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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阴霾

奈何人生终寂寥 Vicky秦 2431 2024-11-13 11:05

  “父皇,这一定是有人陷害儿臣!”太子反复地辩解着,“是老五,一定是老五!他回来了!”

  “你怎么能怀疑你的兄弟?!”司徒瑾瞪大了双眼,仿佛才认识这个儿子。

  内侍在门外忽道:“皇上,长公主回来了!”

  “她还知道回来?”皇帝起身,就这么撂下了太子。本来正在气头上说着气话,可是听说女儿回来,嘴角还是抑制不住的上扬。太子看着他这副模样,想着方才他对五皇子的信任,还有长公主,长公主也是皇后生的!

  危机感骤然而起。太子坐在那里冷汗直流。体内有个热源撑着他,才让他没恐惧的昏死过去。双手扶在胸口,感觉那热源就这么被他捧着。

  这是魏兆的骨珠!

  自钦天监魏兆被雷劈死之后,他就忘记了这个人,也忘记了那句话!留子去母!

  “难道我要杀掉我的母妃吗?”太子恍然间看到了幼年时母妃抱着他,轻声哄着的模样。但画面一闪而过,他不禁想到了自己被老五推上断头台的场景!

  来不及细细思考,他觉得他理解的就是对的,他只有杀掉皇贵妃,才能登上帝位!对,她死了,自己就能记在皇后名下,他就也是嫡子!

  窗外本来艳阳高照,此时却忽然下起了瓢泼大雨,惊雷滚滚,雨声,雷声,掺杂一片,乱乱哄哄,宛如太子此刻烦乱的心绪。一道雷声在耳边炸开,太子抬头刚好看到远方的闪电仿佛将天空劈开了一道裂缝。

  这场景与那天祭祀多像啊?司徒文岚眯缝着眼,看着窗外的雨打进来,把床边搁着的一盆兰花打的都碎了。

  骨珠在他体内翻腾着,想要挣脱他一般。他拼命地抑制住了呕吐的欲望,稳住了心神,缓缓地站了起来。

  “太子爷这是要去哪儿?”身边的随从见他出来,忙跟上去。

  司徒文岚脚步没停,反而走得更快了:“去给母妃请个安吧。”

  “这不合适吧?”随从提醒道,“咱这进了宫,怎么也该跟皇后娘娘先请安才是,那才是您的嫡母啊。”

  太子的脚步忽然顿住了,转过身来一个巴掌抽得随从眼冒金星:“嫡母嫡母!是!她是我的嫡母!但是我是她的嫡子吗?!”

  随从缓了许久也没想明白,太子爷说的这句话,跟他提醒的事,有关系吗?可眨眼功夫太子已经走远了,他没有办法,只能加快脚步跟上去。

  皇帝因为着急见公主,被大雨困在了皇后宫中,心里到底还是惦念儿子,吩咐人去传话让太子先回东宫,可是内侍去了很快便回来了,报说太子早就自己起身去了皇贵妃处。

  这让皇帝心里又添了一根刺。

  司徒文君惦记着师父的交代,也没见皇帝的脸色,央求道:“父皇,让我比武招亲吧。”

  “你混说什么?!”皇帝的怒火刚被挑起,这时算是撞了枪口了。

  可公主从小被宠到大,对皇帝的怒火丝毫没有恐惧之色:“父皇~你就依着我一次吧,我在外遇到了一个高人,他说这样我定能寻到世上最好的夫君~”

  她摇晃着皇帝的胳膊,嘟着唇撒娇。皇帝看着她稚嫩的面孔,还是舍不得凶她,便推辞道:“你还小,父皇想让你在身边多留几年。此事等日后再商议不迟。”

  见司徒瑾主意已定,文君也不好再劝,只能另想他法了。

  大理寺内,姚胜被几个衙役拖了出去,本以为是还要再行刑,还挣扎了几下。衙役也不搭理他,只丢出去就是了。

  瓢泼大雨,姚胜如丧家之犬被丢在了水里,混杂着街边还未打扫的马匹屎尿的味道。大理寺后门偏僻,也没见有什么人。他挨了不少刑罚,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走了几步,就再也走不动了。

  小巷子里盯着的人见这情形,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回去回禀了主子。

  于是姚胜醒来的时候,就看见姚安端着药碗在一旁,担忧地看着他。

  牢狱之灾,他恐惧了小半辈子,现在已然经历过了,竟有种凡事都看透了的感觉。可雨中伏在地上多时,许是感染了风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见到儿子就好了,安哥儿的病看样子也好了。这一番苦痛挣扎也不算白费,权当因祸得福了吧。

  正宽慰着自己,又见一少女踏进门来。

  “姚少爷,你父亲可好些了么?”少女的声音宛若莺啼,婉转动听。

  姚胜抬眸看过去,姑娘背后映着朝阳光辉,自有一番淡雅风流。

  可等她走近,姚胜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姚安暗暗掩饰了自己讽刺的眼神,尽量温柔地同姚胜讲话:“父亲,这是江姑娘,就是她医好了儿子,还医好了您。”

  除了激动地拿手指着江依,姚胜什么也说不出来。姚安又道:“这姑娘与宛奴很像吧,可惜,她不是啊。”

  他吹了吹手里的药,给姚胜喂下去:“您被放出来,也是有人举报了方家,说他们挟持萧大人作伪证。那查出来的暗道,也是宛奴妹妹为了逃出去,挖了许久的。”

  怎么可能,自己将她们母女二人关在夷香院不过一日,怎么可能就挖出个暗道来?只是不知是什么人...他猛然睁大了双眼,看着这个与湘姨娘有八分相似的少女。

  “姚老爷这么看着我作甚?”江依装作不认识姚胜的样子,天真地问,但是双手无意识的握紧了帕子。

  “父亲大概也是以为江姑娘就是宛奴妹妹吧。”姚安感叹着,“若是她还活着,也如你一般大,只是绝不会是这种性子的。”

  顺着他的话,姚胜回想起了那个胆小怯懦的女儿。就算是现在,自己脚上的靴子,还是那时小女儿所做。不知为什么,但凡是小女儿做的衣裳鞋袜,他穿着都十分舒适。

  床榻上的人回忆往事的样子深深刺痛了一旁兄妹二人的眼。

  现在感动了又如何,当初什么都在他身边的时候,为什么就把他们,把他们的娘,当做猫儿狗儿一般。

  季姨娘的死已经是两人心头挥之不去的阴霾,二人看着姚胜怀念着昔日的美好,全然忘记了死去的季氏,内心只剩下了凄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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