,嫔妾没那个意思
娴妃说着就将一个爆炒的蜈蚣夹到了语嫔的盘子里,语嫔见此惊慌不已。
不会有人帮她的,这点我很清楚,现在屋子里的人,恨不得躲之而快,又有谁会去帮她,自然,我也不例外。
“语嫔,你若不吃那就是藐视盟国,其罪,当诛!”娴妃一脸阴笑。
语嫔颤抖着拿起了筷子,向盘中夹去,忽然她两眼一翻,向后倒了下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我隐约看见她的下身有血丝渗出,而且越来越多。
淳常在惊呼:“语嫔娘娘,她,她小产了。”
众人大惊,语嫔的侍女微儿急忙去找太医,不想却被娴妃拦住,“慌什么,倩维去找太医,走个过场就行了。“
娴妃微微一笑:“瑾淑仪,既然语嫔不吃,那你就把它吃下去吧!”
瑾淑仪浑身颤抖,“不,我不要,我不要吃!”。
雪菲出了事,想必姬雪蝶也不会善罢干修。娴妃一再逼迫嫔妃,这到底是为什么?语嫔,瑾淑仪……
等等,我知道了,是孩子,她是冲着皇嗣来的,她也怀孕了。那么说下一个就是我,利用这些恶心的食物引得嫔妃流产,这样的话后宫就为她独尊了,好阴毒的手法……
我不会让她伤害我的孩子的,我不会的……
“娘娘,利用这些恶心的食物逼迫嫔妃,伤害皇嗣不觉得很过分吗?”雪贵人冷冷地说。
唉,我原以为凭借姬雪蝶的心眼可以对付娴妃,没想到她这一出口,完全中了人家的圈套。
驭兽国的食物超乎寻常,普通人是吃不下去的,但是这一点偏偏又是驭兽国的一种礼仪,就算语嫔因此滑胎,我们也奈何不了她,我想驭兽国的食物在怎样超乎寻常,经过几百年的演变,应该也和普通食物一样了,那种野人的生活方式应该会有所改变。
由此看来,她们准备食物,是故意的。
雪蝶的话还没说完,雪菲便直直的倒了下去,我没想到她的心智这么软,雪菲的下身鲜血如泉,孩子看样是保不住了,唉,姬家全指望雪菲的这个孩子,现在看来…………
“贵妃娘娘,我们驭兽国的食物挺不错,不如您尝尝吧!”娴妃笑着说,把一块紫河车放入我的盘子里,我的心里一阵恶心,小腹微微的痛了起来。
姬如千泷,你要撑住,不然下场就像她们一样,你是一个母亲,你要保住你的孩子。
“怎么了?娘娘还不吃?”王后寒暄幽幽地说。
我扫了她一眼,忍着恶心夹了一块紫河车放入娴妃的盘子里。“驭兽国的食物怎么能本宫一个人享用呢?妹妹和本宫一块吃吧!”
她一脸惊慌,我的举动是她和寒暄始料未及的,既然你想害我的孩子,那我也不必客气,我们来个鱼死网破吧!
“娴妃是宴请嫔妃,娘娘按理您应该先吃!”寒暄说。
“有朋自远方来,不已乐乎,不如王后你也吃吧!”我菀尔一笑。
寒暄丝毫不客气,夹起一块紫河车便吃了下去。看得众人目瞪口呆。
“怎么娘娘您还不吃吗?寒暄说。
我闭上眼睛,看样子躲是躲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