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欢宁像是睡了很久才缓缓睁开眼睛,以为自己已经到了天界以外的地方,想到再也见不到父王和越哥哥,心里就觉得很失落,很难过。
她揉了揉眼睛,缓缓起身,原来天堂长这样,她也很诧异,想着应该会见到娘亲,心里也暖和些许。
只见屋内的陈设,确实没有她在宫中的陈设华丽,想来也不知道是来到了哪儿,她看案桌前有一束洁白无瑕的栀子花,她俯身去拿起,在鼻尖上嗅了嗅,好香啊,不经意地笑了笑。
这时屋内传来一声声悦耳的琴音,欢宁听得入了神,心中暗想:这不是失传已久的《空谷幽兰》吗?因为欢宁的母后苏锦绣曾经弹奏过几回,所以她印象很深刻,模糊的记忆里记得母亲喜爱弹奏这首曲子。
她不禁心中窃喜,原以为是她的母后是她想了许久的母后,立马像个欢快的兔子急忙去推开门探望。
桃花树下,只见那抚琴的人一袭白衣胜雪,阳光照射下他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多了几分迷人的色泽。那不浓不淡的眉,高俊挺拔的鼻,弯弯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手却很专注地在抚着琴,像是任何人都不能打扰一样。
欢宁就这样呆呆地看着他把琴抚完,抚琴的人像是察觉到了。在阳光照耀下,他像是一阵微风拂面而来,高俊挺拔的身躯站立在欢宁面前。
不等欢宁开口,他便温和地对欢宁说:“你醒了!”
欢宁回过神,直勾勾地看着他询问道:“是你救了我吗?”
只见他似笑非笑地说:“你在我这里沉睡了六年,几乎把我谷中的灵丹妙药都用完了,你说你该如何报答你的救命恩人呢?”
欢宁一听到已经过了六年,震惊了,不解地问他,“六年了?这是哪儿?”
“这里是绝情谷!我常年独居在此,六年前我在谷外见到你时满地鲜血淋漓,像是遭遇了很残酷的人虐杀,原以为你已经活不了了,可这时你的心口突然溢出一株若隐若现的彼岸花,像是在给你的伤口疗伤,随后你的脉搏便有了一线生机,我便给你输送了些许灵力,然后把你带回屋里治疗,虽然是保住了你的性命但却令你昏迷至今,现在看来你已经完全恢复了!”话罢,长叹了一口气又继续说,“不过你体内的封印解了!”
封印?欢宁听到这里猛地抬头,“我体内怎么会有封印?”
他自然也不知道,随后淡淡地说:“虽然我也不知道你体内怎么会有封印,但是好像对你无害,在你重伤之际是你的血破了你体内封印。”
欢宁低着头,看着手里微微恢复正常的灵力,想不明白是谁给自己的灵力封印。一想到自己遭遇刺杀无力自保的那一刻,她很后悔没听父王的话好好修炼。
她跪在他的面前,诚恳地说:“求您收我为徒,授我武功,我要报仇!”最后的我要报仇,她是一字一句地说,生怕他听不见。
“你要报仇?”他不敢置信地俯下身,盯着欢宁。
“是!我要变强,然后找到害我的人,杀了他!”欢宁眼神很坚定,下定决心拜他为师学艺。
慕容澈闻言然后冷冷地说:“你杀不了他,我也不会收徒,你的伤已经好了可以随时离开了。”
欢宁一听苦苦哀求,扯着他的衣角,眼巴巴地望着他说:“我不要离开,我现在灵力低微,如果出去被他们发现肯定活不了。你是个好人,我想你救人也不会只救一半吧!”
“你…那好吧,要我收你为徒你必须先答应我一件事。”慕容澈看着她眼里打转地泪水,忍不住打消了不收徒的念头。
欢宁激动地站起来,拉住他,“好!别说是一件事,多少件都可以,只要你肯收我为徒!”
慕容澈低下头凝视着欢宁,意味深长地看着被她拉住的手说:“以后跟在我身边,不得与他人提及你的过去,隐去你的本名…如若不然你这个徒弟我可不敢收!”
欢宁自知自己的身份很尊贵要是被人发现,肯定会给慕容澈招来杀身之祸,为了不让他为难便答应他了。
“那我该叫什么?”欢宁小声嘀咕,收回不安分的小手,跪在慕容澈面前,“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慕容澈想了想,低垂着眼眸笑道:“思无芭蕉树,韵别落纸鸢,以后你就叫思韵吧!”
“思韵,真好听的名字,徒儿谢师父赐名!”欢宁没有丝毫反对,反而很欣喜,随后准备行礼磕头。
这时立马被一双强而有力的手拉起,“这是俗礼,以后在我这里都免了!你喜欢自由随性便随你的性子来便好了。”话罢慕容澈便朝阁楼上的一个屋子走去。
只留思韵还站在原地愣神:我喜欢自由随性,他怎么知道呢?
思韵四处走了走,阁楼下是一条弯弯曲曲的石头路,两旁种有几棵桃花树,树下有一块类似餐桌的石头桌椅,远处还有一座凉亭,周围有池子鱼塘,鱼塘上满是朵朵娇艳欲滴的荷花在含苞待放。
放眼望去不禁令人惊叹,会是什么样的人在这里建这样的房子,居然能把与世隔绝的地方建成世外桃源,也许只有真正来过的人才能亲身体会,这里浮光掠影,没有雨的轻扰,没有雪的散落,只有水溪溪的滑落,铃铛翠翠的轻响,桃花一片一片地散发出清幽的芳香。
想来此人定是某个是世外高人,灵力自然也不会低微,在这里修炼算是选对地方了。
“还不快进来?”这时阁楼上传来催促地声音,语气很平和。
思韵正走到一棵栀子花树俯身随手摘下了一束栀子花,嗅了嗅花香,温柔地笑了笑,便转身上了阁楼。阁楼上有块匾,写着浮欢阁三个字,她看了看阁楼的名字,并不太在意,殊不知这是她以后朝思暮想的地方。
他未掩门,像是在等她进来,见他已经摆放好香喷喷地饭菜时,思韵咽了咽口水,便走到慕容澈旁边坐下。
看着一桌子好酒好菜,心里开心的不得了,终于可以大饱口福了,“好香啊!师父这都是你做的吗?”
慕容澈一边笑,一边给她夹菜:“你尝尝看是否合口味!”
思韵闻言拿起筷子,慢慢地品尝起来,欣喜地对容澈说:“师父不仅长的好看,做菜也是一流的,不比宫里的御厨差!”
思韵虽然是无心脱口而出的,只见慕容澈面无表情,不说话。思韵下意识才发现自己提及从前了,放下手中的碗筷,解释道:“师父,我错了,不该提及以前!”
慕容澈也并非怪她的意思,继续贴心地给她夹菜:“你自小就在宫里长大,何错之有了!”
“我…我现在是思韵,答应师父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思韵斩钉截铁地说道。
慕容澈忍俊不禁,一脸宠溺地说:“你呀!我只是说在外人面前你不要提及你的过去,因为我怕有心的人听了会伤害你,在我面前,你只做你自己就好了。”
思韵不可置信地看着慕容澈,脑海里总浮现出刚刚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做自己就好了。
慕容澈以为是自己说错什么话了,见她不说话,就只好换了个话题打破气氛。
慕容澈说:“我已经写信给初苒了,让她给你拿几件干净的衣服换洗,等下她若送到了,你就去谷外拿,我这里只有男子的衣裳,你是女子自然不能拿男子的衣裳穿。
思韵没想到慕容澈会这么体贴,连往后要穿的衣衫他都叫人去准备了。
“好的,谢谢师父!”思韵抬起头,温柔地对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