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书让韩进今日务必赶回。”司空皓对着空气道了一句。
风还在想雪的事,有些忘了神未听到司皇的话。
“风副卫这是想去大北开荒么?”
一听“开荒”二字,风立即抖了激灵,道:“是,属下这就下去传书。”
南成王府距京都甚远,风倒是为韩进感到可怜了,就算这时辰收到传书,至少也要到明日正午才能到皇宫。
这个雪究竟是何人,与之前的“雪”又有何关系,再说自从“雪”成了夏妃,好似变了一个人,竟不识得他了,风心中虽有疑问,但这事也只有司皇自个知道,他才不想去弄清楚什么,若是犯了司皇的忌,去派去大北“开荒”,那就不值当了。
风望了望远处天,叹了一口气,那受罚的顺子也不知何时才能回到这京都与他再在一块喝酒、聊天。。。
雪宫中,暖炉能烧的都在烧,司空皓都觉得有些闷热,但他握着雪的双手,还是觉得甚是冰凉,他有些悔意,明明知道她有寒疾之症,却带夏儿上南山之时,非要带上她,如今寒疾又复发,亦不知这一次她是否能撑到韩进归来。
其实,韩进早就在司空哲派人医治南成王世子之时,便已准备回京都了,若是快马加鞭必定能在今日亥时之前赶到,只不过这雪天里,确实难为他和那一匹马了。
那南成王的世子所中的,本身便是那巫族之法,保不准是那司空哲自己派人施的,后又假装好心来救,那必定意图在拉拢南成王,南成王就这么一个世子,若是知道该如何救,倾其所有也定会想法子救他的。
已有几月未见雪了,这寒日之中,韩进总隐隐有些担心,沙太医是个古板之人,也不知是否会帮他照看雪。
白静被落在了兰妃轩中,这雪下的大,她如今“怀了孕”,也只能等明日再回宫,一旁的婢子有些愤恨道:“娘娘,奴看皇上定是去看雪宫那个贱蹄子了。”
白静望了她一眼,她立即住了口。
白静叹了一口气道:“她是本宫的妹妹,下次不要让本宫听到此番言语。”
“可。。。”婢子似乎还想说些什么,被白静的眼神所怔住了。
这婢子真让人头疼,此处不比夏宫中,司空皓为了保护她,周围定有暗卫隐着,白静看出来了司空皓虽忘了雪,但还是对她有些特别。她虽在意,但是她赌定在司空皓的心中“夏儿”及她肚子里的孩子的地位还是比那个雪宫中的女子高的。
如今司空皓赶回去,定也有他重要的事要做。
至于雪,她定会将想方设法除去。
是夜,宫门外一阵马蹄声传来,侍卫拿着火把照了照,认出了是韩进,便放了他入宫。
京都城门宫门是有宵禁的,只是对于他“韩太医”,司空皓下了令,让所有守门的士兵准他通行。主要是此前他总是往返于京都与安州药坊之间,司空皓也是为了方便他取药救急,才下的令。
韩进在路上便收到了传书,他中途未曾休息过,便赶回了宫。
入了宫门,他便去了雪宫之中。
白露见到韩太医之时,心中的大石便落了下来,她急忙拉着韩进的袖子边走边道:“韩太医,快去救救雪姐姐。”
寝殿门被打开之时,韩进见着司空皓握着雪的手,他这是记起来了么!
见有人进来,司空皓便急忙松了手,韩进这才放下了心,司空皓还是未记起来,他倒是有些窃喜。
但是转念一想,即便是他记起来了,丞相之死,他与雪之间也是不可能。
“韩进,你还在那磨蹭什么。”
这韩进是神医弟子又是齐州韩将军的公子,为何进了宫做太医,他怎么给忘了。
还有一日,司空皓在藏书阁看书之时,御史编的一册书中,记载齐州韩将军死于暗杀,他也竟没半分印象了。
韩进之前频繁出入雪宫,司空皓便对他的身份起了疑,便派人调查他,可惜也未调查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臣需以金针祛寒为小雪,皇上可否回避。”
“朕若是说不可呢。”
“那臣便只能开始施针了。”
说完,只见韩进从袖中取出了金针,熟练地扎在了雪的几个穴位上,雪虽闭了眼,但眉头皱得紧紧的。
司空皓觉得这一幕似乎在哪瞧见过,但又不曾有印象。
见韩进收了针,他便上前问道:“她无碍了么?”
“近期还是不要让她见风,这幽泉寒毒是无法根除的,若是一再地受了寒,残余的寒毒便会重新入侵五脏六腑,届时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她了。”
“她是何时中了那幽泉寒毒的。”
“臣亦不知。”韩进隐瞒了雪何时中了幽泉,因为他怕司空皓会想起什么,他并不贪心,只是想将雪带出宫而已,以她的性子的确不适合皇宫。
如今司空皓因两生花彻底将她忘却,这不为是一件好事。
“如今她已无大碍,臣便回太医院了,”韩进一路奔波,早已累坏了。
司空皓允了,韩进走之后,他望了雪手上的金针印一眼,发现旧针痕。
韩进在说谎。
他心绪略微有些乱了,吩咐白露照看好雪后,便回了自己的寝殿。
今日除了收到了司空哲救治南成王世子的消息,还收到了梁宸的传书。
梁国王后因为与韩禾儿起了冲突,推搡之下失了孩子,柴家那边已蠢蠢欲动,王后失了孩子,几次三番拉拢大臣们上书处死韩禾儿,梁宸心中也有愧疚,但韩禾儿毕竟是司空国人,他不好处置,便传书来问问司空皓,与其说问,还不如是告知他,将要处死韩禾儿。
他对这韩禾儿似乎还有些印象,梁宸若想动手便动手,此等小事,他倒不想去理会。
听丞相说,圣心石一分为二,他母妃归还梁国的那块是如今的“飞烟石”,不知梁宸是否知晓此事。
如今,司空哲在大北、梁国、司空国都有活动踪迹,他究竟意图所谓何事,亦或何物。这一点倒是令人琢磨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