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当众验身
勤政大殿
魏栩被从天牢带到勤政大殿,镣铐加身,头发散乱,面容憔悴,声嘶力竭地喊着冤枉。
侍卫按着魏栩跪下,他还在不识相地挣扎,叫吼着。
魏延登喝他一声,“跪下!”
魏栩带着强烈的情绪跪下了,魏延登也跟着给皇帝跪下。
魏延登:“皇上,都是老臣教子无方,殿前失仪,理应责罚。但是犬子秉性善良,断然做不出刺杀太子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来。万望皇上明鉴呐!”
皇上怒了,“你的意思是魏栩是无辜的?那这衣裳作何解释?”
魏延登:“皇上,老臣觉得仅凭这一件衣裳还不足以证明那夜的刺客是谁,何况我魏氏一族对皇上一直衷心耿耿,刺杀太子的谋逆罪行魏栩是断然不敢为的!请皇上明鉴啊!”
皇帝看着太子,“太子,你从刺客身上扯下的那片衣角呢,交给御林军查看是否跟这件衣裳吻合!”
御林军已经来到了太子跟前,“太子殿下,请吧,”说完躬身,托起双手,举过头顶,等着太子将那片衣角交到他手上。
不给行吗?不行!
太子迅速瞄一眼皇后,皇后很早就已经不看他了,他从皇后那别开视线中看到了浓烈的失望。
御林军从太子手里接过那片衣角,另一手抓着那件破损的衣服扬开,衣服飘落,铺到大殿地板之上,御林军细致地将未展平的衣角伸展开。
文武百官都神情紧张地盯着御林军手里的动作,唯恐漏下点点重要细节。
这些事情,端王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他本以为宁王一直处在风口浪尖之上,日子虽然过得不安生,但也是游刃有余;如今端王站在大殿之上,目睹了太子一党为扳倒宁王布下的罗阵,才始知这拍向宁王的浪里还藏着数不尽数的利刃。眼下险象环生的境况,稍有不慎,就会被歹人的计谋算计。
衣角补到这件衣服上,分毫不差!
群臣唏嘘不已,皇后气得玉指捏着太阳穴闭目。
魏栩更怒了,刚要发声,被魏延登掐了一下。
魏延登瞪了魏栩一眼,马上向皇帝求情,“皇上,您明鉴啊,这衣裳并不是魏栩的,一定是那刺杀太子的歹人闯入魏府放到魏栩房里的,目的就是为了陷害魏栩!皇上您明鉴呐!”
皇帝目测一下那衣服,在打量一眼魏栩,抬手于空中点着,“御林军,将此衣给他穿上!”
魏栩不情愿,跪地抱拳道:“禀皇上,属下确有一件跟这衣裳一摸一样,但这身不是属下的衣服!属下穿上了它,岂不就是真的成了刺客?!”
“闭嘴!”
皇上还没发声呢,魏延登又喝了魏栩一声。
威严高大的宁王就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这对父子的好戏。
太子上前一步,对皇帝拱手道:“父皇,那夜刺客的后背被利剑所伤,不如就查看一下魏栩的后背是否有箭伤!”
太子话出,魏栩腿都软了,终于明白了未央冒死潜进魏府砍伤自己的缘由。
可怜呐~明白的好像有点太晚了……
魏栩那双无辜求助的眼睛看着父亲,魏延登也是心有余力不足了。
太子正幸灾乐祸地等着魏栩的附和呢!
看来太子还没意识到他为宁王挖的坑早就被宁王绕过了!
现在,是宁王回馈太子长久以来、乐此不疲为自己挖坑的时候了!
魏栩凌厉的目光看向宁王,吼道:“赵玄!是你!”
此话出,众人惊!
口不择言,忤逆权贵,重罪也!
“是你!都是你!你谋逆刺杀太子!这衣服是你的,你派未央潜入魏府将此物栽赃于我,还砍伤了我的后背!这一切都是你为洗脱自己的罪名布下的陷阱!”
群臣众说纷纭,有一点颇为一致:魏栩狗急跳墙了!
皇帝抬手指着魏栩,“脱!”
侍卫闻言,一拥而上,将魏栩的上衣扒掉,后背那条触目惊心的伤疤,似乎给这个案件做了个了结。
魏栩被强行拖走了,走得时候还呼喊着:“皇上,赵玄后背有伤!一看便知真假!……”
终于魏栩的咒骂声消失了,大殿恢复了死寂。
皇帝看着宁王,“宁王,魏栩的话你如何解释?”
宁王拱手向皇帝,一副忠诚加乖儿子的样子,“父皇,儿臣不介意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脱掉衣物检查后背是否有伤,只是这折损皇家颜面的事,还是需要得到父皇的允准才可为之。倘若您应允了,还请父皇命御太医亲自为儿臣检查。”
皇帝踟蹰间,端王站出来了,“父皇,万万不可!倘若真的这么做了,传出去了,岂不是让我北历皇室成为天下人的笑柄?父皇三思啊!”
严廷钧附议道:“禀皇上,端王殿下说的不无道理。且太子殿下遇刺那夜,宁王殿下曾与微臣一起在外查案,细细算起来,宁王殿下是没有时间进宫的。”
后面,陆陆续续有人附议。
太子刚要开口,宁王道:“父皇,要不这样吧,魏栩既然声称儿臣后背有伤,那儿臣自是功力大不如以前了,而我北历人才济济,您就挑一位高手出来,往儿臣的后背猛击三掌,倘若儿臣挪动一步,就算儿臣输,您看如何?”
太子低头思量:这厮后背确实是有伤的,伤的那么重,又中毒了,功力绝对会受影响;而且他竟然敢开出这样的条件,无非就是为自己造势,想让父皇相信他是清白的,以为这样就可以逃过一劫!哼~赵玄,你算盘打错了!今日本宫非弄死你不可!
太子想到这里,嘴角添了一抹阴笑,“父皇,儿臣觉得三弟此法甚好!不如就由儿臣的贴身侍卫刘道来当此任?”
皇帝抬手道:“就依你所言!”
刘道领命来到宁王跟前,抱拳道:“宁王,得罪了!”
宁王做了个请的手势,低磁的声音道:“还请刘护卫莫要手下留情!”
刘道心里不爽,因为自己的功夫被赤裸裸地调侃了;更多的是害怕,万一宁王真的岿然不动呢?日后,太子岂能放过自己?
其实,刘道想多了,想太多了!
根本就没有日后,今天他就玩完了……
刘道转到宁王背后,站定,抬掌,发力,杀伤力十足的一掌落到了宁王的后背。
然~宁王真的岿然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